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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入山

毫无疑问,竹回风在这一次的篮球比赛中出尽了风头,当然,他还不至于自大地认为所有功劳都是自己的。

“竹回风,你小子昨晚和狗一起睡的啊?这都能进……”宋银波用手擦拭了一下额上细密的汗珠,和竹回风打趣道。

“滚,昨晚我和你一起睡的行不。”竹回风笑骂道,他也知道这球进了完全是运气逆天的节奏。

这时,2班的同学已经围了过来,负责后勤的同学将一瓶瓶农夫山泉递给了竹回风他们。赵波打开盖子,猛灌了一大口后说道:“估计蒙森他们真要郁闷死了,起初他们以为最后关头进了一个三分球就万事大吉了,谁料真正运气逆天的会是竹回风。”

竹回风笑了笑,转身望向班主任董艾琳,开心地问道:“老师,你说的话还算数吧?”

董艾琳看见竹回风这幅邀功请赏的模样,笑着说道:“当然算数,不过前提是你们接下来收回玩耍的心思,认认真真上完本周剩下的课,不然我随时都有可能取消这次的野炊计划。”

……

董艾琳倒也没有食言,趁着周日放假的时间,带着2班同学一起去郊外野炊。同时让他们自由组合,8人一组,每组自带锅碗瓢盆、柴米油盐。

宋银波、竹回风、赵波他们自然是在一组,而且是班上唯一一个“和尚组”,清一色的汉子。

所以,结果就是,野炊那天,望着那一盘炒糊了的青椒肉丝,以及一锅煮烂了的冬瓜汤……竹回风他们脸上都是面带尴尬之色。

“咳咳,那个,我记得王婧莲刚才让我去她那组帮个忙,打个下手。”竹回风就这样很没义气地跑了。

宋银波恨不得把手上端着的平底锅向他砸去,你丫当在骗三岁小孩呀,每个组的饭菜都快做好了,人家会让你去帮忙打下手?

赵波也是颓然地说道:“我们凑合着吃吧。”赵波虽然会做饭菜,不过大家出来玩也是图个开心,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来做,所以最后他们组的饭菜就成了现在这样。

但不久,竹回风这厮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

“竹回风,你打完下手了?”宋银波揶揄道,刚才他可是远远望见竹回风被王婧莲她们赶了回来。

“咳咳,可不是嘛,赶着回来和你们一起吃饭。”

“喔?是吗?我差一点就信了。”赵波也是忍不住笑着说道。

不久,各个小组相继开饭,宋银波他们坐在一块方形地毯,艰难地咽着自己做的饭菜,每吃一口,脸上的苦瓜色就增一分。

“赵波,你不是说自己会做饭吗?可现在……”宋银波苦着脸问道

“我靠,宋银波,你能再无耻一点吗,炒青椒肉丝的时候明明是你在掌厨。再说这冬瓜汤,我说可以了,你说再煮煮,结果居然去玩手机,煮烂了都不知道。”赵波真想冲上去抽他两巴掌。

宋银波只好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说话。

勉强咽下一碗饭后,几个大男生纷纷扬言吃饱了,还有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太虚伪了!

不远处,苏成陶倒是吃得很开心,原因无它,他们组有个小厨娘蔺小莲。

“蔺小莲,你做的菜可真好吃,这泡椒猪肝比很多餐厅里的厨师做的都要美味。”苏成陶脸上堆满了笑容,边吃边夸奖蔺小莲。

这样的赞美之词明显很受用,蔺小莲也是温柔地说道:“我还担心做得不合大家的口味,好吃就多吃点。”

竹回风他们在旁边听得欲哭无泪啊,几个大老爷们非要凑在一起装逼,结果,唉,远处的山谷中回响着一声声哀叹……

……

野炊之后,竹回风他们的生活又归于平静,不知不觉间,已是快过了一年光景。整个高一期间,竹回风按家里老爷子的想法,学完了整个高中的知识,同时在学校的各种考试中也是稳拿全校第一。

竹家大院内,竹富生坐在大厅的靠椅上,手里端着一个紫砂茶杯,细细抿了一口茶后,望着竹回风缓缓说道:“风儿,这位是凌垚老前辈,你之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竹回风望向坐在大厅右侧首张座椅上的老人,恭敬地说道:“凌爷爷好。”正是竹回风以前回家时见过的那位鹤发苍颜的老爷爷。

凌垚身穿白色长袍,时不时用右手捋一捋他那白色的长胡子,面色和蔼,双眼炯炯有神地打量着竹回风,好像在看一件珍贵的古董。

“不愧是紫琅星选中之人,虽然现在还未显露出锋芒,但毕竟是天狼星守护者的宿主,他日必定大放异彩。”凌垚就这样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在座的人中估计也就竹富生和竹坤大致知晓他在说什么,就连竹回风的母亲陆芬也是面露疑惑之色。

竹回风心道:这位老爷爷倒也是有趣,这身打扮在现代社会本来就显得有些非主流,现在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不会是算命的吧。

似乎是看出了竹回风脸上的疑惑之色,竹富生不急不缓地说道:“风儿,这高中的知识你也学得差不多了,所以在接下来这一年,我打算让你跟着凌老先生回他的竹庐学点其它的本事。”

此刻陆芬坐在大厅左侧的座椅上,目光柔和地望了望面色如常的竹回风,随即转过头望着竹坤说道:“这事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不可以让凌老先生就在家里教风儿吗?”

很显然,让竹回风离开自己一年,去深山老林里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老人学艺,陆芬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在她眼中,十六岁的竹回风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需要家人的呵护与照料。

“虽然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向竹夫人言明,但你大可放心,回风跟我学艺一年定是有益无害。”凌垚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他竟然称呼自己“夫人”,陆芬心中的担忧又多了几分,怎么看这位老先生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现代老人。不过,在外人面前,陆芬也不便多言。

反倒是竹回风,对此等事情竟然还隐隐有些期待,果然骨子里有一股叛逆。

就在此时,竹坤也发言了:“凌垚老前辈曾多次指点过我和大哥以及三弟,风儿跟着你我们没什么可多虑的。风儿,你这一年要听从凌老前辈的教诲,不可惹是生非;还有,注意自己的安全。”后一句话是对竹回风说的,而从称呼中也可以看出竹坤对凌垚确实是十分尊敬的。

“那就这样,风儿,三日后你便随凌老入山吧。”竹富生淡淡地说道,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笑意。其实,在这个家里,最宝贝竹回风的当属这位竹家大院的主人了。不过好面子的他平常总是面色冷峻;二来也是为了不让竹回风不在温室中凋零,所以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宠溺,有时甚至非常严厉,只是还没有人见过他护短时的模样。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其间,竹回风把自己将休学一年的事情告诉了赵波他们,但没有说明具体原因。陆芬和竹坤几番叮嘱之后,竹回风最终还是带着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随凌垚离开了竹家大院。不知一年后回来,家中的一切是否依旧,学校里的朋友们可还记得自己?

……

石崖子,这万千山峰中极其平凡的一座,当然,这也许只是表象。总之,经过好几天的辗转奔波,竹回风总算是随凌垚来到了这深山老林之中。虽然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在哪个省市,但竹回风大致可以猜到这应该是华夏西南部的偏远山区。

且不说这地方人迹罕至,山峰内景色却是极其优美宜人的。苍松翠竹,悬泉瀑布,令人心旷神怡之景甚繁,大自然的造化当真神奇。石崖子及周围山峰多是高耸入云,山腰处常年有白雾相绕,胜似人间仙境,若非处于偏僻之地,想是早已被开发成景区了吧。

竹回风初至此地便被这里的美景吸引住了,普通山峰非但多潮湿荒芜之地,而且各种草木错杂而生,恶禽猛兽隐于其间,哪比得上石崖子这般墨画似的钟神秀丽之地!

凌垚在临近山顶之处搭了一处草棚,虽然不大,但竹回风和他住在其中应当也不会显得拥挤。这草屋以毛竹为横梁,松木为柱,而屋顶则是由蒿草等编成的草爿镶嵌而成。草屋正前方是一小片空地,空地旁边还有一小石桌以及四条石凳,此外便是成片的墨竹将草棚紧紧围在中间,更有条条青石板小路穿插其间,通往哪里就不知晓了。

竹回风随凌垚进屋放好带来的衣物后,凌垚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只玉笛。

“回风,你随我至此处,也应算是我半个徒弟了,我便将这只玉笛作为礼物送予你好了。”凌垚微笑着对竹回风说道,满脸的慈爱之色。

竹回风当然不敢轻易接下,一来他与凌垚并不算太熟,怎能无端接受此等贵重之物;二来,竹回风并不会吹笛子,要来也无多大用处。只见竹回风伸出右手,将凌垚手中送出的玉笛轻轻推了回去,口中也是连忙道:“想来这玉笛也是凌爷爷的珍藏之物,况且我并不会吹笛子,所以谢谢凌爷爷一番好意,但这笛子我不能收。”

凌垚眼中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现在不会不要紧,我日后会教你,所以你尽管收下。何况,也许这玉笛只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

竹回风见状也不再坚持,只得收下,又是连连道谢,心里倒是对凌垚增了几分好感。只是对于这所谓师徒的关系,心里还是有几分怪异的感觉,想来过些日子应该会习惯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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