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佳佳捂嘴说道:“不行了,我想吐。”然后踉跄的向前跑去。
三个人赶忙追了过去。过一个转弯路口后,何佳佳停在棵较暗的树下,扶住树干吐了起来。
李全胜说了句:“你们在这等我就好,我去把车子开过来。”何佳佳听到这句话,顿时坐到地板上嚎啕大哭。齐萱以为她醉晕了,要拉她起来,却被她用力的甩开。
只见何佳佳边哭边叫:“我不坐你开的车,我不坐你开的车……我妈就是被你撞的,就是你、是你、是你……”然后用手乱指:“你是混蛋…….喝酒还开车,撞了我妈…..你是混蛋…….”
齐萱见她稍微冷静了些,便要把她扶起来。但是没扶稳,俩人一起摔倒了。林宇赶忙把她俩扶起来,然后把何佳佳搀到边上的花台坐着。结果何佳佳直接趴下去睡了。齐萱这时也担心起来,便问林宇:“李哥,你没喝多吧?”林宇笑着说他酒量很好,这点酒就当水喝的。
李全胜之前有听何佳佳说过她家的方位,所以很快就开到了她家附近。这里是A区的老城区,矗立着许多小楼房,有联排的也有独栋的。齐萱问了迷蒙中的何佳佳,只听她含糊的说了句“87号”,然后又垂下头。林宇和齐萱把何佳佳搀下车,弯弯绕绕过了几条弄堂,好不容易才找到了87号。
这是一栋三层的老旧独立小楼,占地有将近100平方的样子。一楼靠路是个食杂店,侧边有一个铁门,锁着。齐萱摇了摇何佳佳,只见她睁眼左右瞧了瞧后,指了指齐萱帮她背着的包,然后说了声“钥匙”。齐萱从她包里拿出钥匙,见她瘫软在林宇的身上像是睡着了,便自己拿起每个钥匙试着打开铁门。很快铁门打开了,但是没留神,哐啷一声铁门撞到了墙边。何佳佳突然睁眼,手指摆在嘴唇,轻轻的“嘘”了声:“一楼爷爷奶奶住的,别吵醒他们。”
楼梯很狭小,林宇搀着何佳佳先上楼,齐萱跟在后面。到了二楼,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关着的木门。何佳佳趴到右边门上,敲了两下,门便打开了。
开门的是何佳佳的父亲。他见何佳佳这模样,赶忙扶了过去。结果何佳佳把他一推,摸到沙发上倒头就睡。房间的装修不新,充满着90年代初味道。但是客厅很大,看着也是属于很舒适的房子。沙发、茶几电视柜估计是近几年添置的,看着比较有现代感。
看着何佳佳呼呼大睡,何佳佳的父亲转过头怒向林宇。刚要张口,就看到跟着上来的齐萱,瞬时脸色缓和多了。齐萱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叔叔,晚上下班约着佳佳去吃大排档了,所以就喝多了。对不起啊。”
何佳佳的父亲一听,淡淡地笑道:“没事没事,年轻人爱喝酒很正常啦!辛苦你们了。”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满眼柔光,看着何佳佳。
这时,里间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林宇和齐萱循声望去,何佳佳的母亲扶着四角助行器,一步一步的蹭进客厅。当看到醉倒在沙发的何佳佳时,楞在原地。
林宇和齐萱对看了一眼,准备要撤。结果那女人就哭了起来说:“都是我,都是我拖累的。”何佳佳的父亲回答她:“没你事啦,回去睡觉。”何佳佳的母亲却大声哭了起来,然后骂起自己,何佳佳的父亲赶忙去劝。
林宇见状,立即拉着齐萱,逃也似的下楼。
刚到楼下,一楼的灯亮了起来,过一会三楼的灯也亮了。脚步声乱响后,二楼传来众多声音夹杂在一起,像是在劝说何佳佳的母亲。老楼房的隔音很差,何佳佳母亲的哭喊声传到楼外,让人听着心里酸酸的。
到了车上,齐萱把在何佳佳家里看到的一切告诉李全胜,他听后也是唏嘘不已。
一车人挂念着何佳佳,全然把王钰给忘记了。
第二天上午,何佳佳满眼通红,准时到了办公室。王钰跟杨明敏说犯了急性肠胃炎,所以上午请假。杨明敏让齐萱到前台替了她一个早上。
下午,王钰精神抖擞的踏着猫步从电梯出来。一看到齐萱,就骄傲的拿出包里的一台最新款的三星手机炫耀。
齐萱看着手机,顿悟:之前王钰说的在上海赚钱方式,或许就是这样。
齐萱心里很不舒服,看着王钰的脸,突然涌起了一丝的反感。
王钰不知道齐萱心里所想,自顾自地得意:“那男的很有钱,做钢材贸易的,自己开公司,在五星级酒店包了一间长租房呢。”
齐萱冷冷的问道:“那你成为他女朋友了?”
“应该是吧,反正他说今晚还约。”王钰边说边玩她的新手机,完全没觉察齐萱表情的变化。
齐萱起身走进办公室。王钰本以为齐萱会羡慕自己,没想到她却是这反应,顿觉无趣。
何佳佳看见齐萱走了进来,便问:“王钰来啦?”
齐萱点了点头。何佳佳见齐萱脸色不对,又见杨明敏和廖海英不在,便坐到她边上问:“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她刚拿了台新手机,说是昨晚那男的送的。”
“啊?那她有说昨晚跟那男的怎样了吗?”
“没说。但看那3000元的手机,猜也知道昨晚他俩怎样了。”
“不是吧,那么贵!”何佳佳肉嘟嘟的脸惊讶得挤成一团说:“我出去瞧瞧”,说完,便去前台。不一会就进来了,坐回齐萱边上说:“我只觉得她太厉害了。”
“我也是有这种感觉。”
“你有交过男朋友吗?”何佳佳突然问道。
“没有。”
“怎么可能,你骗我。”
“真的啦。”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不知道。但是觉得北方男生高大魁梧、豪爽体贴。所以想找那样的。”
“这样吗?我只听说南北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比较聪明。”何佳佳两手摸着脸,害羞的说着。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齐萱反问道。
“大学有一个,毕业见光死。我要在铭市,他说要回老家,就拜拜了。到现在都没找,因为他时不时的电话、QQ关心我,搞得我很乱。”何佳佳顿了顿,继续说:“原本大学填志愿的时候,想考到外省,但爸妈怕我学坏,不让离开i市。所以他们偷偷的跑到学校,串通老师改了志愿。毕业以后更是要求我在铭市工作,不让我跟男朋友走。”
齐萱很理解她父母的想法,因为自己的爸妈也是这样的。只不过在自己的坚持下,自己父母妥协地同意她去省城,但是前提条件也是毕业后回铭市工作。
“那你跟他的关系有多深啊?”齐萱捏着何佳佳的肉嘟嘟的脸笑着问道。
“讨厌啦,人家跟她只是牵牵小手,偶尔亲亲小嘴嘴啦。”何佳佳嘟了嘟小嘴,配着她那齐肩的短发,看起来可爱至极。
这是,电脑上三花聚顶群的头像闪动起来,齐萱看了一下,是王钰约她和何佳佳晚上一起去玩。齐萱冷冷的说:“不是要和昨晚认识的酒吧男一起出去吗?还约我们干嘛”。所以,不打算回应。
下班时候,齐萱和何佳佳刚走出办公室的们,就被王钰叫住了。何佳佳借口要赶着回家,溜也似的钻进电梯。而王钰见状,冲出来抓住了齐萱并把她拖到前台里面,央求她晚上一起出去玩,说是让酒吧男开跑车来接。
齐萱忍不住了,生气的说:“你选择的方式,不是我们选择的方式;你追求的人生,更不是我们追求的人生。”然后甩开王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