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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天早上。

这段时间我和许一诺的关系越来越好,可翰林还是规劝我不能表白。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教我很多“提升自身温度”的技巧。他表示说:“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一定可以追到许一诺。切记,‘欲速则不达’她不是普通女孩子,千万不要急于表白。有我夏某当你的军师,泡开她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在这一段时间,我和许一诺每天晚自习都会传纸条。不过她只限于在最后一节晚自习。我们写纸条之前,我根本不用思考要写点什么,反正到时候有聊不完的话。更何况她很爱玩文字游戏。我们有时会写一句歌词,规定用不同的歌接上最后一个字。以前玩这种游戏我都是用唱的,和她做朋友之后,我就开始在心里唱了。我们还会玩猜谜语,为此我还跑到学校门口的书摊买本猜谜语书。我们还会玩用明星和对应明星的歌曲造句,譬如;“周杰伦手拿双节棍游过潘长江来到布达拉广场看蔡依林思考三十六计。”许一诺表示我这造句有问题,她写纸条说:“哪有人可以看得出别人在思考什么呀?”我觉得可以根据一个人的外在表现进而推断出来其内心想法。不过我并不想阐述我那些稀奇古怪的理论,首先她听不懂,其次她也不会喜欢听,再者,确实是自己瞎掰的。我们还会下“十五子棋”为了减少传纸条次数所浪费的时间,规定每人一次可以走三步。等等,我们把很多需要开口讲话的游戏,以文字的形式玩得乐此不疲。

当然,我们聊得最多的是对人生的感悟以及身边发生的事情。我发现她很聪明,完全不像有人说的:“漂亮的女孩没大脑。”虽然她的聪明和我的聪明比起来要稍逊一筹,但她通常都会赢。只要她开心,我情愿在她面前做个“笨蛋”。

不过,毕竟我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就算那样的刻意隐藏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是被她发现了。她能发现,就证明了她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许一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你那么聪明呢?”

说真的,这个问题将我问得有点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想了好久,才回答说:“与其说我聪明,不如说我自信。自信的人通常都会比较聪明,这是因为当一个自信的人遇到问题时,会去思考怎么能将这个问题解决掉,而不是置之不理,或是拖延甚至逃避这个问题。遇到的问题多了,思考的次数就多了,怎么会不聪明呢?不自信的人通常会显得比较笨一点,但这并不是智商有问题。不自信的人做事都会畏手畏脚,或是一直问别人应该怎么做?抑或是直接让别人代做。所以他们的思维能力就越来越弱,所以,他们就显得越来越笨啊。大脑就用来思考问题的,弃之不用,不是浪费是什么?

世界上大部分人称之为普通人,普通人有一个特性:往往相信别人能做到而自己不能。少数人称之为精英,精英也有一个特性:往往相信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而自己可以。而我自己也有一个特性:相信别人做不到的,自己可以,并且比别人做的还要好,还要出色。”

她问我:“那我就不自信呀,可是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就很好。”

我回答说:“不自信的人,聪明也只能从学习成绩上表现出来。但是,你没有发现,一些人一到考试就发挥不正常吗?不自信的人心理素质会比较差,心理素质差,考试的时候就会紧张,怎么会考好?如果你很自信,那你的成绩就不会只是全年第十了。”

她又问我:“那你为什么这么自信呢?”

我回答说:“其实,我遇到重大事情也是会很紧张。比如,站在舞台上给同学们跳舞,我就会紧张得不行,但只要下面有掌声和欢呼声,我立刻就会信心满满的。我认为自信有两种存在形式,一种是:自有的。另一种是:别人给予的,也就是别人给你的鼓励。”

她写道:“你都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这么有自信?”

“好吧,当我不自信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告诉自己:屁大点事,紧张个毛毛雨呀,干!在心里呐喊完,我就会变得很自信了。”

“你讲脏话?太不尊重女生了。”

我差点晕厥,道:“大人,小的冤枉啊!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你自己非要问,等我告诉了你,你又责怪我。你这是逼我就范呐。”

“那你可以委婉一点嘛,干嘛那么直接?”

“脏话话固然粗鲁,但是它可以加重口气,说出来的那一刻可以使自己的气势瞬间澎湃起来的。”

“我是说,你干嘛那么直接地告诉我?不能委婉一点告诉我吗?”

“委婉一点?好,一点点小事,不用紧张的。”

“听起来没一点感觉。”

我又差点晕厥,无力地说:“天呐,你真难伺候。”

“逗你开心啦。你这么自信而且又这么聪明,一定要好好念书的,我看好你的哦。^_^”

这段时间她总是有意无意提醒我要好好读书。奇怪?爸妈每天都说要我好好读书,听得我耳朵都磨出了茧子,而我一直都持不以为然的态度。但是许一诺劝我用功读书的话,都进入了我的大脑里,并且我脑袋里反对思想的沉默不语,任由许一诺的话对其进行洗礼。

最近我也经常问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回好学生了?”

她每天晚上下晚自习都会送我到停车场。在送我的路上总要求从操场绕过去,并且还是会在我身后躲躲藏藏的。等到了停车场她还是固定站到一旁的大树旁等我,有人经过她依然会低下脑袋。

很显然,我对她讲出那些激励的话,似乎没能激励到她。但却深深地激励了自己。

*** ***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两天,依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整个校园被朦胧的雾气包裹着,有点像天堂的感觉。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许一诺别突然长出一双白色的巨大羽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出教室,接着在校园里飞来飞去,飞来飞去,最后就真的飞到了天堂。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呵,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心爱的东西,我总像老人一样患得患失。

雨水将校园冲刷的很干净,放眼望去皆是洁亮如新的样子,并且可以很轻易闻到雨水散发出的味道,清新而又凉爽。

“把数学作业本拿来我抄一下。”翰林来到许一诺课桌旁说。

许一诺,将数学作业本给了翰林。他又来到我旁边,用借来的作业本轻轻地打了下我的脑袋。

我推开他:“打我行,骂我行,千万别****我头型。”

“呵呵……听说你最近自己写作业?会不会做啊你?咦……你在写什么?”翰林说着就抢过我的笔记本。

“哎呦……你要写小说啊?”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显然对此极为震惊,可没能坚持一秒钟就黯淡下来,“别闹了好吧?就你那点文学功底,我还不清楚?”

是啊,我的文学功底是有限。第一天开始写的时候,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近两个小时过去,我只写了三百字。但是现在写起来愈来愈顺手,因为我不用编,只要按照事情的发展写下来就OK了。

我笑了笑,道:“我写的不是小说,而是真实的故事。你说的对,我的文学功底确实不是太深厚,但是你知道吗?一部好的作品不在于它的语句有多么精美华丽,而在于它的其中所蕴含的思想,懂吗?还有内容是否精彩有趣。对于这两点根本就不用附加任何修饰。”

“呵呵,看你这么认真,我就不打击你了。能告诉我,你写的是关于哪方面的吗?有没有很黄很暴力啊?”翰林说完傻笑起来。

最后那句话我就当没听到。我说:“比如我们现在的谈话内容。”看到翰林满脸疑惑的神情,我进一步解释道,“我们身边发生有趣的和有意义的,以及我对一些事物的看法,都会写进去,没有特指哪一方面。”

翰林勾勾唇角,带着刮目相看的意味看着我。

“对,你现在勾出的唇角,我都会写进去。”

“哎呦……我的宇哲兄啊,如果你将来成了作家,千万别忘了小弟我哦。要不现在给我签个名吧。”翰林说着向我伸出手。

我毫不犹豫,拿起笔就要去写。他一下子缩了回去,道:“你还真写?真把自己当作家了?呵呵,等你成了作家再写吧,到时候我让你写在我脸上。”

“你自己说的,为了你这句话,我就一定要好好写。”

他拿着我的笔记本翻来翻去,最后在“泡妞是一种艺术”的那节停下来。带着他那邪邪的标志性笑容认真看着。

他边看边说:“宇哲,你这一章节得不太完整啦,当时我还把女孩子分为五大类,而且每一类女孩子都有不同的追求方法,你为什么不写上去?”

我有点受不了了,道:“哇!夏情圣你饶了我吧,我写得够多了。再说,你那泡妞艺术连续讲一个礼拜都讲不完,我总不能都写进去吧?如果都写进去,岂不是都得改名成‘泡妞秘籍’了?”

“那你写的这本书叫什么名字?”

“还没起名字呢,写完再说吧。”

翰林做思考状:“嗯……要不叫‘宇哲泡妞记’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许一诺,道:“你小声点,别被她听到了。这名字肯定不行,太俗了。再说,我也不是只写我关于她的,还有我们的呢。”

“嗯……那就叫‘我们的故事’吧?”

“更俗,能不能有点创意?”

“‘被风干的记忆’怎么样?”

“什么呀?我写得不是回忆录啦。还风干的记忆,晾衣服呢?能不能来一个很贴切的?”

“这个也不行?嗯……那叫……‘老师是废物’。”

我若有所思,道:“好名字,但这名字太直白了吧!出版社看都不敢看。再说,老师不是废物,他们只是把我们向废物的方向教育。”我一挥手,“行了,以后我自己起好了。”

翰林突然兴奋地跳起来:“哦哦……有了有了,就叫‘老鹰抓小鸡’吧。”

我感觉我要崩溃了,伸出手道:“抓你******啊……”

由于我的声音过大,被周围的同学听到,就连许一诺都转过头诧异地看向我们两个。

我自知失态,迅速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我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同学们感到奇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坠入五里雾中。

“呵呵……宇哲我们两个是不是好兄弟?”

“有话就说,别套近乎。”

“能不能把我写得**一点,呵呵……”

“翰林你已经够吊了好不好?泡妞那么厉害,还要我怎么写?”

“我是说那个,能不能把我写得一个能打十个的那种人物。”

翰林说完,开始学着李小龙的怪吼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他学过散打,所以动作也像模像样。

翰林炫耀道:“怎么样,厉害吧?”

“可以,没问题。我把你写得会‘斗气外放’然后还会‘龟派气功’再加上变身技能,嗯……?要比悟空哥哥还要厉害,给你写成会‘一百四十四变’等面对奥特曼的时候,你都能一拳给打晕掉,再给你加上‘神之祝福’让你满血满蓝满状态并且技能没有冷却时间。这样还不行,你还会‘穿越术’直接穿越到清朝,最好是清朝末年,你可以来个‘吸星大法’外加加强版‘降龙十八掌’将西方列强打得屁滚尿流。这样写可以吗?”

翰林听得有点傻,看着我良久,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按你写的,我可以一拳打穿地球,直接打到美国去,位置找得准的话,说不定能打穿五角大楼呢。这现实吗?”

“那一个打十个现实吗?”

“起码比你说得那些现实多了。”

我淡淡地说:“那你的意思就是一个打十个也不现实,对吗?”

翰林顿时无言以对。

“翰林,我写的是我们之间的故事,不是玄幻小说啦。”

“那……要不这样。”翰林一脸坏笑地凑过来,“我们一起写怎么样?你知道的,我的文采要比你好很多。”

我坚定地说:“不可能,你和我一起写?你不仅一个可以打十个,并且你还能一个泡二十个,写出来都是打架和泡妞,那多无聊啊。”我推他,“哎呀……快上课了,你快去抄你的数学作业吧,下午就让交了。”

“宇哲,我按照实事绝不会乱写的。”

我故作兴奋,看着他说:“好啊好啊。”

“真的?你答应了?”翰林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答应他,显得激动异常。

“嗯……等我挂了,哈哈……”

翰林兴奋的表情,慢慢凋零中。

我不是不相信他的文学水平,也不是怕他乱写,因为它是属于我自己的,就像许一诺一样,我不可能将之分享给别人,哪怕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和你讲这多,真浪费口水。”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但刚走一步又返了回来,拿着许一诺的作业本就往浩然的大脑袋上用力敲打,“还在睡还在睡,宇哲现在都开始写小说啦!”

翰林敲打完就迅速逃离。

“&!别打我的头。”浩然睁着惺忪的睡眼猛然站起来,冲正在逃跑的翰林骂道:“翰林你XX找死啊你?”

翰林跑到教室后面,冲浩然做了个鬼脸:“硪……”

浩然没理会他的挑衅,坐下来和我说:“翰林是个神经病,不正常的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

“呵呵,你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

“宇哲,作为朋友我想和你说句实话,我真不敢相信你的能力。”浩然认真地说:“我劝你还是别写了,语文成绩连及格都不到,写出来的东西肯定也不怎么样,你既没有实力又没什么名气,写出来的书谁看啊?浪费那些时间还不如背几个英语单词呢。”

浩然讲的这些话,几乎每一个字都能把我的心扎出血来。但我只是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堵住他的臭口唯一方法就是等以后发表了,拿着我写的书在他面前尽情炫耀。到那时不用我“出手”他都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没办法,这应该是人类的通病。当他们看到身边的人在做一件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或者认为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用装作劝慰的方式进行一番冷嘲热讽,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朋友,甚至亲人。

那些冷嘲热讽者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是激励吗?恐怕不是,但因为有了那些冷嘲热讽者的存在,也就真的,激励了我。

所以,我也曾对许一诺说过:其实越是了解你的人,越不了解你,因为那些所谓的了解都是以想当然的方式在了解着你。

而关于名气一词,我觉得分为两种,一:因为有了名气而有成就。二:因为有了成就而有名气。显然名气和成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对。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有一些人为了出名而不择手段,哪怕是骂名,也会有人费尽心机去争取。沽名钓誉最终钓的是成就,是金钱。

当然,我会选择后者,我要因为有了成就而有名气,那样我才会真正达到功成名就的境界。所以我不会去参加选秀节目,尽管我自认为那些人的歌声还没有我的好听。

我要有自己的作品,然后落落大方地去沽名钓誉。在没有作品之前,说自己要成名什么的,我都不好意思。你会创作吗?不会,但是我会唱歌,而且唱的还不错。去去去,会唱歌的人多了去了。

上课了,教室里还是嘈杂一片,女生们高分贝的尖叫声,聒噪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这时老师走上讲台,同学们才稍稍收敛,但是还是有恃无恐的该说说该笑笑。咦……?奇怪啦……印象中地理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啊!莫非又是代课?

“今天谁值日?黑板不用擦吗?”女地理老师的语气像机械的电子音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她看着黑板上的值日生名单,念道:“孟语权、许一诺、炎明珠、刘敏、董妍”

倒数第二排的孟语权站了起来,因为五人中就他是男生。

他慢慢悠悠地走到讲桌旁拿起黑板擦,就开始快速地擦黑板,一时间白色粉末像触电般纷飞起来,呛得前两排同学又是捂嘴巴又是乱扇的。

女地理老师站到教室门口,抱着双臂静静看着。

孟语权擦完,很帅气地将黑板擦丢在讲桌上,随后拍拍双手和身上的粉笔末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

“站住。”孟语权茫然回头。女地理老师又道,“再擦一遍。”

“老师我擦完了,干嘛还要擦?”

“出去。”

孟语权怔了一下,就去快步向教室门口走去。

“从教室后门出去。”

孟语权又是一怔,最后愤愤地从女地理老师身旁走出教室,并没有选择教室后门。

我想,这老师肯定要发飙了。可我屏住呼吸等了几秒钟,她竟什么都没说就走上了讲台。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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