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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山

“丫头,这么久了,爷爷还是没有打听到你家人的消息。”南宫明德如实相告。

“爷爷和寒哥哥不就是落儿的家人嘛。既然打听不到,而我又想不起他们是谁,那就不找了。落儿就在这里陪着爷爷吧。”苏落答道。既然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身份是谁,或许自己与他们确实无缘,既然如此,那从此便以自己的身份而活吧。

“好,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日后待你想起时,爷爷便送你回家。南宫明德听到苏落的回话,心里很是开心。待苏落又是亲近了几分。

京都丞相府,苏相听着下属的回报,脸色一天天消瘦下来,连最得力的暗卫都派了出去,结果还是功亏一篑,自己的大女儿就像人间蒸发一般音讯全无。三个月了,连女儿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苏相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夫人了。

“相爷,还是没有落儿的消息吗?”不知什么时候,苏夫人来到了书房。

苏相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自己已怀孕七个月的夫人,不知该如何开口。实在不忍心再让她受一点点刺激,这个本来只有三十几岁的女人却因女儿的失踪苍老了十多岁。如若如实相告,夫人必定承受不住。想到这,苏相走过去,握住夫人的手,扶她坐在软椅上,说道:“落儿有消息了。只是为夫担心夫人的身体,所以一直瞒着没有对说起。”

“什么消息?落儿可好。相爷,你说吧,妾身承受得住。”苏夫人以为苏落有什么不测。

“夫人不必担心,落儿没事,只是被一个世外高人救起,看中了落儿的资质,便收落儿为徒,教她习武罢了。”苏相撒谎道。

“也就是说落儿平安,对吗,相爷?”苏夫人听后不疑他虑,听到苏相所说,有些激动。

“嗯,所以夫人好生安胎,切莫再这样消沉下去。”苏相安慰道。

“是,妾身记得。那落儿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落儿呢?妾身实在是想念得紧。”

“具体情况待为夫前去看望才可知,夫人只要养好身体便是,为夫一定会把完整的落儿带回来。夫人放心。”

“好。相爷也要注意身体。”苏夫人体贴地说道。

“嗯。走吧夫人。出去吃饭吧,不然默儿该着急了。”说着,苏相慢慢扶起苏夫人,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书房。

这个谎言犹如一颗定心丸,除了苏相及几个亲卫,府上其余人便都相信了——大小姐没回来是因为和高人学艺去了,府上一天天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尤其是苏夫人,身体日渐好转,心情也开朗许多,安心养胎。就这样一直到丞相府的小公子诞生,大女儿仍旧没有一点消息。苏相渐渐把对大女儿的思念化作对小儿子的爱,也开始相信自己编造的谎言,自己的大女儿是随高人走了,而不是了遭遇不测。

此时的苏落已然在南宫堡待了半年之久,每天勤学苦练,武术和医术都精进不少,南宫堡上下早已将她当做大小姐,没有任何为难,所以苏落不再封闭自己的内心,逐渐淡忘真实的年龄,渐渐与这身体融到一起,淡漠的性格略有放开,对着身边亲近的人时心里不再戒备,闲时与春儿一起种药草,忙时与南宫寒一起比武练剑,时不时地拌拌嘴,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成长起来。

九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苏落,早已褪去了娃娃脸时的稚嫩可爱,长成亭亭少女。每当春儿帮她梳头绾发的时候,总会对着镜子里苏落发呆。

“春儿姐,春儿姐。”苏落无奈地唤道,每天都是如此。

“啊?啊!对不起,小姐,我又走神了。”春儿回过神来。

“春儿姐,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想什么?每次问你都不回答,今天你再不说,我就不让你帮我弄头发,顶着这一头乱发向爷爷告状去。”说着苏落便轻巧地躲过了春儿手里的梳子,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春儿见状,连忙去抓苏落,可是没有任何武功的她那里是苏落的对手,三两下便被苏落按在了木凳上。苏落好笑道:“春儿姐,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就告诉我吧。”

春儿经不住苏落一阵哀求,再对上苏落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低叹了一口气,脸微微一红,“春儿看着小姐的时候总会想起雪儿小姐,若是她还在这里,也会如小姐般美丽吧。”说罢,便抬头看向苏落,怕苏落不开心。

苏落眼神澄澈,盯着春儿缓缓说道:“春儿姐都想雪儿妹妹了,那爷爷一定会更想。春儿姐,快帮我弄头发吧,弄好了我们一起去找爷爷。”

“找堡主做什么?”春儿一面帮苏落绾发,一面问道。

“当然是为雪儿妹妹的事啊。”说罢,苏落便不再讲话,看着镜子里的春儿一阵好笑。春儿只是纳闷,不知道苏落在打什么主意。

不久,苏落二人便来到南宫明德的药院,“爷爷,你在看什么呢?”苏落一进院子就直直跑向南宫明德。

“丫头来了。”南宫明德停下手中的活,起身问道,“今儿怎么没去练琴,爷爷可是好久没听到你的琴声了?”

“昨晚练得有些累,所以今天想休息,顺便来和爷爷商量个事情。”苏落认真地说道。

“说吧,难得你开一次口找我。”

“爷爷,我想下山游玩。”

南宫明德有一瞬间愣神儿,没反应过来。“丫头,怎么突然想起下山了?”其实,至从九年前南宫明德带苏落到南宫堡后,就再没让她下过山。一来是害怕苏落走丢,自己再失去孙女;二来苏落一直忙着学习武术和医术,没有时间。直到去年苏落出师,才慢慢有时间玩弄些其他东西——各种乐器(在现代那一直是苏落的爱好)。但是苏落一直没有提过下山的想法。

苏落当然不能说是为了找南宫雪,爷爷好不容易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她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因为落儿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想结交一些新的朋友。”

“嗯,都这么久了,爷爷确实该带你出门转转了。顺便去拜访一些老朋友也好。”南宫明德想了半天说道。

“一起?”一起的话自己怎么瞒着爷爷去寻找南宫雪,想到这,苏落抬起头看着南宫明德,眼神坚定:“爷爷,我想自己去,不依靠任何人历练一番。”

“不行,那样太危险,你没有什么经验,爷爷怎么放心你自己去闯。”果然如苏落所想,南宫明德态度坚决。

于是,苏落上前两步来到南宫明德身旁,两手揪着南宫明德袖子的下摆,做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撒娇,“爷爷~落儿这些年学了这么多东西,难道爷爷认为落儿学得不好,都是花架子吗?”

“当然不是。”南宫明德脱口而出。

“既然不是,那就是说落儿是学得极好的。武术和医术都在我一人身上,爷爷又有何不放心呢?”苏落继续柔声哄到。

“可是毕竟是第一次……”南宫明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落堵了回去。“爷爷,寒哥哥之前不就是一个人下得山嘛。落儿可没见爷爷陪他一起。”苏落回忆着当年南宫寒第一次下山时的情景。“再说,寒哥哥回来时不仅没有被伤到,而且多了一份成熟稳重,不正因为这些,爷爷才打算让他接任南宫堡的吗?”

苏落所言非虚,南宫寒这几年的成长比她更甚,五年前的下山历练更是让他成熟不少。昔日地翩翩公子如今早已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南宫堡的少主,这让苏落很是佩服。所以现在下山对她而言不仅是为了寻找南宫雪,更重要的是自己也想到外面历练一番,看一看不一样的世界。

“唉!好吧,爷爷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爷爷一个要求,爷爷才放心让你离开。”

“什么要求?”

“寒儿是男子,武功不弱,身边又有尹光相随,自是比你多一份安全。现如今你自己下山,爷爷是万万不放心的,所以除了春儿照顾你的起居之外,爷爷的暗卫银霜你也要带着,这样爷爷才放心。”

“嗯,落儿答应爷爷。”虽然自己一身武功,但终究是女孩子而且没有任何江湖经验,多一个帮手当然会更容易些。所以苏落很是痛快地接受了银霜这个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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