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啪、啪、啪……原本狰狞的刀疤此时格外柔和,云野率先回过神来,欣赏仰慕之情尽在眼底,毫不掩饰。浑厚有力的击掌声拉回所有人的思绪,懵懂的跟随着节拍双手相击,却很是意犹未尽。
“好舞!”身轻如燕,婉转飞舞,让人应接不暇,惊人之姿,宛如飞仙。司徒文翼惊艳之色溢于言表。
“好曲!”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阴逍遥收敛骚包气息,回味着词曲,再看场中央一袭白衣的淡然女子,宛若空谷幽兰,宁静安详。嘴角微勾,宁倾语,有趣。
“这舞资真是曼妙。”
“这曲子真好听。”
“是啊,好啊,好……”
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曼妙的舞姿,新颖婉转的曲音,更是让在场青年才俊,名媛淑女回味无穷,或艳羡,或惊叹,或嫉妒,或叹服。
回过神的蔓琳郡主,惊讶之余更是恼怒,那烈火般的存在,阴逍遥眼底浓厚的兴趣和欣赏掩藏不住,刺激着她脑海的每一根神经。眼珠微转,看着场上亭亭玉立的白色身影,内心的怒火和嫉妒无法平息,“宁小姐果然惊为天人。”目光微转,朝着已经湿透,模糊不清的白绫不以为然道,“宁小姐,不如你来为大家解释解释,这白绫,本郡主想这大殿之上无一人看懂吧。”
所有人看向白衣女子,花淼淼,湘揺等人幸灾乐祸,云野,阴逍遥,司徒文轩等人满脸兴致,其他人或期待,或疑惑,或猜测,或等着看好戏。
示意侍女上前,原本模糊不清的白绫在艳阳照射之下越发清晰透明。忽低忽高,或深或浅,似近似远,三尺白绫之上,群山延绵起伏,河流蜿蜒流转,如卧龙,似伏虎,群峰之魏延,流水之湍急,大好山河,壮丽之色一览无余。
莲步轻移,眸光微敛,“吾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骄,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轻灵的嗓音缓缓而出,宁倾语眼观四周,鸦雀无声。腰身微微一伏,“臣女献丑。”
“好词!好画!”意料之中的赞叹。“宁家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妙!妙!妙啊!哈哈哈”
宁枫承被浑厚激昂的赞叹声拉回思绪,看向那人,受宠若惊道,“李太傅过誉,小女卖弄了。”
太傅?皇帝的老师,那个历经四朝的牛掰元老?宁倾语细眉微挑,想当年在学校时,每当朗诵毛爷爷的沁园春-雪,都会油然而生一种豪迈的激情,也怪不得这元老级的人物这么激动了。
众人从豪情壮阔中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一脸从容的宁倾语。借袖作画,以山河赋词,她是怎么做到的?
“宁小姐真是可惜女儿身了。”司徒文翼黑眸闪烁,眼底情绪翻涌,不知在想什么。
手抚扳指,邪魅的薄唇轻抿,眼底似惊艳,似欣赏,宁倾语,你还真是让人惊喜啊。司徒文轩眼底算计一闪而过,心里有了主意。
指甲已经划破了掌心,手绢已经拧得变形,心里似有千军万马咆哮而过,原本艳丽的脸蛋,因嫉妒和愤怒变得微微颤抖。湘揺看着身侧的爱人,此时正对那女人一脸迷恋模样,下方爱着自己的司徒文轩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女人,所有的不甘与怨恨在一点点的积蓄,怨毒的眼神似蛇蝎一般紧紧的锁定在宁倾语身上。
手中玉萧旋转,如艳阳一样炽热的红色身躯斜倚在长廊亭柱上,一双似繁星的眼眸布满笑意。红发无风自动,宁倾语,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世人啊!
贱人!真是个不要脸的妖精!蔓琳群主此时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的厉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宁倾语,你给我等着,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云野惊艳,叹服之情毫无掩饰,“宁小姐真是让本太子大开眼界。”一袭白衣无风自舞,淡然姿态如出水白莲,丝毫不受外界世俗影响。“不知宁小姐可否告知,这舞,这曲,还有这词,可都有了名?”
话落,感受着四周期待的眼光,宁倾语红唇轻启,“此舞名袖舞,此曲名红豆,这词是,沁园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