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回房之后,除却春儿刚进来送了杯茶后,就没再被打扰,一头扎进医书里寻找着解毒之法,专注地到连春儿进来喊她吃饭都没有回应。
春儿只好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夺过书说道:“小姐,该吃饭了!”
手里突然一空,苏落才意识到春儿正站在自己面前,于是一边去接书一边笑道:“春儿姐刚说什么?”
“……我说小姐该吃饭了,等吃饱了我们再继续看好不好。”春儿再一次复述道,并没有把书立刻还给苏落,怕她又看起来不管不顾的。
“嗯,好。”苏落点着头应道,“春儿姐把书还我先。”
“出去吃饭,吃完春儿就给你。”春儿绝不妥协。
苏落看了看她无奈道:“好,知道了。我们走吧。”
等春儿和苏落出来后,大家才开始动筷吃饭。吃过之后,南宫寒才问道:“春儿喊了你几次才把你喊出来,看得那么认真可有什么收获?”
尹光听到心中暗想,明明少主刚才也是自己叫了好几遍才叫出来,只不过比小姐就早了一步而已,现在倒反过来说教小姐了,这人也真是……
苏落并不知实情,摇摇头说道:“没有,目前还没什么发现。”
“嗯,别太着急,宸王明日才来,现在我们还有些时间。”南宫寒宽慰道。
“嗯,也不知道宫中的太后怎么样了,喝了那副药之后有没有好转。”苏落叹道。
“吉人只有天相,你都说了太后是为慈眉善目的老者,一定不会有事的。”南宫寒说道,“我们这里继续寻找解药就好,宫里的事只能依靠宸王了。”
“嗯,知道了。”苏落回道。
太后宫中,司徒宸像往常一样和其他人错开时间点来看望自己的祖母,屏退所有人之后,老嬷嬷不知从哪里端来了煎好的药,交给司徒宸后静静地候于门外,替他看守外面来人。
“祖母,这是孙儿喜欢的人特意找来的解药,您先喝点,喝完快点好起来,孙儿可是很想念你呢。”司徒宸自言自语道,尽管他知道床上的人并不会有任何回应,还是固执地与她说着话。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将药喂送给太后,絮叨了半个时辰后才将一碗药喂送完毕。
司徒宸放下药碗,又拿来手帕轻轻替太后拭去嘴角的残渣,做完这些后才将嬷嬷换来,问道:“这些药还有几次?”
“回宸王的话,还有两次。”老嬷嬷回道。
“嗯,晚上我就不来了,你将药喂给祖母,明日我再来,劳烦嬷嬷好好照顾祖母。”司徒宸吩咐道。
“是,老奴谨记。”老嬷嬷回道。
“嗯,今日待的时间差不多了,本王就先回去了,若祖母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本王。那玉佩是本王的信物,若有急事你拿着玉佩直接去找门口侍卫,他们两个都是本王的人。”
“是,老奴知道了。”老嬷嬷说道。
“嗯,祖母这边就辛苦嬷嬷了,本王先走了。”宸王说罢冲老嬷嬷点点头,随后离开了。
老嬷嬷随后进了内间,按照司徒宸的吩咐悉心照料着太后。
司徒宸走后,后院一个角落里一只信鸽悄然被放飞,飞出了宫外。
一天过去了,苏落和南宫寒依旧毫无线索,只是零星地找到了些缓解的方子,却并不能彻底解毒。第二日午饭前,汴州终于传来了消息,南宫寒和苏落顾不得吃饭的事,急急忙忙跑回房里看爷爷给的回信。
展开纸条,满满地都是爷爷的各种方法:寒儿落儿安好,京都之事爷爷已知晓,切莫操之过急,爷爷现将可解毒方法说与你二人听。红素虽能引起毒变,但时间拖得太久,加之后续服食的各种药,进一步引发的二次毒变,因此现在的解毒之法不能只针对红素,而是要针对后续的毒变的药草进行。根据你们所描述的症状,爷爷判定主要是由苦艾、杏黄、甘芝这三味养气的药导致,所以落儿可依据这个进行一一解毒,若时间紧急,可用爷爷教授你的针灸之法在太后身体各处大穴施针,着重对背部运气,先将近几日的药毒排出来,而后用军叶草加之天根熬制糖水送服两到三日,排尽红素之毒,之后再根据太后情况对症下药便可。
苏落和南宫寒看完,喜出望外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爷爷仅凭他们的口述症状就分析得这么详细,将解毒过程叙述得如此完整细致,苏落不禁感慨道:“永远都追不上爷爷的造诣,我只是想到了二次毒变,思考着从书中找解毒之法,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明明眼前就是资料,幸好有爷爷在,不然真得要范大错了。”
“都说了你的优点是太过专注,缺点同样还是太过专注,抓住一点紧紧不放,才会忽略周围的东西。”南宫寒说道。
“嗯,这一次是真的受教了。”苏落回道。
“别瞎想了,既然爷爷说了方法,我们开始准备吧,在宸王来之前将这些都备好,方便他用。”南宫寒说道。
“嗯,知道了。”苏落点头应下。
随后苏落又根据爷爷信中所说,开出了一副方子,两人商量定后才出了房间,三人见二人出来后脸上明显有了笑容,看样子事情是有了转机。于是尹光问道:“可是有了解毒之法?”
“嗯,爷爷递了消息过来,帮了大忙。”南宫寒回道。
“太好了。”春儿欢喜地说道,“那小姐、少主快吃饭吧,吃饱了再研究其他事。”
“嗯,好。”苏落点头应道。
春儿去准备午饭期间,南宫寒和苏落将开好的药方交给尹光和银霜,吩咐他们去备药,吃过饭后两人才有了时间休息一会儿。
晚上司徒宸来的时候,苏落直接将熬好的解药交给司徒宸,并对他说道:“宫中熬制怕多有变数,所以我们这边提前帮你熬好了,你带进宫之前稍微热一下便可,药效不会减少的。”
“嗯,谢谢你们。”司徒宸点头接过,“这两日辛苦了。”
“宸王客气了,想必落儿已和你说过缘由,所以我们也只是尽分内之事,宸王无需多礼。”南宫寒说道。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们。”司徒宸说道,“祖母之事我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背后之人无论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这些是你们皇家内部的事,我们就帮不了了。”南宫寒说道,“希望宸王理解。”
“嗯,你们放心。”司徒宸点点头,即使不用南宫寒提醒,司徒宸也绝不会让苏落有危险。
“好了,你们两个不用这样了,正事要紧。”苏落说道,“太后的身子不可能马上就恢复,但也不会再恶化下去,只会越来愈好,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这期间内背后之人一旦有所察觉便会有所行动的,所以太后那边不可掉以轻心。”
“嗯,这点无需担心,祖母那边有我的人,祖母病好之前会一直守护在那边的,不过以防万一,我明日再另安排些人手确保无误。”
“嗯,宫内之事我们插不上手,一切就靠宸王了。”南宫寒说道。
“嗯,放心吧。”司徒宸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消息等我联络,你们如常行事便好。”
“嗯。”苏落点头应道,“你自己也小心,太后之事别太担心了。”
“好。”司徒宸应下。
临走时对苏落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告辞了南宫兄!”
“慢走。”南宫寒点头应道。
送走司徒宸之后大家才各自回房休息,一夜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