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梁剧务出去之后,刀若宁才有些生气的道:“瘪犊子,你干嘛对他们这么忍让,我就不信他们敢不管不顾把我们冻死在这里,大不了我们罢演就是,有什么好怕的?”
张弘毅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是怕他们,而是要看看这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这位仇导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针对我们,况且那些演员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被他们给骗了,就是要等着我们罢演呢。我估计他们记者都已经请好了,就是等着我们罢演呢,这是要让我一回来,就把我的名声给毁了的节奏,不可轻举妄动。”
“这么复杂?难不成千雨娱乐那边的人智力见长?”刀若宁双臂交叉单手托着下巴,有些奇怪的道,“这些年,他们都是明火执仗,要么挖人要么抢剧本,没耍过这么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啊,这到底是谁的手笔?咱们可没得罪那么多人吧?”
“好了不要想了,到时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就不信他一个人小小的导演,还能把我给玩死不成?不要忘了,现在我们的身份跟以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区别。”张弘毅淡定的提示道。
“对啊!我们可以向他们求助啊,反正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刀若宁忽然高兴道,白皙的拳头高高举起,似乎在向着谁示意一般。
“等等看吧,先不要这么急急慌慌的就找他们,要有证据!对了,我让你录的录下来没有,这些就是证据,到时候直接扔给黄月,怎么也让他们好受不了。”张弘毅淡然一笑,好像是再说什么跟他无关的事情一样。
“对对,就这么干!不过……”刀若宁忽然转过脑袋看向男人,“我怎么感觉你哪里变了似的,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你哪里有这么淡定平静,脾气那叫一个火爆,说不定早就跟那个导演干起来了。”
“人,总是要成长。”张弘毅把炕上清理了一下,用笤帚细细扫过,“而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隔了十年,当初的戾气早就在青山消磨了,又哪里来的这么多冲动。”
“切!跟老娘还在这里拽什么文,就好像老娘不知道你的底细一样。”刀若宁还以一个白眼,坐在张弘毅擦拭好的条凳上,拿出鸭梨手机胡乱的摆弄着,只是这里是山区,信号差得很,别说是上网了,打个电话都费劲。
张弘毅也不管她,只是将那个新盘的炕收拾干净,又从旁边一处柴房中找来不少干燥的乌拉草,一点点的铺在炕上,等到铺平之后才放上带来的褥子铺在上面,最后才是床单被子。
他也算是东北的半个女婿了,虽然和刀若宁还没有结婚,但是对于这里还是很了解的,之前也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的,所以倒也算是熟悉该怎么捯饬睡觉的地方。
等到床一铺好,他就提着剑直接出了门,准备去弄点柴火,这梁剧务出去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上哪去了,还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刀若宁瞅了一眼,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长剑,不过却也没有在意,谁没有个秘密啥的,能带着宝剑上飞机是他的能力,她才不在乎这些。
不过见他出门,还是习惯性的喊了一句,“瘪犊子,早点回来,别在外面呆太久。”
风雪之中,远远地传来一句,“知道了。”
刀若宁这才放心的把房门一关,在屋内看起手机上的小说。
再说张弘毅,一个人穿着蓝色羽绒服,下面是简简单单的水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踩着运动鞋,提着斩妖剑直接出了村子,全然不顾那些看热闹的人是什么感受。
当初剧组选景的时候本就是选得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这里也算是身处深山老林之中,加上退耕还林的政策,方圆百里除了这个村子几无人烟。
虽然当初说是这里没有凶猛野兽,但是谁也不能完全保证,而且加上大雪封山,只能靠着直升机外出,这里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还真是没谁知道。
张弘毅手提长剑,轻身提纵,脚步飞掠,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其中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带着狗皮帽子,穿着一身绿色军大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口中喃喃道:“这是提纵术啊,虽然达不到轻功的地步,但是也够厉害了,这小子不会是一位剑术大师吧?”
旁边那位青年是他的徒弟,俩人都是剧组请过来的武术指导,对于武术这方面都是有着深切研究的,哪里能不知道这一手的厉害,“师父,这位不会就是那位影帝吧?”
老头目中精光一闪而过,点了点头,“我江宗武练武一生,都没有见过这般境界,着实厉害啊,地处香江一隅,确实让我妄自尊大了,没想到内地还有这般高手,回头叮咬与其交手一番才不枉走这一遭。”
“师父,是不是太高看他了,我看他也不过是如此……”
只是这位徒弟的话尚未说完,那边张弘毅已经是抱着一抱柴火回转而来,仍是那般脚步飞窜,提纵而来,脚尖点着厚厚的积雪,不过是转眼之间就已经到达了众人身前,瞬间就掠过众人回到了自纪的院子之内。
“这……这怎么可能?”徒弟大惊,简直难以相信。
“崇武,切记坐井观天,看到的终究只是井口大的一片天,而不是整个世界。带你做武术指导我的本意是让你能跟着走遍整个世界,见识到更多的武者,只是没想到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却更加的狭隘了。这样吧,等到这次结束之后,你便独自上路吧。等到你什么时候游遍华国大好河山,悟了再回来。”刘宗武交代完这些之后,便背着手去找张弘毅去了。
独留下有些痴痴呆呆的徒弟,茫然地望着天地之间苍茫的大雪。
刘宗武也是好奇,他之前似乎在那堆柴中看到了一只野兔,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张弘毅是怎么打来的,为了保密甚至还藏了起来,估计也是怕人多嘴杂,传出去对于名声终归是不好。
老头虽说六十多了,但是身体还是壮得很,身形矫健,背着手一步一步走进张弘毅他们的小院。
“有人吗?”老头中气足得很,在小院外面一声喊,里面听得是清清楚楚。
张弘毅也是纳闷,整个剧组的人他就不认识几个,怎么会有人来拜访。
“有人,这就来了。”说着他把手里的柴火放在一边,随手拍打了身上的灰尘,便走了出来,冒着鹅毛大雪,把院门打开。
小小的院子除了外面的迎门墙,便只剩下跟主卧连在一起的东厢厨房,以及西厢,是典型的北方庭院式建筑,大门离堂屋只有三十米远,所以张弘毅很快就到了大门旁边。
凑着两指宽的门缝往外一看,发现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心中一琢磨,发现根本不认识啊,不过还是开了黑漆木质大门,“您老有什么事吗?”
“没事,过来串串门!”老头虽然在香江住了几十年,不过仍然是一口北河省口音,地道的很,“你就是张弘毅吧,小伙子长得挺壮实。”
说着老头就一拳打了出去,直击张弘毅的胸膛。
虽然不知道这老头的用意,不过张弘毅也不是白给的,他一个闪身向后一退,一个倒踩七星步,脚步飞快,连连退出去七八米那么远。
也不知道原本他把剑放在了哪里,只见他手向后一伸,一把九十多公分的长剑已然在手,一旦将剑拿在手中,他的整个人气质就变了,瞬间如同长剑出鞘一般锐利无匹。
脚步飞点,只在积雪之上留下小儿手掌大小的痕迹,便已经窜至老头身前,长剑一晃恰如在风雪之中绽放了一朵五班梅花一般,分袭老头上身几处要害。
江宗武一个闪身,连退三步,一声爆喝,铁拳带着风声直接砸在张弘毅的剑背之上。
“当!”
如同金铁交击,发出一声古拙的声音,两人谁也没占着便宜,老头拳头上留下一个二指宽的印子,而张弘毅则是连退了两步,手腕已经有了一些不灵活,只是有些瘀滞。
“你是谁?要干什么?”张弘毅有些生气的问道,这老头无缘无故的就来了这么一出,搁谁头上都会有些生气。
“少年人,莫生气。老头只是有些手痒而已,跟你试试拳脚,不介意吧?”江宗武嘿嘿一笑,手上拳头变为鹰爪状,“再来!”
“我这剑可锋利的紧,你老人家可要小心了。”张弘毅见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心中信了三成,不过下手却是毫不留情,长剑挥舞的风雪难进,已经与他只是三尺之近。
两人下手都很有分寸的很,张弘毅与老头的鹰爪相击时,用的都是剑脊,而且基本都是基础剑法,并没有用上《永字八剑》上的杀招,所以一时之间倒也是打得难舍难分,谁也奈何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