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发胀的眼睛,陆飞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将呆萌狐放在一旁。虽然很困,但永恩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有点不敢睡。
“看来以后不仅要避免陷入权力斗争,还要注意别被身边人暗算。相比而言,均衡教派的人好像更直白点?”他打了个哈欠,“算了,最起码我暂时没危险,扛不住了。”
双眼闭上就不想睁开,习惯性的伸手将呆萌狐搂在怀里,防止着凉......
一觉睡至中午,醒来时发现呆萌狐侧脸睡在肚子上,还好睡眠习惯被打乱,身体不太舒服。不然,像晨起那般顶着她就尴尬了。
“唉。”
四面楚歌的处境不允许陆飞一直处于对家乡的思念中,虽然小时候幻想拥有的超能力真实存在于面前,但内心的激动早已被接二连三的危机所冲淡。
回忆一遍感应符力的方法,将呆萌狐放在一旁,起身活动下四肢便拿着书走出书馆。
感应符力虽与外因关系不大,全靠个人资质,但一直蹲在书馆内,总有种被软禁的感觉,让陆飞很不安。
他学着书上的方法,找了片阴凉的地方坐下。看了眼圈地内另外两座紧闭的房屋,不再多想,拿出那块圆片符文石。
石片入手温凉。
有趣的是,即使一直紧攥着它,也不会有手心发热的感觉,仿佛不受外界影响,始终恒温。
陆飞闭上眼睛,尽量将注意力集中起来,感受圈地内的宁静。渐渐地,他控制起呼吸的节奏,一呼一吸,地球便在大脑内浮现一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外,一丁点符力入体的感觉都没有。
“方法没错啊。”
陆飞打开金边书,再次逐字逐句的读到:“静心,思考自我与整个世界的存在关系,形成一种对世界乃至更高层面的看法。”
“对了!”他猛拍了下额头,“真的是!金边书上写的世界肯定是符源世界啊,我居然习惯性的代入地球,唉。”
将封面上的大陆板块仔仔细细看几遍后,再次合上金边书,闭上眼睛进入深思。
果然,不出十分钟他便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为什么是一股子倦意!?
“不可能啊?我明明才睡醒,不会困的啊?”
陆飞强迫性的睁开双眼,试图抗拒不正常的睡意,但似乎没什么用。
………………………………
剑术道场内院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内。李贝曼穿着一件灰色外衫,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颇有向中年男子请罪的模样。
一身武装的中年男子,便是剑术道场场主李拓,李贝曼的父亲。
“场主。”
“我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外人就叫我父亲。”
“是,父亲。”
“你长大了,遇事会有自己的想法,这没错。但是,做事前一定要考虑各个方面,眼见非实耳听非虚,知道吗?”
见李贝曼依旧跪在地上,李拓伸手将她扶起,语气稍稍和缓:
“女儿啊,为父知道你一直在为你母亲那件事耿耿于怀,也想尽办法要去内陆查真相。但是,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听我一句话,要等!”
李贝曼忽然抬起头,略带怒意的说道:“五岁!我就能看出妈妈是死在锋刃之下,可你却骗我们是病故!”
李拓闻言眉头紧皱,他闭上眼睛,艰难的转过身去。
睁开眼的一瞬间,黑色符力陡然环绕体侧,一股凌厉的杀气随之而现,席卷整个道场。
那是一种面对麻木生死、穿行尸堆之人才会有的感觉。以至于道场内所有人都本能地出现一种恐惧。若不是直系子女,近身者必死!
“你要记住,她不仅是你母亲,也是我的妻子,更是我这一生最想要保护的人!我的痛苦不亚于你们兄妹!”李拓背对着贝曼怒道。
“咳咳!”
李拓一惊,忽然想起女儿的源已受伤,立刻拉住李贝曼倒下去的身体,动用符主的完美源,隔空抑制住了源伤。
“女儿!我一生没有求过人,今天求你相信养育你的父亲,不要意气用事。我的身份在内陆十分敏感,暂时去不了,但你可以以城邦特使的身份去内陆查原因。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参加选拔。”
李贝曼咬着牙说道:“我…可以参加…告诉我陆飞…”
“父亲立刻帮你修复源伤!”
见女儿似乎听进去了,李拓松口气的同时,用符力将李贝曼托于半空,隔空灌输符主霸道的符力。
李贝曼腹部的符者源外,包裹的那一层阻止符力进入的黏状物,刹那间便消失不见,被伪源体吸收的有些变形的源,也渐渐地向最初的模样恢复。
“我马上撤去所有外力,你要是可以感应符力,就没事了。”
李拓擦了下额头,接着道:
“伪源体虽然不能成为符主,可是一旦真正的成长起来,与符主之上境——神也可以平分秋色,是一种极特别的存在。”
“幸运的是,星辰占卜师最先发现,不然等到那件事发生,整个大陆都可能会...算了,你现在还不能知道太多。不过从今以后,你不仅要和陆飞打交道,还要取得他的信任,这有利于你完成你最想做的事。总之,保持常态、多小心。”
李拓背手而去,留下李贝曼独自深思,等待着源伤恢复。而在她大脑中不断“跳动”的某人,此时正极其激动的跑着。
“哈哈哈!是这里没错!梦中的地方!”
平复下心情,陆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记得当时是随意走动,突然出现一座青铜门。然后,我出现在学校里,纠结的走进青铜门,最后就到了这。对!青铜门,所有的关键都是青铜门,找到它说不定...一定能回家!”
四周依旧是漆黑如墨,眼睛看不到任何光线,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失明感、失聪感如期而至。
但陆飞的心情却越来越激动,按照先前的“经验”,这么走下去青铜门马上就会出现!
果然,像说好的一样,青铜门忽然出现的同时,一股沧桑感迎面而来。
陆飞立刻跑向青铜门,想来个大大的拥抱,又担心会出现别的变故,要是因为碰一下没送回家就得不偿失了,只好站在原地继续等待,等待开门那一刻!
可是,直到他等的心里发毛,青铜门都没有动,哪怕一下。
没有办法的他只好在门前徘徊,不断回忆那一天的经历。然后,在门前模仿那天做的事,以及说过的话,但青铜门还是一动不动。
面对迟迟没有打开的青铜门,陆飞转身咬牙,猛地一拳捶在了青铜门上。
“亮了!哈哈!发光了...噗!”
本以为这是开门的前奏,没想到门没有开,陆飞倒是被一股强力冲出。倒地的瞬间体内出现一阵撕扯般疼痛,喉咙一甜,哇啦一口,疼的连咳嗽都不敢。
青铜门仍然亮着,陆飞却躺在地上呻吟,第一次伤到内脏吐血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有一种随时会死的恐惧感。
直至青铜门的幽光让他双眼感到一股刺疼,陆飞才回过神来,顿时又是一惊,差点忘了身上的疼痛。
只见,随着青铜门的幽光掠过,巨大的日之圆盘下一座恢弘大气的宫殿浮现于眼前。金色的宫殿上有千仞之峯,下临百丈之谿,坐落在巨大的浮空圆石之上。
殿北有三座山崖,一个个身穿金黄战甲的士兵鼓角齐鸣,在山崖上组成千军万马般大气磅礴的场景。
殿内,一气宇轩昂之人,身穿黄金外衣,手持权杖统帅千军。金尖权杖每一次高举,换来的都是士兵们的高声欢呼:
“陛下!飞升!陛下!飞升!”
权杖放下,千军之中则寂然无声。
随之,又有一人从金殿内漫步出现,却一袭黑衣从头至脚,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显得极为扎眼。
“国师!国师!”
一国之地位仅次于皇帝的国师,面对如此高呼,弓腰站在皇帝身后,表现的极为谦卑。
“陛下!”国师泽拉斯双手作揖,语气颇为激动,“时间到了,可以进入法阵了!”
皇帝闻言脸色一变,激动之情不言而喻。
“辛苦国师了!”
皇帝转而面向殿南的百万臣民,权杖直指苍天。
“待本皇飞升成功!定带领吾的子民征战整座大陆,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恕瑞玛!”
“陛下!陛下.....”
最后看了眼士兵,将他们脸上的期盼与恭敬铭记在心后,皇帝随着国师逐步消失在大殿之中。
“陛下!”国师语气透着担忧,“飞升过程很漫长,也极为痛苦,臣相信陛下能够克服一切,成为大陆上第一位飞升之神!”
“国师的话,吾明白!吾会忍受一切,直至飞升成功的!”
“陛下英明!”
目视皇帝走进法阵,青铜门的幽光随之一闪,回到了漆黑如墨的画面。不过十秒,梦境中再次发出淡淡光芒,却有些泛蓝。
陆飞眯着眼睛看去。蓝光和先前一样照亮梦境,出现一幅幅场景。
场景中依旧是那座宫殿,不同的是它不再辉煌,殿前的千军也变成了千万具尸体,只有一人...不!准确的说不是人,而是一团蓝色的人形能量。
人形能量随意飞于空中,身体中时不时迸发出一点蓝色的光芒,落地后便引起巨大爆炸,彻底毁了原先场景中的国家后,他足足大了一倍,快速飞向邻国,甚至更远的地方。
他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种颜色,有蓝、有红、有金。但凡是他经过的地方,都会给当地带来一场灾难,不论城池有多么的坚固,士兵有多么强健,只需一个抬手便炸得粉碎。
直至他遇到一群人,一群身着不同、语言不同的人。
这群人眼中有的悲愤、有的空洞、有的视死如归。无一例外,全是被人形能量毁灭过家园的人。
大战开始了,人形能量不屑一顾,但他惊恐的发现免疫能量居然失去了作用。
他慌了,面对这种新奇的力量,又出现了一种渴望。
他渴望拥有,又或许是厌倦了只有毁灭的日子。
........
最终,他败了。
但人们却无法杀死他,只能将他封印在一块石板中,想用最无敌的力量——时间,来削减他的力量。
可是几万年过去了,老一辈后人的子女们都早已化为尘埃,他依旧活着。不过,人们却发现他有一个致命缺陷。
他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隔绝了大陆,他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便被大为削减,无法再肆意破坏。
无奈之下,大陆上的人为避免史书上的黑暗岁月再次来临,便离开了土生土长的大陆,遁入虚空!
离去之前,人们借神之力从大陆上分离出一片陆地,送至海中成为岛屿。并在岛上开辟一柔和空间,将无比痛恨的仇人封印其内,最后留下了一座石碑和一段话:
“总有一天,我们会从虚空归来,亲手夺回我们失去的家园!”
场景结束,梦境也就结束,陆飞也随之醒来。
天已经黑了,但还是在书馆外,没能如愿进入符徒,让他不经有些无奈。
“城邦选拔该怎么办啊?”
短暂的失望后,陆飞简单的回忆一遍梦中所见。直觉告诉他,离开地球来到这里,似乎并不只是穿越那么简单?尤其是那个封印板,特别的眼熟。
“会是什么呢?人形能量先是被封印,然后被埋在了一座岛...岛上!?”
陆飞猛地坐起,快速冲进书管内,翻箱倒柜的找出那本《大陆史》,打开首页的半神岛地图。
果然,人形能量被埋的地方像极了第一次遇到呆萌狐的地方!
“青铜门这是在暗示,想告诉我什么?要不要相信一个把我拐到这种地方来的门,去还不是不去呢?”
“去哪?我带你。”一句略熟悉的女声传来,言语中似乎透露着不情愿。
陆飞十分疑惑的转身,不由得一愣!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