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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转变

“有什么不一样吗?她被复活变成僵尸已经是既定事实了,还会有什么转机?”虽然心中甚为惊讶,但是出于某种心理,欧阳月海并没有,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的理解,才又问一次以求确定。

“真是鱼唇的人类,明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还要我更简单直接的解释吗?有了名字,也就是说,系统已经承认了她具有独立的意识,那么她就不属于任务要求对象。相反的,如果你再拖延时间,巴布就真的要变僵尸猫了。”

“那我该怎么做?”

“沟通,和真弥尝试建立交流,就以你们之间的好感度,她应该不会继续攻击行为。”

此时,真弥正背对欧阳月海,在那棵之前被撞断的树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不一会儿,就看见她双手各抓着一小块嫩白色的树芯,慢慢踱步来到欧阳月海身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将右手里那块比较小的递给他。

“月海,机会难得,要合理把握啊!”菲儿说完这句看似讽刺的话,再度陷入沉默。

欧阳月海看着真弥手中的树芯,不由得有些苦恼。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把这玩意和他分享,到底是什么意思?疑惑是疑惑,对方的好意他自然不会不领情,伸出双手接过树芯,就看到真弥将左手上的一把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你不会是要我吃这个吧!怎么可能吃得下?欧阳月海自然明白好意被拒绝的后果,但是看着洁白的树芯上一个清晰的血手印,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心中的障碍。看到欧阳月海没有进一步接受自己好意的打算,真弥似乎有些不理解,但是她的智力发育似乎并不高,加上嘴里有异物,因而只是“伊伊呀呀”得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下一刻,就看到欧阳月海右手一翻,原来的树芯瞬间变成了一块还在泛着热气的面包,那喷香甜腻的味道直接引起了这个女僵尸的兴趣。在嗅觉早已被腥臭熏得麻木的世界中忽然传来一股强烈的香味,使得真弥感觉一向口感不错的松软树芯也已味同嚼蜡。只是直觉告诉她,那看着好像很眼熟的东西是属于眼前这个略有好感的人,绝对抢不得,但是心里又迫切希望能尝一口,因而急得直挠衣服。

欧阳月海看到她馋嘴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家乡里那些孩童的身影,因为也只有孩子会有这种情绪了。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她的生活也许比想象中更惨。

在心里长叹一声,给团一郎的罪行再加一等,欧阳月海努力做出最和善的笑容,将面包递了过去。只可惜真弥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包上,看到之前的愿望得以实现,激动得把嘴里的树芯吐到一边,接过面包就是一口。好在面包在被兑换出来时就有一个纸袋包装,不然就以欧阳月海杀僵尸,爬地的脏手,那面包外表早已惨不忍睹。只是真弥的过去已经成为空白,所以对很多东西并不了解,一口下去,连同包装一并吃进嘴里。

“初步沟通已经建立起来了,接下来呢?”

“解决剩下的任务目标,离开这座岛。”

“…………”欧阳月海为之一怔,“那她呢?既然已经见到了,能不能也……”

“不行,人类社会容不下她的,我们也没有办法送她出去。而且我们时间有限,没可能救走她。”“那如果离开这个世界呢?”关键时候,欧阳月海又心软了。对于这个女子,他其实并不了解,和她的交集也是源自一次随机的传送以及那个神秘的光明之心。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菲儿,他可能只会在动漫中那不到十秒的剧情看到此人的信息。可是,既然是老熟人,欧阳月海就无法做到袖手旁观,更何况还是礼弥的妈妈。

“不行,月海,你的契约位置只有两个,这是关键,如果巴布的问题解决,它也会强行占用一个位置。也就是说,达琳和真弥,你只能救一个。我们为了达琳已经准备了这么多,你舍得放弃吗?”

“都不舍得。”欧阳月海提出了一个两难的见解,“菲儿,你一定是了解我的,作为最强的辅助,你应该有办法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意识里迟迟没有回答,他的心也一直吊在半空中,感觉短暂的几息都被无限延长一样。

“让你寄予这么多的期望真是抱歉啊!月海。”菲儿似乎有些无奈,“但是谁让我是你的辅助呢?这样的空子,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欧阳月海心中暗喜,既然菲儿这么说,那么就一定有得补救。尽管菲儿一直在从口头上占他的便宜,但是碰到这些事情上,不能不承认,菲儿并没有过消极怠工的行为或者情绪,如果菲儿说这件事有门,那就绝对跑不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听从菲儿的安排即可。

“介绍中不是说过了吗?巴布是在全解封后才会自动绑定一个契约位,如果我们在它全解封的瞬间完成任务,说不定可以将她们全部带离这个世界,只是那相当于系统的bug,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异常状况,我只能保证变化是在可控制范围内,但绝对不是有利的一面。所以我说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这……难道系统还会存在遗漏?”明明是很简单的方法,但是放在穿越空间这种大前提下,欧阳月海感觉似乎有些草率,甚至于胡闹。

“当然,最可能的就是多支付一部分代价,也会存在一些其他的选择,比如中断巴布的血统解封,或者将所有人的身体状态降低一定标准……其实我是比较推荐第三个方法,只是那完全是随机效果,最惨的情况,只希望你们的灵魂还是完整的吧!”

“喂喂,那好像已经超出可控制范围了吧!”欧阳月海自然无法理解灵魂不完整的状态,只是潜意识感觉那并不是一种简简单单就能恢复的损伤。那可是规则的力量啊,怎么可能被轻易破解?

“所以,当下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在四分钟内解决这片森林里开始游荡起来的僵尸,趁现在眼前的这个家伙忙着啃面包,而那些家伙还没有游走出很远,还应该来得及。”

“作为僵尸居然喜欢面包,难道魃都是素食主义吗?那应该存在一些共同语言,只是就餐礼仪还有些欠缺啊!”看着真弥连被污血沾染上的部分都吞吃下去,欧阳月海觉得自己最近都会对面包过敏。只是鉴于时间以及之前那树芯的情况,似乎也没有必要在意是否含有毒性,既然这样,“办正事吧!”

估摸着那块面包还能顶一段时间,欧阳月海又兑换出一块放在一边的树杈上,相信就以散发出的味道,真弥也能自己找到目标,虽然像这样不告而别心里过意不去,但是如果提醒了真弥,估计自己就走不了了。顺便给真弥套上一个契约,到时候只要任务完成就可以直接支付代价离开这个世界,当然,如果时间把握到位就好了,如果迟哪怕一秒,就像他做过的实验一样,会因为契约位不足而随机消除达琳或者真弥的契约效果。

趁着真弥一个不留神,欧阳月海瞬闪离开原地,直奔地图上剩余的几头僵尸而去,就威胁度而言,它们虽然只是B级的存在,但是作为中心部位的僵尸,能和真弥这个伪魃呆在一起而没有因为本能的恐惧而远离,就已经很不错了。之前光是站在那里,欧阳月海就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不过欧阳月海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离开很远了,那来自精神上的压迫似乎没有降低分毫。

“是错觉吗?”欧阳月海回头看了看,却没有任何发现,小地图上真弥也是一直呆在原地,“要是感知再高一点就好了,像现在这样似有似无得朦胧感,真是麻烦。”

很快,他就碰到了第一个也是倒岛上倒数第五只僵尸,就属性判断,应该是力量型的。要不是属性板的介绍,他很难相信就这个身体又干又瘦腐烂程度超过至少百分之四十的会拥有常人六倍的力气,和他的仅有一点的差距。只可惜要以自己的理智为代价,还是有些不值得。

既然是力量型的对手,欧阳月海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冲上去“玩摔跤”。退一步说,他还是个猎人,面对猎物要擅长于发现并利用对方的弱势,这才是重点。所以,浑身腐烂的僵尸,其移动速度在他眼里已经达到了惨不忍睹的程度,欧阳月海停也没停得从它身边跑过,顺手甩上去两个燃烧瓶,淋上僵尸的瞬间就迅速自燃。僵尸温感系统早已失效,因而它带着一身的火慢吞吞得移动着,烧死也是迟早的事情。

一行研究人员此时还在麻痹中:本以为性格暴躁的那个特殊的僵尸会在见面的一瞬间将欧阳月海灭杀,可是谁想到她居然收手了,还表现出对于这个神秘人极度的好感,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有谁见过不吃肉的狮子吗?而现在不仅那个试验品的表现已经一再打他们的脸,似乎连这个人的速度以及反应比起之前都有了极大地提升,同时派出组织里所有的监视猫头鹰才能勉强追拍到他的身影。

“这样的速度,还是人类吗?”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助手样的人不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比起这个,为什么那个僵尸会表现出类似于人类感情以及隐私的思维模式更让我怀疑。”

“这个僵尸应该才是我们一直寻找的特殊存在。原来,我们的研究早已经成功了。”

“所长呢?应该让他来看看这个现象。之前受到的伤,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最少也是侧肋粉碎性骨折以及肺叶破损,你们看看,他居然只用了短短两分钟就可以站起来并保持现在的状态。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更仔细的调查,有谁能提供这个人的细胞样本吗?”

……………………

总之,这个时间里,监控室不再是以往那些保安聊天偷懒的地方,反而成了一个全新的办公室,研究所。来自各地的科研人员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而对那些猫头鹰传送回来的资料进行研讨或猜想。作为著名的生物学家,他们却在自己最得意的领域被一个个现实打击得溃不成军。

“那一瞬,他的速度绝对在三十米每秒以上,不可能,人类不会有这个速度。”

“看看,这是他和那个僵尸擦肩而过的暂停画面,我们却无法清晰得看出他手臂的轨迹,按照正常情况下,他最少也是肌肉撕裂,但是你们看看下一秒,手臂正常,没有任何受伤迹象……”

一声高过一声的讨论,其中心无非就是一点:寻求自我安慰以及转移注意力。

“比起这些,我想现阶段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守住这个基地,或者尽快和这里摆脱关系。被所长刻意掩饰的那段视频你们也都看到了,如果没有那个试验品的意外表现,也许我们能够看到一场远超我们想象的战斗,进而从中获取一些经验数据之类的,当然最好的情况莫过于两者同归于尽,可惜当前并没有任何争端迹象,所以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后者。而且照我的估计,不出一个小时,他就可以来到这个地下基地。那时,就是我们的死期了,如果你们还没有和自己十几年的成绩共存亡的觉悟,赶快逃离吧!诶!毕竟是违背人道主义的研究,即使成功了,也无法掩饰我们曾经犯下的罪恶。”

顿时,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被所长掩饰下来的视频其实就是欧阳月海所说的关于毁灭这个组织的决定,当时所长还是对岛屿上的僵尸保留一定的信心,坚信它们能将欧阳月海灭杀,但是没想到欧阳月海却用一个个远超他们认知范围的现象一再打击他的希望,好在最后真弥的倒戈所长因为离开办公室而没有看到,否则他一定会下令将整个研究所封闭,以将其堵在外面。但是现在,这些研究员在生命威胁和职业道德间产生了心理斗争。但是常年里看着那些尸体被送来,记录着他们复活后又慢慢堕入深渊的每一刻的状况,甚至于直接对他们进行“活体解剖”,怎么可能没有狠人。当下就有几人愤怒得看了显示屏上欧阳月海的身影一眼,心里不知道诅咒了些什么,将胸口上的铭牌扯下来丢在一边的桌子上,转身走出观察室。

“还有,不要有将那些资料一同带走的打算,毕竟不是明面上的资料,回国后没有复活药的成分,你们那等于一纸空文,只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明白了吗?”

“说了这么多废话,老头子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有,你是新人吗?看着很面生啊!”

老人一脸的皱纹,却无法掩饰那微笑下的伤感,明亮的眼睛环视了一圈比自己高得多的年轻人。

“很久没有回来,看来你们都已经忘了我这个老人了。虽然有点老糊涂,但是也不至于忘掉我的罪恶,既然已经牵连到这个年轻人,我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还好意思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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