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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发

天还没大亮,京师也没有彻底苏醒,可锦衣卫衙门口却有一对人马护送着十来辆马车,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锦衣卫,可所有人都没穿着飞鱼服,看上去就跟民间的普通镖局马帮一样。

带队的首领不是别人,而是提出比武选拔高手的应天行,他骑着一批骏马,站在锦衣卫衙门门口,看着这十来辆马车,面色凝重,而在他的身后,还有十一个青年腰胯骏马,整整齐齐的跟在他后面,而韩飞就在其中。

昨天夜里,他已经得知了自己要参加任务的事情,对于这个结果,他自然是高兴万分。一大早他就来到这里,却发现还要换上普通行装,而且任务中还没说押送的到底是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

如此情形,韩飞倒也没有怎么介意,而且越是神秘,他就越觉得这是次大任务,更加热血澎湃。

“呃,韩飞,你有没有什么内幕啊,咱们这押运的是什么啊,还让我们换了行头。”

十个高手之中,跟韩飞相熟的也有几个,他们见任务这么神秘,顿时更加好奇运送的是什么呢。

然而,韩飞却是摇了摇头,对于这次任务,他知道的还真不多,而且以前韩景天也不怎么跟他聊任务的事情,这次自然也没有例外。

听到身后的议论,应天行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见状,顿时变得老实起来,应天行在锦衣卫中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他们这帮小菜鸟可不敢去招惹他这个魔头。

应天行见他们老实了,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多看了韩飞两眼。等所有马车都出来了,应天行便催着马走在了马队前面。

马队之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在领队,他名叫薛猛,乃是锦衣卫百户,这次外出执行任务的人马,除了那十一个特意挑选出来的高手外,其他的都是他的属下。

“应大人,这次任务,咱们兄弟可都仰仗您了啊!”薛猛看到应天行后,也是连忙一脸微笑的行礼说道。

“嗯!”应天行看了他一眼,却未多说,他另外提议选拔一批高手,就是对薛猛的人马不怎么满意,他在锦衣卫多年,早已清楚薛猛的为人,知道他擅长溜须拍马,跟上面的某些人走得很近。

最让应天行担心的是,这次任务之所以派上薛猛,乃是上面那些跟他走的近的人,对押送的这批东西有所想法。

虽然其他锦衣卫不知押送的具体是什么,但应天行身为锦衣卫千户,又是这队人马的首领,自然知道其中隐藏的秘密。

这次押送任务,运的不是其他什么东西,而是边关将士的军饷,与边关安危有着极大的关系。应天行自然清楚其中利害,他也能大概猜到哪些人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这次任务,他要防范的不只是沿途的匪患,更为重要的是防止内鬼乘虚而入,盗走军饷。

可惜的是,虽然曹享庞正威等人同意他另选一批高手,可给他的名额只有十个,新增的韩飞,也让他有些放心不下。

毕竟,韩飞是韩景天的义子,而韩景天,相比于薛猛,他跟上面的某些人走得更近。

······

因为天刚亮,京城街道上的人也还不多,仅有一些小商小贩早早的占好了摊位,准备一天的生意,应天行等人穿城而过,倒显得有些突兀,一下子就引起了那些小商小贩的注意,多看了他们几眼。

没多久的功夫,他们来到了京城西门,守城的将士见状,连忙上前盘查,应天行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亮出了自己的锦衣卫令牌,守城将士见令,吓得立即打开城门放行。

然而,他们刚刚出城没多久,西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巷里便走出了两个人影,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水若寒与驼叔!

“他们怎么会穿便装,难道他们知道我们在盯着?”水若寒看着这刚刚离开城门口的马队,很是疑惑的轻声问道!

“或许是担心我们盯上,也或者······是想让其他人有胆量盯上吧,好险啊,如果不是认出了为首之人是应天行,我们还真可能错过了······不过,也幸好是他!”

驼叔看着这离去的马队,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发现了一件让他特别高兴的事!

“应天行?他是什么人?”

“锦衣卫千户,武功高强,不在你我之下,很难对付的,不过,他为人正派,有他在,倒省了我们不少事!”

“是吗?锦衣卫中会有正派人士?”水若寒看着已经走远的马队,很是怀疑的问了一声!

“没有吗,刚才马背上的一个年轻人应该就是昨天晚上我们见过的那个吧,昨天你与他厮杀,他既没拿你,更没伤你,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坏人啊!”

水若寒听后,白了驼叔一眼,却也没有答话。刚才她和驼叔看得很清楚,昨夜见过那个年轻锦衣卫也在这队人马里。据昨天自己的判断,那个锦衣卫似乎跟自己印象中锦衣卫确实有点不一样。

驼叔微微笑了笑,然后转身从一个小胡同里牵来一辆马车,水若寒见状,也没再多说,直接坐到了马车里面,驼背老者则坐在前面赶车,就这样,他们二人如同一对赶路的父女一般慢悠悠的吊在了那支马队的后面!

城楼之上,曹享看着已经离去的马队,嘴角微笑,而当他发现后面还有一辆小马车时,也是两眼微眯,似有疑惑!

“大人?”旁边,也有人感觉有些不对。

曹享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问,在等马队快要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后,他便扭头对身边的一个汉子说道:“铁勇,带上你的人,跟在他们的后面,听着,千万不要让应天行发现了你们,韩大人随后就会赶上的,还有······小心其他人!”

“是!”

那个叫铁勇的大汉听令后,立即带着一队人马,迅速离开了京城,朝马队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追去!

······

京城东,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此时虽已天亮,但县城的大街上却见不到几个人影,远远没有京城的繁华,仅有一丝看不明道不清的凄凉!

县城的西郊,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里,身穿飞鱼服的韩景天手持长剑,站立在院子中央,看着被火烧焦的木头以及四周的残垣断壁,眉头微皱!

他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在锦衣卫中摸爬滚打多年,大大小小的任务执行过上百次,遇到的对手数不胜数,可这次的任务却是让本来信心满满的他吃了个闷亏!

“回禀韩大人,院子里没有发现其他活口,不过······有些尸首已经烤焦了,没法断定身份!”一个年轻锦衣卫清理一下现场后,随即向韩景天汇报道。

“也就是说,王文远一家未必在这里了?”韩景天眼中寒光一闪,吓得身旁的锦衣卫校尉恨不得立即倒退几步。

昨夜接到任务时,韩景天就已明白事情并非曹享说得那般。他曾见过王文远,知道他为人正派,并不会做出聚集江湖人士造反谋事的事情。只是王文远上奏弹劾得罪魏总管却是不争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魏总管才派人前来缉拿他,可能是消息走漏,一些江湖人士才前来保护,而被魏总管捏造为造反犯事。

本以为这些江湖中的无名小辈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可韩景天万万没想到,这些小辈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做事却狡猾的很,根本没有与他们这帮锦衣卫正面交手。

昨日,他们连夜赶来,就是为了不给王文远等人准备的时间,结果还是晚了一步。院子里有没有王文远不好说,却是埋下了不少火药,一帮来路不明的江湖人士引他们杀入院子后,竟不顾自己死活的引爆了火药,让前来的锦衣卫死伤了大半,损失惨重!

此时就算确定了王文远没死,逃之夭夭了,以他们现有的人马也不可能再去追击!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年轻的锦衣卫不知该如何是好,见韩景天也是沉默不语,便只好壮着胆子上前追问了一句!

既然是魏总管要拿的人,韩景天和这帮锦衣卫都明白,不见王文远尸首,魏总管定饶不了他们,若是因为此事与魏总管产生隔阂,没准哪天自己还会成为魏总管等人要对付的对象。

韩景天思考了片刻,便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如实回禀,王文远下落不明!”

“可要是这样,魏公公责怪怎么办?”小锦衣卫还是有些担心,韩景天都不敢随意得罪的人,他们自然更加担心了!

“你们,也随我往西边去吧,将功补过!”韩景天看着几个狼狈不堪的属下,突然开口说道!

当即之下,韩景天也想不到其他主意了,只是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心神不宁,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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