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山这个小子,真是太轻敌了!”主席位上的胡轲皱眉说道,对胡山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他和几位长看见胡山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指望他能轻松击败琥逸,好让他们几个长老能有足够的借口去针对那个野种。但谁能想到这个胡山上台还没几分钟,就立马被人扶了下来——不要说击败琥逸了,连一回合都没挺过就被人家打趴下,这前后的落差让全程关注着比试的四位长老眼皮直跳。
“这个废物,连个野种都打不过,也别说轻不轻敌了,族比结束后立马让他随着那野种一起,滚到赤炎城里充当杂役吧!”胡勒抱手怒道,其余三位长老没有接话,但都点头认同了他的决定。
胡山被人扶下去后,下一场比试很快开始进行。当十三场比试全部结束时,二十六名参加族比的小辈们在休息区内,进行了第二轮比试的抽签。
“第二轮第一战,”裁判拿着抽签结果,走上了比武台,“胡涛,对战琥逸。”
“胡涛加油!现在就靠你教训琥逸那个野种了!”裁判刚高声念完结果,休息区里便响起了小辈们热烈的加油声。被念中名字的胡涛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转头笑着对身后那些为他声援的同伴们竖起拇指后,大步走向比武台。
“加油!”观众席上也零星响起了大人们给胡涛助威的声音,他们都希望这个胡涛,能给刚刚侥幸获胜的野种一点颜色瞧瞧!
主席位上,几个长老在看到琥逸的对手后,也都舒缓出了一口气,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侍卫长老的身上,胡喆更是开口说道:
“胡勒,我们能不能安排那个野种,接下来就看你孙儿的表现了。”
胡勒听完胡喆的话,嘴角一翘,轻抬着下巴直视着前方的比武台,悠然讲道:
“这你们大可放心,我那孙儿的天赋虽然要比胡魁逊色一筹,但好歹也修炼到了淬骨一段,在同辈之中属于拔尖,收拾一个野种足够了!”
在四位长老交谈之时,琥逸已经站到了比武台上。看着面前的对手,他一下子便回想起来——之前和胡斌一起,在众人面前挖苦自己的,正是这个家伙。
“呦,琥逸!”琥逸一上台,胡涛就向他打了声招呼:“在比试开始之前,要不你先主动认输吧?我可不会像胡山那样粗心大意,一旦动起手来可就不会留情了。万一失手打疼你了,你可千万别找人哭去。”
说完胡涛顿了一下,摊手笑了起来:
“诶不对,我忘了你没地儿能哭,毕竟你可是个爹娘都不肯要的野种啊!”
“哈哈哈……说得好,胡涛!”不远处的休息区里传来家族小辈们的哄笑。胡涛挑衅的话不全是说给琥逸听的,在其刻意提高音量的情况下,他的同伴们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说的话。
胡涛的声音同样也传到了主席位这,胡勒看着比武台上卖力表现的孙儿,眉头皱起,不满哼道:
“哗众取宠!”
一旁的刑堂长老正坐在座位上静候比试开始,旁边的胡喆却突然靠了过来,抬手挡住他身旁的胡勒,轻声说道:
“胡锐长老不觉得就某点来说,胡勒长老与他的孙儿也是十分相像吗?”
胡锐闻言一愣,随即回想起胡勒抓着暗堂的事对自己冷嘲热讽时的情形,不由得和祭酒长老一起笑了起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一听见胡涛提及自己的爹娘,琥逸的面色便忍不住一沉,张口吐了口气后,一反常态地反击道:
“比试的时候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想挖苦人先等你拿出本事打赢我再说!”
“哦?”见琥逸难得地开口回应自己,胡涛不由得玩味的挑了挑眉头。
“拿出本事吗?”胡涛的嘴角向上扬起,心中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野种。琥逸的话在他看来不过是恼羞成怒后的表现,只要自己用绝对实力将其碾压,就能当众将他的自尊心践踏粉碎!
“开始!”裁判发出指令后,胡涛便如离弦的箭羽般冲了出去。
修炼到淬骨一段的胡涛,确实比胡山要强上不少。在裁判话音落下后不久,他便出现在了琥逸跟前,曲指成爪,朝琥逸的脖子抓去。
琥逸刚侧身一闪躲开胡涛的抓取,他弯曲的手指忽然就攥紧握成了拳头,转向对着琥逸胸口砸去。琥逸抬臂招架,下方胡涛的脚又冲着他的小腹踢了过来。琥逸连忙抽身后退几步,胡涛却立刻如影随形地欺身压来,连绵攻势不绝展开,与琥逸缠斗在了一起。
胡涛的进攻熟练又连贯,而琥逸却仅仅只是在不断化解胡涛的招式,并未作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因此从场面上看,胡涛就像是压制住了琥逸一样,让他只能忙于招架,完全抽不出空来反击。
于是演武场内无论是观众席还是休息区里,都开始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好,打得漂亮!”
出声喝彩的族人并不在少数,当这些喝彩声落入台上胡涛的耳中时,他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要飘浮起来了。
“怎么样?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呦!”胡涛微笑地对琥逸说道,仿佛胜利已经是囊中之物。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等一下该怎么在族人面前,挽回一点自己的颜面吧。这场比试,你输定了。”琥逸眼皮轻抬,淡淡说道。
“呵呵,还在嘴硬!”胡涛不屑一笑,奋力朝琥逸砸出一拳。
就在这记拳头即将砸中身体时,琥逸的手却突然从下方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胡涛的手腕,阻止他的拳头再向前挥出一寸。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比试的时候不要说太多废话吗?”琥逸死死抓住胡涛的手腕,偏头嘲讽笑道:“你看,这不就因为分神被我抓到破绽了吗?”
“可恶。”被琥逸一通挖苦的胡涛开始有些着急,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抽回被抓住的拳头,却发现琥逸的手臂纹丝不动。
“该死!”胡涛咒骂一声,抬脚踢向琥逸腰侧,想要以此将他逼退自己趁机挣脱。
却没想到琥逸仿佛提前预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一般,早早地小退了一步,双手抓住胡涛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这边。
「什么?!」
胡涛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被琥逸看穿,抬起的那一脚还没来得及踢出,自己便一个趔趄朝琥逸身上倒去。
随后胡涛便发现自己被琥逸扛在了肩上,被抓住的手臂传来撕裂般的痛感,仿佛要从身体之中分离开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胡涛飞到了半空之中,身子越过比武台的边界,重重倒在了场外。
“你的进攻看似连贯紧凑,但其实就是在照搬赤影拳里的那些一板一眼的招式而已。”琥逸站在比武台上,看着下方的胡涛说道:“或许这样的进攻对别人有用,不过在我眼里,这和纸糊的老虎没什么两样,一捅就破。”
对于每日在后山修行锻炼、已经将赤影拳熟练掌握的琥逸来说,胡涛这种程度的生搬硬套不仅不能给他造成威胁,反而会成为琥逸反制胡涛的武器——从容化解各式各样的进攻,一眼抓住招式中的破绽,精准预测对手即将做出的动作……全靠琥逸对赤影拳更为出色的掌握,才能漂亮地赢下这场比试。
台下的胡涛呆呆地仰躺在地上,刺眼的阳光也没能让他从突然惨败的落差感中回过神来。而台上的裁判也是在原地楞上半天之后,才高声宣布结果:
“第……第二轮第一场,琥逸胜,胡涛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