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已将那几名受伤的guyongbing控制住,“墨,这些人怎么处置?”
墨羿从地上站起,尽管此刻衣衫狼狈,却依旧掩盖不住一身威严霸气。
他寒眸扫过那几名guyongbing,抿唇沉思几秒,才说:“先留他们一条命,我有用处。”
景辰颇为意外他这个决定,却还是点头,命人将guyongbing押上车!
一番人,在当地警方赶到之前,离开了现场。
回到酒店后,当过外科医生的景辰,先是帮伤情最重的荣叔取出手臂内的子弹,包扎好。
才开始给浑身是擦伤的乐惜和墨羿,做仔细的检查!
“我没事,给我一些药我自己处理就好。”乐惜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手腕却被人从后面拽住,墨羿的清冷的声线同时响起,“坐下。”
乐惜抿唇,没回头地甩开他的手臂,语气微冷地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摔门而出!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墨羿身上。
那眼神意思很明显——你又惹夫人生气了?
墨羿却觉得自己比谁都无辜,两人才刚刚死里逃生,她不高兴,反倒是在生什么气?
…………
…………
回到屋内,乐惜将碎成两半的手镯放在桌上。
翠绿通透的镯身,依然透出一丝清灵之气。
可惜已经碎成两半,无法在佩戴……
惋惜地叹了口气,乐惜将手镯放进锦盒里装好。
她满身倦意,可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立即浮现出guyongbing拿枪对准墨羿的场景!
而她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那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他,无能为力……
一想起,心脏就是一阵隐隐抽痛。
一些旧的记忆画面,也叫嚣着从脑海深处涌动出!
乐惜闭着眼,抿紧毫无血色的唇,努力将思绪放空!
“叩叩叩——”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
“小姐姐,我是墨非。”墨非的低落的声线,从门外传进来。
乐惜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地起身去开门。
墨非站在门外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一些棉球、纱布和药水。
他却只是低着头不吭声地站在门外,也不把手中药品递给她。
乐惜以为他还是跟早上一样,不想和自己说话,于是嘴角牵起一抹笑,柔声道:“小非,谢谢你给我送药。”
墨非咬了咬嘴唇,才抬眸来看向乐惜,漂亮的眼睛却红通通的。
乐惜忙问:“怎么了?”
墨非吸了吸鼻子,才带着哭腔地开口:“对不起小姐姐,早上我不应该跟你闹别扭……”
这么一名漂亮的男孩子,在你面前流泪道歉,任谁都会心软的像棉花糖一样!
何况,乐惜本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进来吧……”乐惜亲切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给他让开门。
墨非却摇摇头,将药品递给她,说:“我得去看看哥哥的伤势。”
接过药品,乐惜迟疑一下,才问:“墨羿他……伤势重吗?”
“哥哥自己说没事,可是……”墨非话音又止住,最后犹豫地看了乐惜一眼,转身跑了。
“……”乐惜神情凝重地蹙了下眉心,望着墨非跑远的方向,又回到房间关上门。
有景辰他们照顾着,墨羿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乐惜忧郁地叹口气,将药品随手放在桌上,疲倦地往床上一躺。
“嘶……!”这一躺,似乎是碰到了后背的伤口。
乐惜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反手摸向后背疼痛的位置。
这手臂一抬动,牵连到其他关节,才感觉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毕竟是从车上跳下来,又滚了那么远才停下,身上不疼那才叫奇怪!
乐惜老老实实地拿起药,走进浴室将身上那条脏兮兮的裙子脱下。
身体正面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一转身,白皙的后背上,却全是或大或小的青紫淤痕。
青一块紫一块的,细细小小的划痕,看起来就像是用人在她背上用颜料乱涂。
尤其是左手臂肩胛骨的位置,有一条长长的、正冒着血珠的划伤!
约有十厘米长的划伤,在雪白的背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在划伤下方约两厘米的位置处,还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疤痕。
那疤痕早已愈合,颜色比周围皮肤浅,很容易就能看见。
乐惜从镜中盯着那个疤痕,看的出神……
她为什么会这么生墨羿的气?
四年前,同样有人像墨羿一样,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面前。
冰冷的子弹穿透他的身体,射-进她的后背胸口的位置。
从此,她身上留下一道除不去的伤疤。
而那个人,也永远的成了她记忆中,一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
至此之后,她最不希望、也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用身体挡在她的前面。
乐惜垂下眸,闭上眼,沉痛地叹了口气。
虽然这么想,正是因为墨羿用身体护着她,她才没有伤的更重。
他抱着她跳车,在沙地上翻滚,一直是他紧紧抱着她、保护她……
即使如此,她身上仍是青紫一片,那墨羿他岂不是更是……!
乐惜担忧地拧眉,脑海里又想起墨非刚刚哭红眼的模样,愈发觉得墨羿一定伤的很重!
人就是越忧虑,就越容易把事情往坏处想!
乐惜猛地闭眼摇摇头,阻止自己在继续胡思乱想!
反正她走得时候,墨羿还活蹦乱跳的,一时半会儿肯定死不了的!
虽然这么想,有些无情了……
拧开花洒,乐惜简单地将身上的污垢清洗一下。
才拿起双氧水,一咬牙,朝后背的伤口倒去。
“唔……!”伤口立即传来一阵刺痛感,乐惜咬牙忍住。
等刺痛感消退过后,她又拿起棉球,想去擦拭伤口。
于是,问题就来了……
伤口在后面,她手根本够不到。
乐惜背对着镜子,扭着头,一边看镜子,一边艰难地拿着棉球往伤口擦去!
“咔哒——”
毫无预兆的,浴室的门被人推开。
而站在门口的人,正是一脸淡冷的墨羿。
他脸上的两处伤口已被贴上纱布,身上原本满是灰尘的衣服,也换成了灰色的针织毛衣。
墨羿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乐惜仍旧保持着反手擦后背伤口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