沈习之公寓。
“程元告诉我,你要来我家常住,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以前叫你来我家玩,你都不答应。”
沈习之在临时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忙碌得如同一头蛮牛。
“你不要忙了,已经很好了。”
“程元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吃午饭,时间紧,就叫他们随便收拾了一下,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就行。”他笑吟吟的望着她,感觉阳光都化在了他的温暖里。
“谢谢。”
她一直忙着工作,这样温暖的习之陪在身边有多久了呢,她以前从未在意过,只是习惯着他的陪伴,他的喋喋不休,他对她的好。
那年,她刚进程元所在的大学,就知道了沈习之这个名字。
沈习之和程元是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同一间宿舍的好朋友。程郁晚他们两届,刚进入大学,她就常常听见室友们谈论镜城警官学院的“元之元魏”,即程元,沈习之,魏云。
程元以冷面天才著称,而习之则是冬日暖阳,普照大地,有一个数目相当可数的信众群。魏云,差点成为她嫂子的风云女子,至今学校都还流传着她的传说。
因为程郁一向低调本分,课程又紧,便极少在其他系走动,包括程元,她也很少去找他,所以直到程元他们大四下半学期,沈习之才看见他好朋友心爱的妹妹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程元因为实习,周末不能回家,便让程郁带一些换洗的衣服来学校。
程郁来到程元宿舍楼下,准备打电话叫人下来取,没想到拨通的手机居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一看,沈习之趴在宿舍楼的休息椅上睡着了。
手机铃声将熟睡的人惊醒,他赶紧接起电话,可是对方没有说话,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芋头二字,爆了一粗口,然后抬头四处张望,再然后就看见在他身后盯着他的程郁。
两个人的目光都很复杂。
程郁怔了几秒,“我哥的手机。”随即望着他有礼貌的笑笑。
“程郁?”想着之前自己的表现,他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
“你哥取快递去了,我在这里等他,手机放我这。”他冲着她扬了扬手里的电话。
“你帮我给他吧,我先走了。”
他接过包,忙说到:“他一会就回来,要不再等等。”
“不用,我朋友还在等我。”
“哦。”阳光下,纤细的背影,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后来,他就常常去找程郁,可程郁是一个有些内向,比较传统的女孩子,因为他在学校知名度太大,低调的她常躲着他。
她越躲着他,他就越上心,用他的话来讲,程郁像金桂,平日不争奇斗艳,经过时间的雕琢,八月里,芳华美丽,芳香四溢。她五官并不出众,但是长在她这张脸上就配合得天衣无缝,时间久了,越看越精致。
“阿郁,想什么呢,快过来,给你看一惊喜。”沈习之把她的包放在沙发上,转身一看,见她还在玄关处站着发呆。
“哦,对于我来你家借住,看来你预谋很久了。”她收起回忆,打趣的笑开了脸。
“我倒是希望你一直住下去,这可不是预谋,而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他知道她不喜欢听这些,所以他也就只能将真心诉诸玩笑。
“这是什么?”程郁看着满屋子的电脑设备,满脑子的惊叹号。
“你说呢。”他以一副我的心思你知道的表情,笑容爽朗的看着她。
“电脑里程元已经帮你安装了镜城市的监控系统,这是警务通,在这里工作和平时在局里一样。”
“原来我哥早就料到我会坚持工作。”
“怎么不说说我的好,这些都是我提供的经费,还有这个。”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外包装精致的盒子。
“这又是什么?”
“微型话筒和摄像机,别在纽扣里,或者其他隐蔽地方,今后的采访工作,他们会是你忠实伙伴。”
“还有这个。”他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部新手机,“随身携带,安装好了GPS,和我的连接着,以后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坏坏的笑挂在脸上,他把手机放到她手里。
“我的手劲可比你大,谁逃出谁的手掌心还说不定呢。”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话里的暧昧气息。
看着专心摆弄手机的程郁,沈习之憋着笑,心里乐滋滋的。
“这是谁的电话,怎么不备注?”
“我的。”他走近她,靠在她身后,近乎和她贴在一起。
“这也是我的,两个,以备万一。”
“什么万一。”她不自然的往前靠了靠,和他挪开了些距离。
“万一,我给你发暧昧信息被你哥看见了,我的皮非得被扒光。”
“你就不能严肃认真一点吗。”程郁看着他这玩世不恭的少爷样,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我一直都这样,以前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以前不懂事。”弱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
“我去看看有没有换洗的衣服。”说完,她匆匆离开房间。
沈习之落寞的收回刚刚还搭在她肩上的右手,“要洗澡吗,衣服在我房间里。”
他看见客厅里身影又是一滞,心里乐了,她还是以前那样,容易害羞,总是躲他,既然以前可以在一起,现在也一样。
“我只是想着拆了包装再拿到你房间,你这来得太早,我没来得及嘛。”他故意扯高嗓门,说给她听。
纤瘦的身影风似的跑进了他的房间,他跟在后面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