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在离开之前曾劝说黄宁放弃参加这场比赛,不过后者对此却是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即便是不去参加,对罗家而言也不见得是好事,而且眼下已是有些身不由己了。
罗元的关心,黄宁自然能感受的到,只是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这事若是放在以往参不参加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眼下这种处境之下,任何的退步示弱都可能使得这处境变得更加的不妙,身为罗家的一份子的他理应为此做出努力与牺牲。
这一点罗元也是知道的,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也唯一能够掌握先机的办法,所以在见到黄宁摇头拒绝之后,也只能默然点头就此作罢,旋即暗自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也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刹,后者分明感觉到他的身影在那刹那之间苍老了许多。
固步自封或许稳妥一点,但却不能解决问题,而且也太被动了,唯有迎难而上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可能在重重险境之中觅得那一线转机。
而且,这场狩猎比赛的新规定似乎对黄宁更有利一些,因为他相信自己会在这场比赛中取得不错的成绩,甚至可以为罗家拉一些支持者,这种情况以往也是出现过的,毕竟这比赛关乎的不止罗家一家命运,为了生存抱团也是正常。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多提升一些实力才行,黄宁对此自然毫无异议,不过眼下的他到并没有立即付诸行动,此刻束手立于花园之中抬首仰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这番模样倒显得颇为的悠闲,只是那闪烁的双眸中偶有戒备之色闪现,似乎是在提防等待着什么。
并且,那戒备之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尤其是当银色的月光自当空挥洒下来时,更是浓郁到了极点,宛若实质,这番模样如临大敌,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这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偶尔飘来的风声外一点声音都没有,更别谈什么人影了,而且这洛龙镇还没人敢夜闯罗家。
不过,从他目前的模样看显然不是在开玩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所戒备的不是来至外界而是源自体内,想必与是那诅咒有关了,算起来今日正好是月圆之夜,刚好到了诅咒发作之时,并且在日间已是出现的征兆了。
待得皎洁的圆月高高挂起之时,大地已然成了银色的世界,而立于花园之中的黄宁也是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只见一缕醒目的火光自黄宁所居房屋的门缝间透了出来,使得这清冷的世界多了一丝暖意。
透过门缝向屋内看去,入眼处尽皆是火红之色,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火红之色并不如何灼热反而异常的温暖,沐浴在其中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异常的舒服与畅快,甚至就连心境之内都是多了一抹暖意。
视线拉近,只见黄宁此刻正****着上身盘坐在那石床之上,此时的石床与以往看到的大不相同,周身上下泛着火红之光,仔细看去其内隐有盈盈之色悄然流转,犹如岩浆是所铸一般,看到此处,赫然认出这石床竟是一块岩浆石。
这岩浆石深处岩浆之中,经岩浆心火煅烧万载方能成型,所以对阴寒之物有些克制作用,也是因此颇为的少有与珍贵,没想看在这小小的洛龙镇内就有一块,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嘶…”
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陡然间在房间内响起,放眼看去,只见黄宁****的上身之中一条条血管竟是陡然鼓胀起来,犹如蚯蚓攀爬一般呈现扭曲之态,望之触目惊心,片刻之后在那裸露的古铜色皮肤之下隐隐显现出一抹墨绿之色,于此同时一股极端森冷阴寒之气自其中悄然散发而出,这墨绿色显然就是那诅咒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躯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密密麻麻的冷汗自其紧缩的眉心间簌簌下落,然后还不待落到石床之上便被蒸发而去。
“咯吱…”
牙关紧咬的声音自牙缝中蹦出,黄宁轻咬舌尖努力让自己恢复一些神智,然后艰难的驱使已是有些不停使唤的双手凝结印法,印法一成体内的元气受到牵引经由那条经脉转换成元力,然后在心神的驱使之下抵制那墨绿之色继续蔓延。
“嗤”
元力与那墨绿之色相遇隐隐有尖啸之声传出,显然经由那条经脉的转化的元力对这诅咒有克制作用,觉察到此,黄宁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诅咒比以往强横不少,但如今也是有了压制之法,旋即不在留手,印法再度变化,当即有大量的元气被转化成元力,然后呈包围之势试图围剿。
对于他这用意,那诅咒似有灵性一般竟率先四散而开,左闪又躲逃避着元力的压制,有些甚至趁其分心乏术之际,暗自向周身要害处侵染而去,不过对于后者这意图,黄宁却是暗自冷笑:“尔等阴邪之物的在我身体里作威作福这么久,而今竟还妄想取我性命,真是可笑,也该给我适可而止了。”
旋即印法猛然一变,催动着元力守护在周身要害之处,与此同时脚跟轻点床面,隐约可见一缕金色元力自脚掌钻进岩浆石中,后者登时大亮,一缕泛着火红之色的能量顺着黄宁脚底的经脉徐徐向上蔓延,沿途所过之处诅咒纷纷尖啸着溃散而去,到了最后仅有后心之处还有一小块墨绿之色。
“给我镇压了!”
随着低喝声陡然响起,越来越多的火红能量顺着脚掌经脉涌进体内,黄宁的身体也是随之被染成火红之色,远远看去犹如火人一般,聚集而来的能量以碾压之势很快便将那块墨绿之色冲散而去,随后悄然隐退,他的身体再度恢复如常。
“呼”
觉察到诅咒再次被镇压下去,黄宁也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随之瘫软下来,不过虽然身体绵绵无力,但他的眼中却是充满欣喜之色,只是那欣喜之色中隐隐参杂着一抹淡淡的遗憾之色。
这诅咒太过顽强与狡诈,目前仅仅只能镇压,但想将其彻底磨灭而去却是不可能,这在以往早就试过了,看似消失了然而没过多久便会死灰复燃,而且丝毫没有削弱,这情况倒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看来只有按照黄帝心经上记载的那般,只有顺利突破到圣元之境才能免受诅咒的折磨,不过要想将其根除只有到达那帝元之境,只是现在的他距离那一步还有点遥远。
就在黄宁成功镇压诅咒之时,他房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人影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悄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