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见到对面的女子,眼睛一亮,对蝉玉说道:“咱们过去吧!”
蝉玉有些不情愿地钻进袖口去,她自然也看到了倚栏而立的女子,风尘妖冶,但是没想到的是,墨言竟被对方勾了勾手指,就迫不及待地赶过去,这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好像是吃醋的感觉。
墨言付了银子,出了酒楼,便叫来船家,送到对岸去。当然,银两都是用幻术变得,实际只不过是碎石头而已,至多不过五六天便会变回原样。
一路上,蝉玉缩在墨言的袖口里,听着外面的市井流言。
“听说了吗,掩翠楼的云舒姑娘又回来了。”
“云舒姑娘,就是那个红牌?她不是去省城了吗,怎么还会回我们县城这种小地方?”
“我上哪儿知道去,估计是外面的生意不好做吧,嘿嘿,至少在这里还有些老主顾能照顾照顾她的生意······”
“你还有这心,你忘了上次找过一次云舒,半个月没下了床?”
“这娘们实在太劲了!”
一阵淫猥的笑声传来,这让蝉玉的心境更不舒服了,仿佛道心蒙尘,再想到墨言之前看见那风尘女子,眼前一亮的模样,蝉玉心底有些烦躁,但她只能努力压抑下来,变得更加安静。
似乎是察觉到蝉玉不同寻常的沉默,站在船头的墨言对着蝉玉小声说道:“刚刚的那个女子是我姐姐,她就叫云舒。”
“他这是在对我解释吗?”蝉玉的心里仿佛黑暗中开出一朵小花,变得明朗起来。
“那她也是一只狐狸精?”蝉玉意外地问道。
“嗯,我跟姐姐是一母同胞,其他的兄弟姐妹早已出了意外死掉或者老死,只有我跟姐姐成功通灵,踏上修炼道路。小时候,我常常被其他狐狸欺负,都是姐姐在帮我,我这名字也是姐姐帮我起的,那时候姐姐已经有了些道行,她经常跑到山下,据她说,‘墨’在人间就是黑的意思,但又是知识的含义;‘言’的话则是希望我能早日炼化横骨,说人话。姐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只是她与我们修炼的方式不太一样。”墨言心情有些低落地说道。
很快,两人便到了掩翠楼门口,彼时,天空刚亮,而掩翠楼里的女子作息又与一般人不同,因此大门还是紧闭的,只有一两个洒扫的仆役在门前工作。
“公子,请往这边,姑娘在楼上等您。”这时,只见一位八九岁的小姑娘从旁边走出,脸庞圆润,笑起来颇有几分喜气。
墨言见了小姑娘,礼貌地问道:“不知该如何称呼?”
“你叫我小艺就好。”小艺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这个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
“那就有劳小艺姑娘了。”
墨言跟着小艺从掩翠楼的后门进入,径直上了楼梯,前往三楼云舒的房间。
路上也见着不少奴婢****,但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或是端茶送水,或是打了热水准备伺候主子洗漱,对于墨言这幅生面孔只敢偷偷打量,没有人上来质问什么,期间更是安静无比,生怕吵了屋里的姑娘休息,看上去很有规矩。
“姑娘,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小艺恭敬地站在门外通报。
“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屋里传来一阵慵懒的女子嗓音,柔媚入骨,光听这声音就足以想象拥有它的人是何等难得。
小艺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时,上好的梨木制作的门扉缓缓打开,一阵香风袭来,墨言走进屋内,屋门复又合上。
眼前是一位艳丽至极的女子,眉眼多情,肌肤如玉,顾盼生辉,身上披着件白色的纱衣,裸露的肌肤若隐若现。
墨言对这一切倒是视而不见,轻声唤道:“姐姐。”
屋内陈设颇有条理,杯盏植物装饰品的摆设让人感觉很舒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干净的熏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恭喜言弟,总算可以以人形出现在我面前了。”云舒温柔地说道,随即又问道:“不知你身边的这位道友是何人?可否现身一见?”
“她是我在三仙山的朋友,她叫蝉玉。”
墨言说完,蝉玉便从袖口里跳了出来,蹦到圆桌上,正式看到这位名叫云舒的女子。
“你好,我叫蝉玉。”蝉玉能清晰地感受到云舒身上强大的妖气,以她的判断,这云舒起码有着三百年的道行。不过她又有些疑惑,这云舒和墨言一母同胞,没道理墨言才一百多年的道行,而她已经有了三百年。
“啊,碧玉蟾蜍。”云舒失声叫道,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说道:“你好,我是云舒,是墨言的姐姐,谢谢你愿意跟我弟弟做朋友。它们都说黑狐是不祥,可我弟弟确实是个很好的狐狸,它一直都很好很好。”
墨言听了姐姐这么夸自己,脸上出现点点红晕。
蝉玉对她刚刚脱口而出的“碧玉蟾蜍”明显更感兴趣,于是问道:“什么是碧玉蟾蜍?”
云舒解释道:“碧玉蟾蜍是蟾蜍中的一种,天生血脉高贵,是蟾蜍中的贵族,神通法力普通妖物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我看你的样子,像是觉醒了碧玉蟾蜍的血脉。”
“哦,原来是这样啊!”蝉玉有些喜滋滋地,没想到自己的出身这么不凡啊,虽然究根论底还是一只蛤蟆。
云舒见蝉玉在一旁傻乐,便开始跟旁边的墨言说起话来。
“言弟,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好吗?”云舒望着墨言的脸,关切的问道。
“我已经从族群搬出去了。”墨言吞吞吐吐地说道,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云舒听了这话有些失神,但旋即说道:“搬出去了也好,这些年你在族里面也受了不少苦,早该离开了。老祖宗没有责怪你吧?”
“我跟老祖宗说了之后,它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那就好。”
“对了姐姐,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