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夏静默,没有说话。可是片刻之后,茗夏忽然冷笑,她歪着头看着白祭,缓缓开口:“我不满意,可就算我再不满意,跟凌澈上了床的人也不是你啊。”
一个耳光突然劈面过来,茗夏没来得及躲,脸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记,她瘫倒在床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自己的脸,侧过身笑了出来:“白祭,你以为这样你就解气了吗?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改变不了我跟凌澈上床的事实!你早就败在我的手里了,就算现在我沦为阶下囚,我也是赢家。”
白祭的肩膀在颤抖,精致妆容下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看着茗夏,双眸的眸光几欲噬人:“安茗夏,我不会让你这么好过下去的。是,你是赢家,你得到了我没有得到的东西。可是,凌澈现在也不要你了,就算你和他发生过什么,凌澈现在不也当没有发生过一样么?……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你还在一直自欺欺人而已,只是你还不肯去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我不愿承认又怎么样?!你不是也不愿承认吗?!”茗夏突然恨声道,“白祭,我们的双手都不干净,我们都得不到凌澈的心。既然如此,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么多废话吗?迟早都是你死我活,你要是现在不杀了我,以后死得可就不一定是谁了。你既然那么想得到凌澈,那你就去啊,我不会再和你争,我永远都不会再和你争!”
白祭忽然冷笑,“安茗夏,说到底,你还是喜欢上了一个你不该喜欢的人。因为这个人,你变成连你自己都讨厌的人。因为你爱上这个人,那么多人都离开了你,包括你所爱的人。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连哭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切都归咎于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去爱的人。如果你没有纠缠于凌澈,我也不会因为妒忌去杀那么多的人……纯薰、小比、凉瑾、镜沫离、凉瑾、柒寻舞、还有卿仪和西寂……这么多人也不会离开你的不是吗?”
茗夏不屑一笑,“白祭,别在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了。你以为一句因我而死就可以抹去你手上的鲜血么?你自己不都说过吗?杀就是杀,死就是死,什么借口理由,你不过也是不想承认,不想面对现实而已。”
白祭握紧双手,桃红的水袖安静的垂落在手腕一侧,上头缀着的金线珍珠小巧铺垫出来的玫瑰花纹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没有生气灵动。
“可笑,”白祭连连冷笑,“你真是可笑。明明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着教育我?”
“我不是在教育你,”茗夏的眼瞳里的寒光微微一弱,她低下头,无谓一笑,“我哪有什么资格,去教育你?”
白祭微微一怔,可是旋即还是冷冷开口:“安茗夏,游戏还没有结束,输赢也没有定论。你在妖魂堡一日,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就和我现在还要饱受在神域界每日受过的断筋碎骨之痛一样!”
茗夏的笑清冷的如一株寒雪之下盛开的冰山雪莲,透着沁骨的寒冷:“那我也奉陪到底。”
白祭冷冷的剜了茗夏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白祭离去,上倾转进房间里,清俊的面容上含着一缕风淡云轻的笑意,他对茗夏笑着,说:“我刚说过想让魔使大人帮我个忙。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这是什么忙了。”
茗夏微抬眼睛,淡声道:“说。”
上倾的笑微微凝固在嘴角,透着一抹生硬和坚冷,他的声音散落在房间里,安静的氛围下,他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一丝可以转圜的余地。
“我想要佑佑回来,所以魔使大人的身体,将会是佑佑灵魂的唯一容器。”
茗夏没有说话,甚至连眼角都没有颤动一下。她鲜红色的瞳孔依旧死寂,仿佛早就料到,上倾要她帮得是什么忙。
“哦还有,”上倾忽然像想起什么来一样,“凌澈皇殿下已经让人送了口信过来,说后天会来妖魂堡与我议事。哈哈哈,议事?妖魂堡和神域界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议事也不过就是个借口,想来看看我们妖魂堡又会做什么对他们神域界不利的事情吧?可笑得很啊,不过看起来这位凌澈皇殿下似乎还不想和我们妖魂堡挑起战争,他也知道,挑起战争以后,死得人可就不会再以个位数计算了。所以啊,这次议事,我想魔使大人应该也会有些感兴趣的吧?因为你想知道,凌澈皇殿下会不会是因为你而来妖魂堡的。他来妖魂堡的那一天,会不会带你一起离开。魔使大人一定在想这些的,对吧?我猜得有没有错?”
茗夏的抬眼看他,唇边疏无笑意:“上倾,你想要佑佑回来,难道你有她的灵魂?十年了她都没有转世吗?”
上倾一笑,摊手道:“是,我有她的灵魂。我怎么可能任由我的佑佑,去转世成为一个再也不认识我的人?”
茗夏的眼瞳微微放大,“你复活白祭,只是凭着一抹白祭的骨灰将其复活而已。可是现在你要复活一个人,以这个人的灵魂放置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这样做……难道没有代价吗?”
“看来魔使大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我们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啊。”上倾无谓一笑,“代价当然有,不过就是折寿而已。以无止境的生命尽头变成有止境的生命尽头而已,以可以转世变成无法转世而已。这些我当然不会在乎啊……因为没有佑佑的日子,就算永生永世的生存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思?我不在乎所有东西,只要能让佑佑复活,你的命,我的命,整个妖魂堡,整个世界,我都可以舍弃出去,绝不会后悔。”
“你疯了,为了一个人类女生……”茗夏下意识的咬唇,眼神锋利而不敢置信,“你真的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你在同情我?魔使大人你忘记了吗?我可是妖魂堡的少主,我做什么来缩短我的寿命,你应该觉得开心和得意的不是吗?!”上倾突然上前,揪过茗夏的衣领,漆黑的双眸有一瞬的寒漠和不可遏制的杀意,“如果不是你们人类自己的冷漠,佑佑又怎么会死?因果循环,是你们人类自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想要统治妖魂堡、现世、还有神域界!都不过是为了复仇而已!所以你们人类不可以叫屈,因为你们没有资格,是你们自己害死自己,在你们害死佑佑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奠定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茗夏漠冷看着上倾那张清俊的脸庞,他漆黑的碎发落在睫毛处,眼瞳冰漠,皮肤的白皙的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一样。她不知道,或者说她不能去明白上倾这样偏激的想法。为了一个人类,他要毁掉人类的世界,为了自己从前一个根本没有结果的爱情,搭上了那么多条人命。
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都不过是因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爱情所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茗夏漠然开口,“那就有意义吧。”
上倾的眼神一滞,他的手指松开了茗夏的衣领,房间里有一瞬间令人觉得可怖的死寂。
“我不同情任何人,因为我无法理解你跟安佑之间的感情,所以我没有资格去对你所做的事情去指手画脚。”茗夏坐回床边,微侧着脸道,“上倾,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认为值得就好。”
“我当然觉得值得。”上倾的背过身,声音冰冷,“从未如此觉得这么值得过。”
上倾说完就离开了房间。房间归于安静,茗夏坐在床边,纤长的手指在轻颤着,她紧咬着唇,在唇上落下一个暗红的印子,不知道何时,唇角有微微的疼痛传来,有温热的液体落入舌尖,带着一股细微的甜腥味道。
凌澈要来妖魂堡么?
是为了她吗?
议事?要议什么事?是关于安佑复活的事吗?
如果自己和凌澈见了面,又要说什么?
还有冷隐现在怎么样了?妖魂堡的人放她回神域界了吗?她是真的打算原谅自己了吗?
其实白祭说得也没有错,冷隐说得也没有错。是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白祭的嫉妒,不就是因为自己喜欢上凌澈的时候才开始的吗?
茗夏弯下腰抱住自己的脑袋,瞪大着双眼,看着地上铺着天鹅绒酒红色的地毯,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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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慢了,可是宝宝要上班,宝宝表示很心塞,宿舍里没有网所以没有办法更新。更新慢请大家理解,在评论区有看到大家催更,更新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最近打游戏总是输,好难过嘤嘤嘤~~(依旧爱你们哦~)最近都有没有看奥运会呀~~~~~~明日继续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