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墨羿来电话,说自己今晚会晚点回家。
墨奶奶立马不满地唠叨几句,嫌墨羿忙的连陪妻子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乐惜倒是早习惯了墨羿的早出晚归,他不在,自己反而觉得自在一些。
可墨奶奶却硬要在客厅里等着墨羿回来,扬言要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男人要以家庭为重’!
一直等到晚上近10点,家门口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乐惜好说歹说,才将墨奶奶劝回屋去睡觉,自己则替墨奶奶,继续守在客厅里等着墨羿。
结果,守着守着,她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凌晨一点钟,才有一辆车缓缓地停在别墅门前。
车内只有墨羿一人,和他形影不离的荣叔也被他派去准备婚礼事宜。
将车停好后,墨羿略显疲倦地揉了揉眼角,才打开车门下车。
却发现别墅一楼的灯,还在亮着。
暖暖的橙色灯光,从方形的玻璃窗内照出,投映进无边无际的黑夜里。
望着那抹橙色的暖光,他怔下了,有些迟缓地想着,是有人在等他?
他早已习惯了夜归时,独自一人面对着空空的屋子,也从未觉得孤独寂寥过。
可现在看着屋内亮着的一盏灯光,心里竟产生一丝异样的波动,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像是怕会惊扰到那抹灯光一样,墨羿动作很轻缓地打开门,轻悄悄地走进屋内。
屋子里其他的灯都被关掉了,只留茶几旁的一盏落地灯还在亮着。
电视也未关,屏幕上正播放着相声,相声演员一唱一和哈哈地笑着,却没有声音传出。
墨羿向前走近几步,就瞥见沙发上,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躯。
空调的温度有些低,乐惜无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抱住双臂,沉沉地睡着。
她眼睛轻轻地闭起,纤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浅浅的暗影。
墨羿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前蹲下身体,静静地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听着她匀速的呼吸声。
‘她在等他吗……’墨羿这样想着,嘴角竟不自主地向上扬起,心底亦是一片柔软。
他不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光滑的触感,令他的心情由疲倦逐渐转为愉悦。
“唔……”睡梦里的乐惜,感觉脸上痒痒的,她轻蹙下眉心,有些不安稳地动了动身体,又继续睡去。
“睡在这里会感冒的……”墨羿声音很低地说着,嗓音里含着丝丝笑意与温柔。
他起身,动作很轻柔地将乐惜从沙发上抱起,往她的卧室走去。
上楼走到一半时,乐惜却醒了过来。
她睁着惺忪地眼睛,脑袋有些迷糊地抬起,看着墨羿的下颌。
“醒了?”墨羿垂下黑色的眸子看她。
直到对上墨羿的双眸,乐惜才恍然发觉自己正被墨羿抱在怀里,还是公主抱!
她脸颊一热,立马低下脑袋要从他怀里挣脱,“放、放我下来。”
“别动。”他轻声命令着,又说:“这是在楼梯上,很危险。”
听他这么一说,乐惜就真不动了,只是将脑袋垂下,默默地数着楼梯格数。
她虽然并不排斥和墨羿有身体接触,但太过于亲昵的,却仍不能坦然的接受。
墨羿上了三楼之后,一直走到乐惜的房间门口,才将她放下。
乐惜站在门边,脸颊一片灼热,她低头借着整理衣服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晚安。”墨羿低低说了句,便转身准备回房。
“等等……”乐惜却开口叫住他,这一声,连乐惜自己都愣了下。
叫住他,纯粹是嘴巴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她的大脑完全没有发出指令。
墨羿侧过身体,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便问:“怎么了?”
“额……你饿吗?我去做点东西给你吃?”
经乐惜这么一说,墨羿确实感觉有点饿,毕竟从早晨到现在,他好像还没怎么吃东西。
只是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不想麻烦她,便说:“不用了。”
“等我。”乐惜朝他笑了下,还是转身下楼往厨房走去。
冰箱里有手工面和新鲜的各色蔬菜,乐惜拿出西红柿和鸡蛋,准备煮个西红柿鸡蛋面。
经过一番切切弄弄,西红柿鸡蛋面香喷喷地出锅了。
而墨羿这时也冲完澡,穿着件宽松的灰色睡袍走进了厨房。
“西红柿鸡蛋面,好吃又营养。”乐惜端起面,笑盈盈地冲墨羿说道。
墨羿垂眸看着冒着热气的煮面,内心就如同这蒸汽一样,暖暖的。
他抬手接过乐惜手中的碗,不是准备放在桌上食用,而是将它放在一边,上前拥抱住乐惜。
乐惜愣住了,睁大眼,身体在他怀中下意识地紧绷起。
他身上有着沐浴露的香味,加上刚洗完澡微湿的热度,竟有种令人说不出的眩晕感。
“以后不用等我。”墨羿性感的低音,在她耳边低语。
乐惜内心一阵颤动,身体更加僵硬地绷直,她大脑明明已经发出指令要推开他,可手臂这时却完全不听她大脑的指令,只能仍由他抱着。
“没想到你会这么晚回来……”她回到,声音机械不自然,透露了她的紧张。
“恩……最近有些忙。”墨羿就想这样抱着她,和她聊聊天。
“那……别累坏了身体……”她声音仍旧机械。
“嗯。”墨羿应了声,手掌缓缓地抚摸过她后脑勺的头发,随后双臂微松,放开了她。
乐惜以为他抱够了,内心刚稍稍地松了口气,就感觉眼前的灯光一暗,墨羿低头吻了下她的前额。只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
乐惜掩饰不住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墨羿,墨羿却趁着她抬起头的时机,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四片唇瓣吻在一起,温热而又柔软。
如同有一股强劲的电流般,从嘴唇瞬间窜满乐惜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乐惜完全没想到墨羿竟会吻她,脑袋一下子一片空白,愣愣地站着,两只手臂僵硬地垂直。
好像什么感觉都已离开她的身体,唯一有感觉的部位,就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