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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网谈

第二天晚上,陈镜波又进入围棋网,刚上去就被拼命三郎发现了。

“昨天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人啦?”拼命三郎抱怨道。

陈镜波这才想起来,昨天走的确实太匆忙,却忘记了这个网站与别的围棋网站的性质不同,自己太随意了,忙说道:“抱歉,不好意思。”

“等你半天的,赶快的,再来一局。”拼命三郎催道,好象根本就不在意。

陈镜波连忙同意,他发现还没下棋,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边上围观了。

这局棋拼命三郎没有再轻敌,而是一本正经地下棋,从布局到中盘,很少有短兵交锋的地方。跟上一局相比拼命三郎就象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根本就是两种风格。陈镜波这局棋下的束手束脚,才到中盘败局已现,中盘一过,他就不得不投子认负。

陈镜波认输后,拼命三郎却没有什么反应。

“滚刀肉,赢棋了怎么没见你欢呼啊?”有人打趣道,“这不象你风格呀!”

“欢呼个屁。”拼命三郎暗骂道。这局棋是赢了,可是也输了。就象是别人说的,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风格。自己的长处是什么?是计算力。为了赢一局棋,居然把棋下成了这样。这样下去,还是那个被人叫做滚刀肉的拼命三郎吗?这样退缩下去,自己的棋力还能增长吗?拼命三郎怔怔地想着心事,连陈镜波走时打的招呼都没见到。

~

陈镜波每天的必做的事情除了学习,练武,琢磨南山棋谱外,又多了一个上网下棋。只是他时间有限,每天只能下一局。每次他登录后,第一个找上来的肯定是拼命三郎,似乎是专门跟他耗上一般,不下上一局不肯罢休。每次的棋局都与他俩第一次对局一样,双方拼杀不止,几乎从头杀到尾。有时让围观的人忍不住吐槽,“这是职业棋手的对局吗?不会是来错地方了吧!”

拼命三郎这个职业棋手毫不在乎,该怎么下还怎么下,陈镜波就更不在乎了。两人就这样象是街头流氓打架一般,撸胳膊挽袖子地杀在一处,形象不太好看,但棋局异常激烈。旁边观棋的人虽然品头论足地批评着,却也看得津津有味。

每次对局后,拼命三郎还拉着陈镜波复盘,热心地与他一起分析棋局,对陈镜波的棋力增长非常有帮助。

时间一长两人也能聊上几句,当拼命三郎知道陈镜波还是一名高中生时,就开始热情地为自己的棋队拉人。对此,陈镜波当然是拒绝了。

~

一个多月过去了,陈镜波的棋力飞速增长着,让拼命三郎及经常围观的人吃惊不已。他现在已经能与拼命三郎杀得旗鼓相当,虽然只是偶尔能赢一盘,也未曾与除拼命三郎以外的人下过棋,但也让拼命三郎及观战的棋手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围棋的段位不代表绝对的棋力高低,有时一个三段棋手可能赢六段的,六段的也能赢九段的。所以,陈镜波能赢拼命三郎也很正常。

~

星期日,陈镜波象往常一样进入网站,却发现棋场里冷冷清清的,拼命三郎居然也不在。突然间没人搭理了还挺无聊,他正闲逛时,一个ID为小棋的人邀请他对弈,左右没事他就同意了。开始后,小棋突然说道:“师弟,进步很快么,都能与拼命三郎叫板了。”

“师弟?”陈镜波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说道:“小琪,是你吗?”

屏幕上出现一个俏皮的鬼脸。

“当然是我,不然谁会叫你师弟?”小琪答完,又问道:“什么时侯来北京?”

陈镜波说道:“等我考上大学。”

小琪不信地问道:“你就那么有把握考到北京来。”

“当然,而且是清华或者北大。”陈镜波自信地说道。

小琪道:“到时考不上,看你怎么吹皮牛皮?”

陈镜波当然没法向她解释,只得“嘿嘿”一笑,问道:“你怎么知道南山弟子是我?”

“这还不容易,最近只有你一个新人,再看你的注册时间,就差不多知道是你了,你还说你是个高中生,那就更错不了啦。”小琪回道。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话啊?”

“人家不是怕打扰你下棋嘛?”小琪回答道。

其实她发现南山弟子是陈镜波时,正是陈镜波与拼命三郎杀的最激烈的那段时间。小琪没想到陈镜波的棋力进步如此之快,她被深深地刺激到了,也想不与他打招呼了。只是每天在网上默默地观战,线下拼命地学习,她可不想被这个未来的师弟超过。如此努力学习,让她的师父都感到惊异。

今天小琪看陈镜波无所事事,终于忍不住打起招呼来。

“怎么样?我棋力大涨吧!”陈镜波故意得意洋洋地说道。

一个吹牛的图片出现在屏幕上。“你就吹吧!”小琪笑道:“忘了棋盘山上怎样落荒而逃了。”

“所以我今天要报仇雪恨。”陈镜波不由想起棋盘山的情景,忍不住笑起来。

“那你就放马过来。”小琪也不甘示弱。

两人边聊天边下棋,最终小琪还是以微弱优势胜出。

“哈哈,想报仇,你还得再练三年。”小琪如此说着,心里却为陈镜波的进步而吃惊。她自己棋力的增长让一向严厉的师父都不住夸奖,想不到居然还是被陈镜波追个前后脚。她不禁暗下决心:“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自己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镜波回道。想起一个月前小琪在五中大战十人的场面,当时对她的表现还惊叹不已,想不到现在自己却快能追上她了,心里不由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他却忽略了小琪的棋力也是在增长着,而且是增长很快。再用小琪以前的棋力水平来衡量自己,未免严重地低估了自己的棋力。这主要是他每天只与拼命三郎对局,而拼命三郎绝口不谈自己的棋力水平,所以才有了陈镜波对自己棋力的误判。

“为什么今天人这么少?”陈镜波随口问道。

小琪奇怪地反问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小琪道:“服了你啦!今天是比赛的日子,有拼命三郎的比赛,他去参加比赛,最近都不能来了。”

“什么比赛?”陈镜波每天的事情太多了,真没时间去关注这个。

小琪解释道:“联赛啊!他是乙级队的,所以参加乙级联赛。”

陈镜波说道:“现在太忙了,真没注意。”

“那是,想考大学那么容易呀!”

“是呀,太不容易了。”陈镜波知道小琪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没必要解释。他学习上还真是不操心,但每天必须上学,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练武学棋,还要研究棋谱,时间真得很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约好明天再见,就分别下线了。

大约一个星期左右,陈镜波都是与小琪下棋,其间互有输赢,毕竟两人水平相差不大,发挥稍有波动就能决定胜负。

这天两人正在下棋,拼命三郎突然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叫道:“老弟,老弟,想死哥哥我了。”

陈镜波还没说话,小琪就放出一张呕吐的表情,她夸张地说道:“师弟,难道你们之间有基情?”

拼命三郎似乎这才注意到小琪,说道:“啊!小琪也在呀!别胡说,我还没娶媳妇呢,将来找不老婆你负责呀?”

陈镜波也说道:“就是,小琪,三哥我俩可是纯爷们。”

“好啦!开个玩笑,你俩紧张什么?”小琪取笑道。

“终身大事怎么能开玩笑呢?对不?老弟。”

陈镜波应道:“对的,对的。”

小琪生气道:“滚刀肉,你别没完没了的。你比赛赢了棋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啦。”

拼命三郎“嘿嘿”笑道:“我这不是迫不及待地来感谢老弟了吗?老弟,多谢这段时间你跟我对局练习,这次本来没有什么把握的一局棋,居然赢的很轻松。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棋力增长了很多,看来今年的升段有希望了。”

“恭喜三哥,应该是我感谢你,要不是你的指导,我的棋力也不会增长的这么快?”陈镜波回道。

拼命三郎道:“好啦!咱俩也别谢来谢去,让小琪看了笑话。”

“我已经笑话了,你为什么叫他老弟?”小琪问道。

“他的名字不是叫南山弟子吗,比我小,当然叫老弟了。”拼命三郎回道,“对了老弟,我已经跟我们领队谈过你,他希望能见面谈,你说个时间。”

小琪一听就不干了,说道:“好啊,滚刀肉,当我的面抢人,不知道他是我师弟吗?”

“啊?”拼命三郎吃了一惊,问道:“老弟,这是真的吗?怎么没听你说过呀。”又不相信地问道:“小琪,行内也没听谁说起过呀?你可别骗我。”

“当然真的,还是我爷爷亲自给我师父找的呢。”

陈镜波接道:“还没定呢。”

拼命三郎哪知道这是陈镜波想法,还以为是刘少京还没决定收他呢,安慰道:“刘九段收徒条件肯定严格,但你是聂老推荐的希望就很大了。”然后又叹道:“唉,真是太可惜了,我还得跟我们领队去解释。”

“什么希望很大?”小琪反驳道:“他要是同意,早就真是我师弟了。”

“咦。”拼命三郎一下听出来很多信息来,兴奋地问道:“是老弟你没同意。太好了,这么说我们棋队还有希望。”

“滚刀肉。”小琪不高兴地说道:“你高兴的太早了,你们没希望了,他考上大学就会来学棋的,现在只是暂时先忙着学习而已。”

“老弟是真的吗?”拼命三郎不信地问陈镜波。

“是的,我准备上大学后再学棋。”

“好吧!那我先祝贺老弟你啦!”拼命三郎说道。

过了一会儿,眼见小琪局面占优,观棋的拼命三郎又惊叫道:“小琪,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厉害了。”

小琪得意地说道:“那当然,马上就会追上你了。”

“什么呀!已经追上我了。我与老弟下棋也就是这样。”拼命三郎感叹道。

棋局结束后,复盘时,拼命三郎更是连连惊呼,说道:“小琪,这几子很巧妙,比以前稳多了。”又道:“老弟,你的计算力超强,短兵交锋时很占优势,但大局上还差不少,如果在这上面提高一下,我和小琪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小琪反驳道:“三哥,什么叫不是他的对手,难道他提高了,我们就原地踏步吗?”

“咦,小琪,你这一叫三哥,我还挺不习惯。”拼命三郎诧异道。

“我听师弟叫你三哥,我这不就跟着叫了。”

拼命三郎好奇地问道:“你俩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跟着老弟叫我三哥?”

小琪恼羞成怒地叫道:“滚刀肉,我俩当然是师姐弟的关系,你胡说什么?”

“哈哈。”拼命硬朗大笑道:“这就随口一说,你着急什么?”

小琪生气地说道:“不理你,我先下了。师弟,明天见。”说完就匆忙下线了。

拼命三郎笑道:“老弟,她生气了。”

陈镜波说道:“好象是,三哥,时间不早了,我也下了,再见。”

“都走了?好吧!我也下了,明天见。”

~

陈镜波下线后,照例练武看谱。棋谱上的隐形字迹,经过他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发现了一些规律。那就是在自己顺其自然、不念不想的情况下最容易出现,而且距离额头不能超过十公分。

《南山棋谱》前面三分之二,也就是陈镜波看出小人图形的那部分,是正常的棋谱和注释,最主要的是招式的要诀,如何发力,怎样运用内力。

而更让他惊喜的是棋谱后面的三分一显示的全是功法,是真正的武功秘籍。一页页的棋谱标明了人体各部位的空位及经脉走向。

首先是传统的十二正经,从少阳到少阴,从太阴到太阳,一正一反,一阴一阳,这个不必细说。十二正经占了约有一半。另一半竟然是他从未听过、见过的全新经脉穴道,这令陈镜波的心脏激动得怦怦作响。

他仔细研究了这些新的经脉穴道,确实不在已知的人体经络系统之中。不说主要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就是次要的十五别络、十二经别、十二经筋等也没有体现。这就说明这些经脉穴道绝对是全新的、现代人所不知道的,让他万分期待的是这些经脉穴道的作用。

从他习武学会全套武功招式后,最大的困扰就是没有相应的内力配合。虽然后来打通任督二脉,内力或能无意识地运用一点点儿。但就象是空有宝藏却不会花费一样,心急情迫又无可奈何。现在有了这些内功心法,终于让他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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