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室,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个走的深沉,昂首阔步。一个走的倜傥,吊儿郎当。
安石宏的眉头微皱,扭过头,对着池艾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转过身又继续走着。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剑灵也从池艾的丹田里爬起,仔细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电光火石。明明这女人一开始想给大家留的印象不是锋芒毕露的,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一直在变。
“你的父亲是谁。”安石宏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什么问起。这家伙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我老子不让我说他是谁,反正就让我来找您。”池艾跟着安石宏的脚步,坐在了石墩上,这里是学院的一处景观,毫不客气的端起安石宏刚刚沏好的茶。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安石宏停下了沏茶的动作,眼睛直直的盯着池艾。
“安石宏老师嘛,法律赫赫有名的独立导师,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势力,老师,你太自由了,我可羡慕你了,哪像我,整天像一个犯人一样,我回去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老师,我在学院里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池艾精神抖擞的发下誓愿,四两拨千斤的把安石宏的这个问题给回应了。
我知道你谁,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强者嘛,而且是一个绝对不会的自由人。也同时说明了她的来意,她来这里,就是来学本事的,她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不过又点名了一次她的身份,绝不普通。
“你觉得我们的班级要怎么发展呢?”安石宏看着池艾,这家伙是名门之子肯定是不错的,从这家伙的谈吐,以及不经意之间的云淡风轻的态度,甚至讲台之上指点江山的从容,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虽然心里如是怀疑,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安石宏倒也收回了强势的目光,淡淡的抛出一个问题。
池艾也不禁暗暗的腹诽了一声:狐狸。魔兽班未来的发展,如果答的正气了一点,他的身份就有可能被怀疑成军方的人物,如果答的太过普通,那么又引不起这家伙的绝对注意。心里如是想,面容却已做郑重其事状。
“发展,等于提高实力。”池艾的扇子极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安石宏不急,浅浅的抿着杯子,一刻钟之后,池艾一锤定音。
“如你所说,你当班长的事已成定局,我们虽在这个学院修炼,但是却不隶属于这个学院,在这里,你的直接管理者是我,除了我,这里你谁的话都可以不用听。”安石宏放下茶杯,声音抑扬顿挫,缓缓有一种厚重的力量。
不过却是无双的豪气,池艾双眼神采奕奕,拱手道:“是”。
“我要出去三个月,在这三个月的时间,你全权负责班级里的所有事务。好像有一个学院比赛,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安石宏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随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池艾,就施展功法离开了,而且,是一种非常急切的样子。
安石宏离开后,池艾却仿佛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格在了那里。
“女人,其实,你是不想留给他们一副锋芒毕露的样子的吧!”良久,图灵才出声道。
“是,我的优势就是重生,我以为重活一世我自负我可以成为搅动风云的人物,虽然我现在才四级,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觉得我是无敌的,是锐不可当的,所以,在我一级的时候我就参与四五级魔兽之间的事,我给我自己要走的路当做一个棋局,我一直以为我是那个掌控人,棋子在地盘上如何翻江倒海,我都有自信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池艾的目光顿时深的像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取过桌子上安石宏沏的茶,一饮而尽。
图灵静静的听着,它知道现在是这女人真正在成长的时刻,现在的想法对于以后的发展莫大的重要。
这个时候,图灵也才知道,这女人去就魔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不是一场对于自己的赌博,而是太自负了,自负到相差三个品阶就敢让自己单挑一群魔兽。
不单单说别的,就只说这种自负的气度,世间又有几人可比。
“帝都的那些人,一幕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把它们当做激励我的动力,但是,其实,在心底,我已经把那些人看轻了,不是看轻了仇恨,只是单单的把那些人看轻了,我觉得我重生归来,一定可以把帝都的那些人全部推到地狱里去。”池艾的双眼里似乎有两团火焰,熊熊的燃烧着。
“是,我才一级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些想法了,现在,又是这样,我其实,现在根本就是一只蝼蚁,只是我自己总忘记自己所处的境地。”池艾苦笑一声,心绪沉溺在悲哀之中。
“你说得对,其实,我一开始是不想要做到这么锋芒毕露的,我想做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我傻。我想以一种这样的公子哥的面貌给这个学院里的人一些迎面痛击,可是,后来,我发现,不行,这只是你计算的路,但你却不能按照你规划好的路走。在这个学院,是一位公子哥,是一种全新的身份,必须要用声望首先在这个学院里站得住脚。”
池艾苦笑了一声,横着坐在了桌子上,仿佛杯中的茶是酒一样,不断地的饮着。
“你在害怕?”图灵静静的听着池艾的娓娓道来。
“不,我只是在修正自己的观念,我要这天下皆在我手。”出乎图灵意料之外,图灵正准备开导池艾的时候,池艾傲然的说了一句。
随即那份沉闷的心情不在,再次踏着自己虎虎生威的公子哥的步伐走出了亭子。
图灵看着这一切发生在一盏茶的时间,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就你,还想劝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心绪,健康着呢,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