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岭的地下枝藤缠绕,错综复杂。每颗树枝都极尽干枯,干旱的环境下最易发生火灾,而这万炼火能燃这世间一切之物。总而言之,寒炀这次对苏默远的考验,也坚定着自己内心的归属。
“啊啊啊,”苏默远听见一阵打斗声,他看见的时候老怪正一掌向寒炀的后方袭击。
苏默远运力与老怪周旋,老怪向其胸膛打去,他左闪。但是身上的毒素却在意外扩散,趁其不备老怪,将寒炀纵身推向普陀岭的地洞。苏默远反应来时,还未抓紧寒炀的手,二人便双双的坠下去。
坠下的一刹那苏默远还是紧紧的抓住寒炀的手,他用力将寒炀抱住,落在枯木上寒炀并未觉得疼痛,她躺在他的怀里。红红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听他心跳的声音,那是她有生以来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夫人,为夫的身体可真是快要受不住了。”苏默远注意到寒炀的神色,却不直接指出来。他勉强撑起身体,一只手抚摸寒炀的脸颊。暖意洋洋的笑着:“炀儿,你好美。”
寒炀别过头:“别废话了,有没有命出去还不一定呢?”
“我们赌一把,怎么样。若我们出去,寒炀,你就要做我苏默远的女人。”他没有往日的坏笑,难得见他这么认真的调戏寒炀。
寒炀让折桡出这考验的时候,可是没想给苏默远留认任他潇洒的机会。寒炀胸有成竹的说着:“好啊,如果你出不去,我们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寒炀嗅到了火烧这枯木的味道,枯木燃烧产生而来的气体,有些干扰人神经的作用。她只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仿佛之间坠入了一道仙帐之内。在记忆里面的那一头,有个男孩子在啼哭。她很想上去问他,却看小男孩子并没有理会她。
“你去哪里啦,我很想你。我会买很多的糖葫芦给你,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会将他们打跑,只要你回来。”男孩对着观音虔诚的祈求着。
寒炀仿佛看见那观音从莲上,袅袅地像自己这边飞来,霞光万帐。
“姑娘,你是如何到这里开的?”观音手持玉净瓶,祥和的面容带着一股尊贵,不容侵犯,
“我也不知是要去向何处,误打误撞来了这里,叨扰神者,还望见谅。”寒炀双手合十,尊敬的以礼相待。
“能进这紫竹林,必是与这有缘之人。”
寒炀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折桡那老家伙,是在弄什么呢?玩大了,真是引火自焚。
“神者,鄙人只是凡人一个,怎能会和这里有缘呢?”
观音指指那孩子,问道:“这孩子,在我这里已经苦苦哀求了三四天了,我都要被感动了。可是人间这缘分,抵不过命运轮回。”
寒炀不由地哂笑一声:“由不得人,那又要由得谁呢?把最坏的结果归结于是天意,是没有勇气,还是终抵不过这世俗的逼迫。”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那时你自会明白。”神者说完,便消失不见。
寒炀再回过神来,小男孩也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不见。她缓缓睁开自己这沉重的眼皮,苏默远在烈火中紧紧的护着她,烈火早就已经在苏默远的背部留下痕迹,寒炀打碎冰玉,大火才停止蔓延。
浓浓的烟雾过后,寒炀紧紧的抱着苏默远。苏默远咬着牙,背部的伤刺痛着他的神经,他仍是任由着她抱着。
“我不管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什么莫强求,我认准的即使让我遍体鳞伤,我也不会松手。默远,我爱你。”寒炀歇斯底里的哭着,吼着。
当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苏默远被火灼伤的痕迹似是要张开嘴,要他的命一般。他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寒炀拼了命的叫老怪,老怪才打开玄关。
折桡震惊的看着苏默远,心里默默念叨:“老阁主,这小子对炀儿不错。”
老怪将冰玉磨成粉,涂在他烧伤的皮肤上。冰玉刺骨的炎凉和万炼火的吞噬如冰火两重天一般,苏默远汗珠聚下,放肆地大喊出来。寒炀怎么不知这种感受,万炼火噬心噬命。
“默远,我后悔了,我不应该与老怪合计考验你。”寒炀声泪俱下,抽搐的面容还是苏默远第一次见到。
苏默远断断续续的说道:“这颗心,总是要归你的。别忘了我们的那个赌约……”他说完,脑袋沉沉的便晕了下去。
“从这到缥缈峰,需要多久的路程。”寒炀以命令的口吻问着老怪。
“快马加鞭,也需要两天,况且,缥缈峰隐藏于隔世之间。只有到黄昏落幕之际,它才会显现出来。而这几日的阴雨天气,恐怕会耽误这来往时间。”折桡老怪漏出一丝愁苦的表情。
“他,我就交给你了。”
寒炀穿着一身便装,头发绾起,恍若陌上公子。风自行瞧去,只问一句,也只是感叹:“寒兄,竟如此秀气。”
“风大哥,你就莫要取笑我了。身着男装,行事方便。”
接连几天的阴雨天气使道路*****行动上也颇受阻碍。寒炀也愁,早知直接让花影拿来兰芝草,不就可以了吗?若不是要时时刻刻隐藏自己的身份,她也不用这般波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