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服务生过来,问他:“先生,你需要消费吗?”
“我是来等人的。”他摸了摸口袋中吴忠塞给自己的钞票,心里想还是不要浪费钱财,浪费钱财会没有赌命。
不到五分钟,宁葶就出来了。她的皮肤白了很多,一种惨烈的白,她比以前更瘦,皮肤打着皱贴在骨头上,怪吓人的。
她斜着眼睛注视着华生英俊的脸,面孔有些朝上。她哑着声音说:“你们老板挺大方的,走吧!帅哥,我们去哪里呢?”
华生心里挖得慌,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说:“随便你,宁行长。”
“小帅伙子来陪我这个半老徐娘,不愿意吧!”
“没有,您是我们的财神爷。”华生不由自主就说出这样的话。
“不愿意直接说,你说话很假。真像李贵芝。”
“她是我们的老板,当员工的肯定得从老板身上学习。”华生再次接口。
“你叫华生吧!上次见你闷着头不说话,想不到你是不叫的狗,一叫就会把敌人吓跑。”宁葶冷若冰霜地说,语气中透出一些不以为然。
华生察觉到这个女人并不像吴忠说得那样不堪,一个女人能够胜任那样的位置,可想而知,她也有自己的能耐。
这时华生不再说违背心意的话,他知道在这种女人面前,你不拿出最基本的真诚,她根本不会甩你是谁。他沉默地跟在女人的后面。
华生总算知道,这个女人叫他过来,是当她的提款机。他口袋里那叠厚厚的钱,转眼就空了。他的心里有些着急。宁葶望了他一眼,说:“你口袋里没钱了吧!”
“没有。”华生还在死撑着面子。
“不要到时候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李贵芝,我清楚她,对什么样的人,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天也就差不多了。我请你吃饭,剩下的钱够你打的回家。”
“谢谢宁行长。”
“你也别叫我行长,叫我宁姐。我很寂寞,需要一个男人来陪我。不想找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刚好对我的味口。只是吃饭聊天,我对那事不感兴趣,否则也不会离婚了。”
华生的内心升起一些别的情绪,当她那样敞露心胸与自己说心里语时,他有些惭愧,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有些人喜欢掩着、盖着,反而有了神秘感,其实人都差不多,七情六欲一个样,因为人不同热衷的事情不同,沉迷的欲望也不同。
“好的。宁姐。”
她没有带他去什么好地方吃饭,而是进入一家相当普通的家菜馆,要了两菜一汤。他们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说话。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寡白的脸上,有些惨淡。
“宁姐,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华生没有说应酬的话,他发自内心地冲着宁葶说。
“你身上的钱够吗?”
“够,足够送你回去,然后再回家。”
“好吧!这么多东西,你帮我提回去。”
宁姐住在银行的家属房,三室两厅,房间里的装修比较简单,她推开一间房门,对他说:“你把东西放在里面,就可以走了。”他看了一眼,这里面堆满烟、酒和别的什么东西,有些都沾了灰尘,比他更显得无人问津。
宁葶望着华生,淡淡地笑着说:“这些都是别人孝敬的。我一个月工资待遇都不错,人吃饭能花多少呢?有些人不明白,以为需要交换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所以都丢在那里。你拿条烟去吧!毕竟花了你的时间。”
“这多不好意思。”
“要你拿就拿,别啰嗦。”
“谢谢宁姐。”华生拿了一条软盒子的芙蓉王,然后安静地离开了宁葶的家。他站在下面抽了一支烟,宁葶家的灯不久就熄了。他等她家灯熄灭后,才离开。守卫冲着他礼貌地点头微笑。他心想,如果他不跟着宁葶来,他肯定进不了银行的家属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