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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舅舅的一番宏论

草原姑娘阿茹娜和土匪刘龙,爱得情真意切,感动天地。这一对患难恋人,患难与共,九死一生。他们爱的很深,情感很真挚,多数人为他们的爱而动容。

他们一起好不容易躲过治安队的追捕,逃到荒郊野外,几近绝路。在这个时候,幸好到了阿茹娜的二舅家,如同重获新生。这真是他们人生路上柳暗花明又一村。二舅家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然而几近绝路的他们,感觉又心情忐忑,心里都踹踹不安,吃不准二舅是否让他们成为夫妻。成为夫妻是他们唯一的愿望,这些年的打拼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果然,二舅是个老脑筋,对认为不对的事物,一概拒绝。任阿茹娜怎么跟舅舅解释,二舅留下了他们,可就是不同意阿茹娜嫁给刘龙。二舅是阿茹娜此时唯一的亲人,在家里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的话一言九鼎,有绝对的权威。

在这里,二舅这一票很关键。

因为舅舅还是老脑筋,老想法,对刘龙有误解,认为阿茹娜不应该嫁给一个土匪。这使阿茹娜很生气。她想不到二舅是如此的顽固不化,油盐不进,水泼不透。

应该说,阿茹娜的心情是复杂的。在她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二舅接受了她们,给他们出路,她感激不尽。二舅对他们恩重如山。而他一意孤行,反对她嫁给土匪,这使她很生气。二舅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看二舅的意思,阻止刘龙进来家里,就是禁止土匪进家里,当仁不让。把阿茹娜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差点阿茹娜给气死了。阿茹娜又一次进入绝望之中。

为了跟刘龙在一起,她才沦落到如此地步,以至于不在乎一切。

而今二舅给她出了天大的难题,使她的情绪落入冰洞之中。

舅舅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心声,对无知的外甥女侃侃而谈。二舅真是堂堂的男子汉,坦坦荡荡,对自己的观点毫不隐瞒。

舅舅站在一个大草堆前,像是一个演说家,对阿茹娜坦诚布公地发表了一通自己的真知灼见,酣畅地畅谈自己的深切体会,对外甥女的亲切关怀。应该说,二舅是一片好心,对他的外甥女极大的关怀。

舅舅以过来人的身份,大胆地埋汰了一番土匪,痛快淋漓地训斥阿茹娜,大肆罗列土匪的罪恶行径。他这分明是在教育阿茹娜,企图影响阿茹娜。二舅的亲身阅历,切身体会,很好地说明了他的观点。

当他说到土匪都是人渣的时候欧,坐在草堆那一头的刘龙,竟哆嗦了一下,舅舅说得太力道酒劲了,说的太入木三分了,让人太受刺激了。收了大大的刺激,他感到受不了舅舅的刺激。

刘龙彻底失望,为了阿茹娜他不惜做出毁掉自己的一切的牺牲,现在看来,这一切都白费了。二舅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就是一个例证。

刘龙感到天昏地暗,前途无望,悔恨至极,他感到彻底绝望。

舅舅还有意抬高了自己,加油添醋地说舅舅一脉是清白的,往上数祖上没有人当土匪的,不但没有当土匪的,甚至不跟土匪打过交道。二舅还做出不可否认的架势。

在这个情况下,你阿茹娜要是嫁给一个土匪,就把祖上的这个好名声毁了。像一条鱼腥一锅汤。这个家的好名声就毁在你阿如娜的手里。舅舅用手指着阿茹娜,“你说你这样做,对祖上有没有罪?”舅舅挺能说,原来舅舅是借机批判阿茹娜,逼迫阿茹娜改变自己的主意。

二舅所有的话表明,阿茹娜嫁给土匪是不对的。跟土匪划清界限是天经地义的。

按理说,舅舅的一番宏论无疑是对的,百姓和土匪本是两路人,桥归桥,路归路。清者和浊着应该不相干。按常理,舅舅的这套理论,无疑是正确的,不容置疑的。

但是,阿茹娜不这样想,她认为。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应该对具体的事物具体地分析。土匪不是一般黑,土匪里面也有好人,刘龙就是这样的好人,他是个十足的好人。

两人在进行一场唇枪舌剑的战斗。这场激烈的辩论还在继续。

“土匪里也有好人?你做梦吧?好人在土匪堆里也变坏了,这一点我懂,我走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好好想想吧。”

舅舅以长辈自居,以过来人不可反驳的的事实,驳得阿茹娜体无完肤。舅舅发表完一番高谈阔论,长吐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心情舒畅地进屋去了。

阿茹娜被舅舅驳得连连退却,几近不能防守自己的阵地。

这个老头太厉害了,把很能说的阿茹娜驳得几近哑口无言。阿茹娜很是失望,她甚至感到他们的前途很渺茫。

但是,舅舅没想到,隔墙有耳,刘龙就在跟前,就坐在那一头,只是他看不着。刘龙也是在那里歇息一番,并无他意。

他在静静地听他们的谈话。只是舅舅没看见,也没想到刘龙就在背后,他的侃侃而谈,刘龙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就就是当刘龙不在此地,当刘龙听不着。所以舅舅把不该说的话东欧慷慨地说出去了。

刘龙的心在往下沉,感动自己一个土匪,想娶清清白白的阿茹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奢望,自己太不量力了。况且舅舅在他们中间设置障碍,绝对不同意阿茹娜嫁给一个土匪。刘龙感到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亮。

刘龙的心都死了,连肠子都悔青了。想不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百般地奔波,为了阿茹娜,弄得无处可去,把自己的本都拼光,到了这步田地,得到的结果会是这样,到头来,阿茹娜还是飞了,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余一肚子的惆怅。

他感到自己白忙乎了,做的事都白费了。

然而,舅舅认为,这都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说的真心话,话里透着舅舅对阿茹娜的关心和体贴,透着直率和真挚。舅舅以强烈的责任感,力劝自己的外甥女不要鬼迷心窍,不要执迷不悟,不要一条道跑到黑,做出对不起祖宗的的事。

他把这些花当作舅舅对自己亲外甥女的一种忠告。舅舅认为,这是一个舅舅对外甥女所担负的责任。

言者无意,舅甥俩在那里旁若无人地交流很热闹,痛快地说尽各自的心里话。没想到隔墙有耳,刘龙就在现场,就坐在草堆的背面。听者有意,舅舅慷慨激昂的一番宏论,对自己外甥女暴露无遗的一顿抢白,刘龙全都听见了。

从舅舅的话里,刘龙一听出来他们在一起的不可能,看到了前面的道路曲折崎岖和暗淡无光。

刘龙彻底失去了信心,彻底失望了。他认为在这里已经没有用了,这里是他的伤心地。

这真是一件麻烦事,一件天大的麻烦事。事情总是这样的错位。老天爷总是这样错误地安排。

刘龙的心里涌起无限的悔恨,看来自己付出的一切真心付诸东流,自己的一番努力是徒劳的,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自己的千辛万苦谁能理解呢?

刘龙脑袋一片空白,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他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灰白的。然而,对于刘龙的存在,讨论热烈的舅甥俩,一无所知。

舅舅的这一段关于土匪的言论,阿茹娜和刘龙听了,感受是极其不一样的。

对阿茹娜来说,舅舅的话就当一段闲话来听,因为阿茹娜虽说她也是当事人,但所爱的人是土匪,跟土匪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毕竟她自己不是土匪,没有切身感受。阿茹娜只是当作听一段热闹的讲演,心里拒不接受,一笑了之。

刘龙就不一样了,他自己是真正的土匪,舅舅的话就像针扎一样,痛在他的心上。仅仅因为自己是土匪,是个舅舅看来是拒绝一切土匪。想不到舅舅会这样看我,刘龙难受得欲死,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刘龙觉得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挑战。更为甚者,刘龙想到他正在失去心爱的人阿茹娜,他认为阿茹娜听了舅舅的话,会厌恶他,从而舍弃他,会离他而去。

刘龙的内心世界塌下来了,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变得一无所有,他被人无情地遗弃了。这个世界没有人理解他了。

刘龙认为,人间真无情,自己的为了阿茹娜做出的几番努力,都白费了。自己的几番出生入死,都白瞎了。自己为了救出阿茹娜,把手下的弟兄都拼光,都是徒劳的。人怎么这么无情?这是为什么?刘龙痛苦地闭上眼,他的心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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