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给我找事,我不懂怎么去帮,再说你知道我和陌生人交际无能,它和卖水泥不一样,一般都是人家找我的,你让我主动上去说话,我都不知说什么,到时搞砸了多难堪。哎呀,你就不能让我在家偷偷懒吗?”周雨诺搂着杨义夫的脖子使劲摇晃,最后没招下口去咬,她也知道再磨也得去,不能真的看他出事,只是她这么多年在家懒散惯了,去了很拘束。
“好好好,是我的错,就当帮我还不行,嗯?你去帮帮宇航,他一个人这么多年也很苦,他爸走后他妈身体不好,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他都不敢跟他妈讲,一个人硬抗,我看着都心疼。”杨义夫看着周雨诺光滑细嫩的脸颊,轻轻地抚摸。
“好吧,要是我搞不定你可不许说我。”周雨诺摸着杨义夫的耳朵,硬硬的耳廓软软的耳垂,摸着很舒服。老人话男人耳根软听老婆话,他的耳根不软他也听自己的话,当然那话得在理,无理取闹杨义夫说不定会揍她,看来老人言有时也会出岔的。
“亲一个。”杨义夫奖励的亲在周雨诺的嘴上,雨诺对他的要求总会无条件的妥协,他何其幸运遇到她。
第二天杨义夫上班前把周雨诺送到李宇航那,他已经提前告诉李宇航了,今天过来简单再交代下,两人虽然认识,但是没有过多的交流,“雨诺,这里的厨房什么都有,中午就在这做,我和小柳直接过来。”杨义夫临走前摸摸周雨诺的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周雨诺想着既然来了不能真的以不会为借口不管不问,她还是询问了一下李宇航的整体规划,对着图纸她详细看了看,虽然她不是很专业,但是她爸会啊,她爸以前经常拿图纸回家研究,她多少跟着学了点,不至于看不懂。还有她卖的是水泥好歹跟建筑挂个小边,建筑工地的毛坯房她也看过,结合图纸她大致心里有数。
她楼上楼下仔细地看了一遍,对于工人师傅正在进行的工作了解清楚后,她脑里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李宇航干了多年的饭店怎么装修他很在行,住宿他是第一次接触,现在的最大问题就是房间的布局既要合理还要住的舒适,让客人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为这事他特意出了一趟差,去了几个大的城市看他们都是怎么弄得,他要结合他们各自的长处综合一下。
上午周雨诺在看图纸和工人师傅交流中度过,到了饭点她就去做饭,杨义夫下午还要上班,其它都是次要的。
“雨诺,这几天回来就知道睡觉,连我都不管了。”杨义夫看着早早睡下的周雨诺抱怨,这几天孩子不在家,他俩都是在李宇航那吃完饭才回来的,进门周雨诺洗洗就睡,话都懒得跟他说。
“这怪谁,你让我去的。”周雨诺转过身看着杨义夫一脸怨妇像,上手在他脸上又捏又揉。
“我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杨义夫一口咬住周雨诺的手指,舌头在指尖绕了一圈松口道,“老婆这几天累坏了吧,老公给你捏捏。”手在周雨诺的后背上下划动。
“又不老实,咱们白纸黑字签了字的,你怎么总是违规。”
“诺宝,孩子不在家我们还不得尽尽兴,想那么多干嘛,再说我的体力你还不清楚吗?”杨义夫翻身满脸坏笑挑眼周雨诺,那双大眼睛此时看着色眯眯的,加上最后那句上挑的语调,完全一个浪荡鬼,哪里还有人民警察的影子。
“义夫,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让人看到,谁还敢相信警察。都说有困难找警察,别问题没解决反让你给解决了,那可太吃亏了。”周雨诺笑嘻嘻地瞅着上方的男人,前后变化太大了,不过哪个她都喜欢。
“你说的挺对,你好像就是被我解决的。”可不是吗,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租房,现在不但房没租到反倒把自己赔上去了,儿子都喊人家爸爸了,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还提,你一开始就算计我了,不说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个大骗子。”周雨诺搂着杨义夫的腰双手交握,弯弯的眼睛上翘的嘴角透漏出甜蜜的抱怨。如果没有他的算计,两人不可能走到一起,没有他她也不会这么幸福,周浩桐缺失的父爱永远缺失,也许以后会遇到一个疼爱她的人,但那时孩子已经长大了,再多的爱也弥补不了童年的快乐。
“你就继续骗下去吧。”一句话一个吻美好的夜晚来临。
正月十四晚上周雨诺和杨义夫回她妈家,过了正月十五孩子要去幼儿园了,丁菲琳也开学了,三个孩子这个假期都玩疯了,就连灿灿整天跟在姥爷屁股后磨着要出去,也不怕冷,更不知想爸爸妈妈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屋里看电视,周妈妈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明晚就剩我和姥爷两个人了,你俩回去会不会想我们啊。”从初七一直到十四,一个星期,天天在眼皮底下,晚上睡觉都在身边,冷不丁都走了心里空落落地。
“会想姥姥的,还有姥爷。”这次灿灿先回答,小姑娘一改以往的羞涩,带点人来疯的爬上姥姥的怀里,捧着姥姥的脸胡乱亲,亲的周妈妈一脸口水,周妈妈不嫌脏还笑呵呵的看着外甥女,“没白疼。”
杨义夫坐在沙发歪着身子看女儿和岳母之间的互动,从来没想过灿灿会变化这么大了,一个娇羞的小女孩转变成野丫头。下午刚来灿灿看到他和雨诺没有第一时间扑过来,而是跟在岳父后面磨着姥爷去滑冰,三岁的孩子哪会滑冰,岳母说都是周爸爸用根绳子拖着冰车而她只管美滋滋的坐在上面,最后还是他好说歹说哄着才没去成。女儿的变化离不开岳父岳母对她的疼爱和宠溺,他在心底再一次感谢雨诺给他爷俩带来的幸福,庆幸自己当时下手够快。
日子回归正常,杨义夫接送孩子上下学,周雨诺早上收拾好家再去酒店,里面的整体格局已经一目了然,剩下的就是细致装修。一楼是大厅可以承接结婚喜宴,最多能摆下三十张桌子,二楼是自由式包间,一旦一楼宴请宾客位置不足可以上二楼,包间与包间之间的隔板是推拉式,推开就变成开放式的,几桌人可以互相看得见,拉起来就是单独包间,缺点就是隔音效果差些,三楼就是独立包间,里面装修格调档次要高,四楼是休闲娱乐外带洗浴中心,五楼是客房。
酒店年前就开始装修,前后花了三四个月总算完工。开业第一天所有消费打八折,说来挺巧,这一天正好是杨义夫和周雨诺在医院碰面的同一天,谁也没有刻意去记它,只是某天杨义夫看到周雨诺穿的大衣后心血来潮去翻灿灿以前看病的的病历本发现的。
周雨诺与李宇航对酒店管理做了分工,餐饮娱乐归李宇航,周雨诺只管客房,每人再配一个主管,闲了四年的周雨诺又开始她的上班族生活,刚开始她非常不适应,不能睡午觉,下午没精打采的,恨不能钻客房睡一觉,晚上回家拿杨义夫撒气,被窝里是又咬又掐,杨义夫也任由她折腾,反正到最后被折腾的肯定不是他就对了。
酒店运营走上正轨,周雨诺也忙起来,开春了建筑工地开始动工,水泥需求量加大,进货出货每天电话不断,还要不时去水泥点看看,两个月下来周雨诺看着又瘦了,把杨义夫心疼坏了,可他工作也忙照顾不到她,想着是不是找个人来家帮忙,被周雨诺一个瞪眼闭嘴不提。去年周雨诺干的时候两人不熟,等到杨义夫把她骗过去的时候最忙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所以杨义夫看她挺清闲的每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周雨诺也适应现在的状态。每天中午不管多忙只要她在都要自己做饭给杨义夫吃,除非杨义夫说今天不回来吃饭,她就和员工一起。晚上也是,两个孩子都回来她更得做。酒店不是她自己的,一家五口有时小柳他们几个还要来蹭饭,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次数多了不用旁人说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来之前她就考虑到了,和杨义夫提出这件事,也说了自己的打算,杨义夫跟李宇航商量后给她在后厨单独隔了一个小厨房,做饭够用就行。李宇航也时不时过来吃,饭店菜是好吃,天天吃也会腻的,吃吃家常菜让他也有家的归属感,他妈身体好时能做做饭收拾收拾家,但那也是很少,每年住院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都多,医生都说了这是心病,只能让她自己调整,外人帮不上忙,也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七月中旬孩子都放暑假了,过年的时候说好了假期公婆会带着文文过来,前几天打电话好像小敏和小伟要一起跟过来玩,有他俩家人也放心,路上有个照应,主要是杨妈妈身体不好怕累着。‘清明节’杨义夫没忘记和外婆的约定,抽空带周雨诺和两个孩子开车去外婆的老家看看,大舅姥三十出头就不在了,舅姥娘自已拉扯大两个孩子,在他们成家后她也有病走了,现在他们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有了孙子辈了,两家过得不错。去的时候杨义夫把电脑照相机都带上,他们到的时间不算晚,一大家人都在等着,互相介绍之后布桌吃饭,热热闹闹两桌人。
饭后杨义夫拿出电脑联网和外婆视频,外婆最后一次回老家是在二十年前,二十年过去了,两边都添了不少新人口,老一辈也都老了。外婆看到侄子侄女禁不住流了眼泪,杨义夫担心她老人家太激动对身体不利吓唬她再哭就关掉视频,老人家才住了声。她知道外甥忙能请假去一趟不容易,下一次见面还不知什么时候,到那时有可能自己都不在了,现在看到他们过得好她是该高兴的,老太太接过闺女递过来的纸巾擦擦眼角,“好,外婆听你的不哭。”之后你一句他一句说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时间太晚外婆熬不住,还不知说到什么时候呢。第二天扫完墓杨义夫和亲戚们就告别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