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南在老地方等关晴时,关晴正在家里热火朝天的干活呢,她一会儿端石灰水,一会儿站在桌子上刷墙。她跟福梅分了工,她刷一间,母亲福梅刷两间,就这样两人从早晨搬东西到刷完房已到下午五点了。蓝点的颜色是浅蓝色的,福梅很喜欢这个颜色,可能是远在天堂可怜的姥姥九九花只有一件浅蓝色布褂吧!福梅一直喜欢这个颜色。关晴很聪明心也细,她明白母亲福梅内心深处的苦痛,那时候的人真苦,不知道母亲受了多少苦难呢,她只有做更多的活儿,让母亲觉得自己活的很好,很有意义。刚刷过的墙还潮湿着,福梅说还是一股做气把院子也刷了。石灰水烧手,尽管福梅和关晴将毛巾和旧布一层层包裹了,石灰水还是无情地流入关晴细嫩的胳膊和手,关晴的手腕处和手指烧出了血洞,惨不忍睹。福梅的手也烧坏了,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地说:“你把手洗了会舒服些,等会儿帮我端石灰水,我来刷院子的墙”。每年夏天的时候,福梅都是与关晴刷房子,关晴知道怎么干活,福梅使唤她得心应手。
天快黑了,关晴很累,她实在不想干了,疲倦地对福梅说:“剩下的明天干吧!我很饿了”。“好吧,咱们喝点奶茶吧!还有点儿锅盔”。妹妹关霞在里屋看电视,今天忙了一天,俩人无暇照顾关霞。“关霞,关霞,出来吃点饭”。关霞五岁了,整整比关晴小十二岁。关霞出来后三人在月光下吃着饭。
“妈妈,怎么每次都让我帮你刷房?哥哥姐姐怎么不干”?关晴不解的问。
“他们忙”。福梅无奈地说。
“他们在家不忙的时候也没见干活呀!你看看杨丽家的哥哥姐姐,可像样子了”关晴有点生气地说。
“吃饭,吃饭,吃完了去睡觉,明天还要洗衣服呢”。
“啊”。关晴崩溃地看着已经化脓的手,心想怎么洗衣服呀,但没办法也得洗,因为福梅的手伤的更重。
常宽出差三天了,家里就剩三人,娘仨早早关了院门,进屋睡了。
关晴沉沉的睡过去了,她全身累得散了架似的,睡的很香。快到黎明十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张小南忧郁的脸,他站在一棵树下着急的等人,他在等谁?睡梦中的关晴努力猜想着,会不会是我?她在母亲福梅的叫声中惊醒了,原来是梦,他怎么进我梦里了?关晴很纳闷傻笑了下。
关晴吃完饭,从煤房找出大铁盆准备洗衣服和床单,关晴的手烧伤的厉害,手伸进水里就钻心的痛。
关晴好不容易忍着痛洗完了衣服,她一盆一盆往外倒水,常宽家外是宽阔的走道。关晴倒完最后一盆水慢慢走到路口,她想看看张小南是不是还在老地方等她出来,他会来吗?关晴看了下老地方没人,低头赶紧回家了。她觉得自己很好笑,人家为什么会等你呢,她有点失落。
常宽出差回来了,带了很多水果,关晴和关霞坐在酸梅树下吃苹里。常宽会做一手的好饭,他正在做白菜炖粉条。常宽的单位每年有两个工作指标,主要是卖票或者跟车出差的工作。他回来听到同事在议论指标的事情,他也想给关晴报名,万一考不上大学就找下领导通融下让关晴工作吧!他实在不想让关晴去干卖票的事情,可实在没办法,做为老百姓卖票好歹也是正式工很难得,很多人打破头还想进去呢?
常宽吃饭时喜欢喝点酒,他很享受地吃着菜喝着酒,过了一会儿,她慢慢说:“关晴,爸爸给你报名了在单位工作的指标,考不上大学就工作”。他有点难受地看着关晴。
“就是,卖票没什么不好”。福梅说。
“考不上我再考一年,不去工作”。关晴坚定看着常宽说,常宽和福梅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杨丽和马艳家是邻居,下午吃完饭,杨丽隔着墙听到马艳的哭喊声。
“我跟李海军好了,怎么了”?马艳害怕地哭道,因为她母亲是有名的厉害人,而且说话没有道理且低俗。
“谁让你跟他好上了?我们同意了吗?你要不要脸?这么小谈恋爱,以后不许跟他再有来往”。马艳的母亲大声吼道。
“我跟谁好,你管呢”?马艳很勇敢,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为啥非跟他好?他有啥好的?是不是你们做那种事了!说”。马艳的母亲很凶,拿起扫把就往马艳背上打。马艳又害怕又疼跑出去找杨丽了。
“你妈太凶了,还打你”。杨丽惊讶道,马艳眼睛红红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妈不同意你跟李海军好,以后咋办呢”。杨丽觉得这件事很悬,有可能就要吹。杨丽很同情马艳,俩人呆望了好半天不说话,杨丽知道马艳现在需要陪伴。天黑了,马艳说要回家,杨丽很担忧地望着她。过一会儿,杨丽隔墙又听到马艳母亲的叫骂声:“你回来干啥呢,不要脸的......”。哎,可怜的马艳,她遇到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