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无视她递过来的手,绕过她微微起身终于拿出几张纸巾,胡乱的擦拭了一下,继续开车。
那只悬放在半空中的手紧紧的抓着纸巾,许久都没有落下。
欧家,闵敏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眉头紧锁。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转来转去的?我看着你都头晕!”老太太有些痛苦的手捏着眉心。
安娜连忙起身,来到闵敏身旁,双手圈着她的手臂。
“夫人,您放心吧!我刚才也简单看了下他的伤口,应该只是皮外伤!”
“真的?你刚才看了?”
搀扶着她向沙发走去,“是的,夫人。我想他过一会儿冷静了就会回来的!”
闵敏扭头看着安娜,似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另一个人,一个曾经也常常这样安慰自己的女孩。
几个女人就这样焦急的等待着,所以当玄关的门被开启的一瞬间,老太太和闵敏都有些激动的向玄关处望去。眼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来,闵敏略微的松了口气,只是见伤口处还没来得及处理,做母亲的还是有些心疼了。
“郡笙啊,你的头怎么还没有包扎啊!快让安娜帮你处理一下吧!看着怪吓人的!”说完径直走向姚莫怡,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柔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郡笙就是那个臭脾气,别跟他一般见识,走,跟妈上楼去,让他先把伤口处理好!”闵敏刚要拉着她走,却被欧郡笙拦住。
“妈,你先回房休息吧!”说着扯着姚莫怡就往楼上走。
闵敏看着倔强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扭身回到卧室。一旁的安娜见欧郡笙带着她又回来了,虽然心里气愤难当,但是表面上依然故作镇定的扶着老太太回房间。
将失魂的女人甩到床上,欧郡笙双手抄兜,看着她瘫软在床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上前几步将她从床上捞起来,用力的掐着她的肩膀,摇晃着。
“姚莫怡,你给我记住,你的脑袋里,还有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许想别的人,因为你是我的!”
姚莫怡慢慢的睁开双眼,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望着他,“我累了,欧郡笙,爱一个人太累了!”垂下眼眸,低低的说着:“他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人,可是就因为这狗屁的联姻,让我放弃了!你说让我心里只能有你一个人,那么你的呢?”两行清泪滑落滴在相缠的手背上,有些烫。
“动心?你对他动心?”松开自己的双手,“呵!你知道他是谁,又是做什么的么?还动心?如果我告诉你他是国际上最大杀手组织的高层之一,你还会说对他动心么?”
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脸茫然,“你说什么?杀手组织!”
“对,他就是鬼影联盟的创始者之一!”嘲弄的笑出声音,“一个躲在角落里保护你15年的胆小鬼!”
姚莫怡看着他的眼神里尽是不解,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没错,她怀疑过,只是她很快的否决了,因为她觉得他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如今看来,她对北冥钰的了解太肤浅了,甚至连他真正的身份都不清楚,也许这就是两个人无法走在一起的原因。因为真正的相爱无需隐瞒,无需害怕。
这样想着,姚莫怡竟觉得有些解脱了,因为她觉得这段并没有真正开始的恋情或许就应该这样悄无声息的被掩埋,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要祭奠它!
姚莫怡只要一想到那个带着面具陪伴自己的男人和北冥钰是同一个人,脑袋里就空白一片,心里撕扯着疼痛着,她突然觉得那个人很遥远很陌生,因为他不曾把完整的自己展现在自己面前。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原来这么简单的谜底,最终还是别人给了答案。
“记住,你的男人是谁,你的心和你的身体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男人微眯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猩红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怜惜。
“我恨你!”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让身上男人的动作一僵,冰冷的双眸崩开一道裂痕。
“恨吧!被恨着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
姚莫怡缓缓的闭上双眸,她不想再多看眼前的男人一眼,如果说对北冥钰的感觉仅是动心的话,那么对欧郡笙的应该就是交心了吧!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不要轻易的爱上这个根本不可能爱上她的人,只是,那越来越眷恋他的心却在悄悄的靠近他,接受他,甚至在等着他!
墨色的夜空没有星星点点,只是一望无际的黑。透过微开的窗缝,涩涩的微风偷偷的挤进来,让躺在床上的女人打了个寒颤,欧郡笙扭头看着她,伸手拿起毛毯盖在她浑身淤青的身上。转身拿起桌上的烟卷,点燃,细细的品味着,第一次发觉原来尼古丁的味道原来是苦涩的。
卷曲的缩在床边,拳头握的紧紧的,这样才能克制不断颤抖的身体,泪水打湿了枕巾,浸湿了鬓角的长发。姚莫怡觉得这一夜注定是难熬的,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无法一时间承受得起,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了一种比恨还要可怕的东西,那便是绝望。
翌日中午的时候,姚莫怡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又缓缓的垂下眼眸,昨天的发生一幕幕犹如塔罗牌般的向自己扑来,自己终究还是被不断出现的意外所征服,北冥钰是,欧郡笙也是,他们都是特别的,特别到唯有他们才可以伤到她的心。
闵敏今天并没有出去打牌,家里的事情现在完全是乱成一锅粥,即便她有那个精力去消遣,此刻她也没那个心情了。桌上的咖啡早已冷却,报纸也被翻看了无数遍,只是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所以,当姚莫怡刚从楼梯迈下第一步的时候,她立刻坐直身体,朝她望去。
“莫怡,起来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到妈这坐会!”
虽然极不情愿,但姚莫怡还是恭敬的坐到她身旁,只是眼睛却只盯着茶几上的报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