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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前尘往事1

梅兮茹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只看到空荡荡的屋顶。

没有昔日的寝宫那般奢侈的金纱帐,也没有金丝楠木做成的鸾榻,没有四处围绕一圈的宫女,也没有闻惯了的淡淡的檀香气息。

尽管如此,这里熟悉的环境让她知道,此处是归来安去山。

她躺的这里正是师父曾经安排给她的住处,安玉轩。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颤颤巍巍的,拿惯刀枪剑戟的手,此时却十分轻柔。

“小茹,小茹……”

耳边传来谁的声音,如此熟悉,如此小心翼翼,却让她闻言心颤,前世今生尽回心头。

是了,她是小茹,商国郡主梅兮茹。

可商国已经亡国了,现在的她已经无爹无娘,无兄长,无爱人,无依无靠,无家可归,无牵无挂,一无所有。

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放在心头了吧。

既如此,何不让她就此睡过去,借着梅花烧的毒死掉呢?

梅兮茹闭上了眼睛。

“小茹,你总算醒了。”大手抽离,接着听到咣咣铛铛勺子碰到碗的声音,“小茹,来,把解药喝了,喝了以后,你就会好起来的。”

有些温热的小勺到了嘴边,究竟要不要张嘴喝下这勺药,我心里掠过万千思绪,睁开眼,看向皇甫奕珦。

“你为什么要留下我这条命?商国已亡,你难道不知道斩草要除根吗?你不怕今日你留了我这条命,明日我会倾了你的国吗?”

“不怕。”小勺再次往前递了递,“乖,张嘴,喝药。”

闻言,梅兮茹苦涩一笑,“的确你不会怕,商国仅余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成什么气候?”

一声叹息从皇甫奕珦的嘴里发出,“乖,喝了药,解了毒,你才有力气去倾了我的国,倾了我的城池,报了今日我灭你国家之仇。”

转头,梅兮茹看向他,脸庞似乎有些消瘦,有些发黄,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坐在一把轮椅上。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如此模样,她禁不住冷笑出声,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凄厉,直到笑的眼角掉下泪来,笑的心口处的疼痛蔓延开来,才渐渐止住了笑声。

“皇甫奕珦,皇甫奕珦,皇甫奕珦……”连叫三声,声音越来越低沉,她突然发现自己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去反驳他,挣扎着坐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扬手一掷,上好的青花瓷碗应声落地,碎的淋漓尽致,就好像她此刻的心,再也无法拼凑完整,唯剩点点碎片,些许斑驳。

转身向里,她背对着他,听得身后一声轻微的叹息。

皇甫奕珦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她的青丝,却终究还是在离她咫尺之时停住,悄不然的收了回来。

“小茹,喝了药,好好休息吧,明天你还会成为原来的你的。”皇甫奕珦一声轻咳,“小鱼,推我走吧。”

一个侍从从屋子里的角落里站了出来,推着他慢慢的离开安玉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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