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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舍初心

老者缓缓离开,留下秋帆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既然是天晓大哥的安排,那么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

虽然宅子里只有几个老者,以及一些年纪尚轻的小孩,但是宅子的布置却是丝毫没有马虎。仅从外表看去,只是觉得平淡无奇。但是逐步深入,却会发现设计的精妙。宅子位于一条街道,但是外界的喧闹并不能影响到宅子内的平静。尽管只有一堵围墙将外界隔开,但是隔开的不仅是外界来往的人群,还有充满叫卖声的嘈杂。

在踏入大门的那一刻,秋帆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宅子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外界灵气稀薄,只能隐约感受到灵气的流动,秋帆在这股灵气的指引下,也是绕了不少弯路才找到此地。而在宅子内,虽然灵气依旧算不上旺盛,但是对于那些小孩子的修炼,也是足够了。能够将灵气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秋帆猜测此地应该有什么阵法。可是自己也仅仅是做出这样的猜测,虽然师傅教给了自己很多东西,但是对于枯燥无味的阵法修习,秋帆从来不放在心上。

庭院内,也是别有一番景象。花草树木、亭台楼阁,看上去不像是修炼之地,倒更适合修身养性。几个小孩子的呼喝声传入耳朵,再伴上几声鸟鸣,与外界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之前秋帆还在想将位置选在热闹的街区,难道就不怕影响门中弟子的修炼。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

张开双臂,秋帆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次呼吸之下,秋帆感觉这段时间的忙于奔波的劳累,也随着鼻内呼出的气体排出体外。“恩,好!那些小孩子都在为了修炼而努力,最起码我也比他们大个三四岁,更不能懈怠。”摩拳擦掌,秋帆有些跃跃欲试。

“咕噜”一声,令秋帆立刻冷静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算了,修炼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转过身去,秋帆准备先进房休息。房间内布置简单,但是干净、整齐。而对于秋帆来说,只要能够休息,这些已经足够了。

提起巨剑,秋帆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巨剑,秋帆回忆起师傅的话: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这把剑,就像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参透剑中奥妙。秋帆也不记得师傅是什么时候让自己将这把剑随身携带的,只知道从有记忆起,这把剑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巨剑古朴,平淡无奇,看上去就真如赵旷口中的大铁剑一般。轻抚了一下剑身“师傅说剑中奥妙需要我来参透,可是这把巨剑我背了这么多年,如果真有什么奇特之处,那我应该早就发现了啊!况且连师父都看不透,也许这把剑真如那赵旷所说的那般,只是把大铁剑吧!”将巨剑看做为凡兵,秋帆也没有对巨剑感到失望。在他看来,只要自己足够强,哪怕只是一片树叶,都能夺人性命。只是现在的自己距离那一步还很远。

放下巨剑,秋帆在床上开始打坐。按照之前那位老者所说,他会带秋帆去灵境门。而天晓大哥也说过,自己的资质并不怎么样。而在那样的一个大门派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高手。想到这里,秋帆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在下山以前,秋帆还是觉得自己的天赋蛮高的,要不然这么多年师傅也不会只收自己一个徒弟。可是在下山后,与盗匪的战斗以及天晓大哥的谈话,都让秋帆明显的感觉到了自身实力的不足。

心思有些混乱,脑袋也是一团糟,秋帆干脆不再打坐。师傅曾说过:打坐也是为了修炼功法,涵养心性,强化自身意志。特点就是要心静。而以秋帆现在的心理状态明显不适合打坐。其实在山中跟着师傅修炼时,秋帆也很少能够做到师傅说的那种境界“心无外物,专于己身”。

突然,耳边传来的呼喝声引起了秋帆的注意。站起身来,向窗外看去,一群小孩正在几个老人的指导下打拳。虽然脸上依旧稚气未脱,但拳打得倒是有模有样。

“唉!”看到这几个小孩的修炼,秋帆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山上的那期间。师傅也总是督促着自己的修炼,但是生性调皮,秋帆总想要偷点懒。总是以为自己已经瞅准了时机,但是仍然有好几次都被师傅抓到。现在再想想师傅下山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秋帆估计少数的几次没被师傅拎回去,其实是师傅故意放自己一马吧。整日进行枯燥的修炼,秋帆在心里也没少责怪师傅,只是没敢说出来。从自己的经历,秋帆猜测:窗外的那群小孩,现在的心情应该也不会多舒服吧!

正在猜想着那群孩子会在心里怎样埋怨着在一旁教导的老者,突然有人敲起门来。“不会吧!自己仅仅是想想而已,都会将那群老人招来。”自己去灵境门还要靠那几位老人带路,如果现在就得罪了他们,那自己想去灵境门就困难了。有些心虚的秋帆缓缓将门打开,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位比自己还要小个五六岁的孩子。呼了一口气,“刚刚那些话只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些老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胆子变得这么小。”

看见有人开门,小少年问道“是秋帆先生吗?这是周师傅派我送过来的晚饭。”提起手上的饭盒,少年看向秋帆。

“先生?竟然有人喊我先生,我看上去有那么成熟吗?”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秋帆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额。。。秋帆。。。先生?”看到开门的人也只是比自己大个五六岁,小少年也开始对自己的称呼有些怀疑起来。

“哦,我是秋帆,不过不是先生!”愣在一边的秋帆在小少年的呼喊下回过神来。

听到秋帆这么说,小少年也放下心来,最起码自己没有找错人。“秋帆先生,这时你的晚饭。周师傅说你一路奔波,肚子肯定已经饿了,特意让我先给你送过来。”将手中的饭盒交到秋帆手上,转身正准备离开,若有所思的秋帆将他叫住。

“这么急着走干嘛?先留下来坐一会儿,休息一下!”之前一直喊着肚子饿得秋帆现在看到实物竟然也不着急。而被叫住的小少年也是一脸茫然。

“秋帆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接连被这位少年喊了三次先生,秋帆也不生气,只是一脸笑道“小兄弟,从我身上透露出的这股气质,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我是一个修者。”

“没看出来!”

“额。。。算了,这不是重点。我看你们年纪轻轻,本是出去释放孩子心性的好时光,怎么却都忙于修炼?难道你们不会厌倦吗?对那几个老师傅的教导不会感到心烦吗?”自小就被师傅教导大,秋帆对这些可是深有体会。

刚刚还一脸平常的小孩,在听到秋帆说道这些话时,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双眼紧盯着秋帆,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对秋帆之前的那些话的不满。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而且对方还是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孩子,秋帆也有些尴尬起来。连连咳嗽,眼神闪躲。

“秋帆先生!”小少年将锐利的眼神收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师傅说过修炼一途,要心性坚定,甘于受苦。成为灵境门的弟子,也是我的追求。虽然凌耀国门派众多,但如果不专于修炼,无论哪个你都进不了。即使侥幸能够成为门下弟子,也迟早会被淘汰。宁愿永远都没有门派可入,也不愿被人似丧家之犬般驱出”

这些话在秋帆耳里,似是惊雷炸响。如此岁数,就有这样的觉悟,秋帆感觉自己比这孩子只是空长了五六岁。

“恩!不错,年轻人很有觉悟。刚刚是我对你的考验,你过关了。”秋帆强行给自己找回面子。

“恩?考验?什么考验?”秋帆话一说,小少年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

“总之就是你合格了,好了快出去吧!我要吃饭了!”

小少年挠着脑袋走了出去,嘴里还嘀咕着“几位师傅没说过有什么考验啊!”

现在只剩下秋帆一人还坐在桌旁,看向放在一边的巨剑,眼神中可以看出秋帆现在正在思考着什么。“好,决定了!”提起巨剑,背在身后,“为了自己,我会选择偷懒,但是为了师傅,我没有理由退缩。天晓大哥也说过到了灵境门,不能让他丢脸!”刚说完,秋帆就急忙打开饭盒“但首先最终要的是填饱肚子。”

夜晚来临,秋帆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灯火摇曳,摇摆不定。秋帆此刻正坐在床上打坐,若是被他师傅看见,恐怕也会说句:难得!突然,紧闭的双眸忽的睁开。随着睁开的双眼,一阵大风吹开了秋帆房间的大门,灯火彻底被熄灭,一团阴影出现在秋帆门前。

“秋帆小兄弟,现在咱们走吧!”说话的正是之前领秋帆进宅子的那位老者,也正是之前那位少年口中的周师傅。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背起包裹,提上巨剑,秋帆大步向屋外走去。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秋帆也就没有犹豫的理由。

走出屋外,秋帆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几个小孩站在周师傅身旁,其中还包括晚上给自己送饭的那位少年。只是这些人,倒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动静。只是站在周师傅身后的一只大鸟,确实是让秋帆有些震撼。长有狮子的身躯,鹰的利爪,嘴生尖喙,体型巨大。整个庭院都被这只鸟占满了。

“这些孩子就是我准备送过去的苗子,只是能否成为门中弟子,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看向这些孩子,周师傅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慈爱。只是嘴边的一声叹息,让秋帆也不由得为这些孩子感到担心。这么多人,能够成为灵境门弟子的又能有几个。惨遭淘汰,他们之后又能有怎样的道路?继续修炼,或是放弃梦想。秋帆也不敢想象他们未来会被迫面临怎样的选择。

“都上来吧!”大鸟已经放下了宽大的翅膀“今天咱们必须连夜赶路,明早一定要到达灵境门!虽然还有千里之遥,但是有我的狮鹫,明早日出,你们就能看到灵境的山门。”

“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猛兽!”习惯了山间的飞禽鸟兽,秋帆一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样体型的怪物。

“秋帆小兄弟,快上来吧!”几个孩子都已经爬上了狮鹫的背部,只剩下秋帆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哦!哦!”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是自己少见多怪。”。也不再耽误时间,毕竟是炼骨七重,秋帆只一跃,就稳稳的站在了狮鹫的背后。在秋帆站上的那一刻这只狮鹫振起翅膀,抬起头颅,眼神中不难看出这只狮鹫的高傲。即使是成为别人的坐骑,也不忘自己的尊严。秋帆也是深感震撼,兽亦如此,那自己在面对灵境门的那些天才弟子时,更不应该丧失斗志,萎靡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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