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头的一家法国餐厅的包厢里,王俊凯和晴雪面对面的坐在一张桌子前,一起吃着西餐,喝着红酒。晴雪低着头,不让王俊凯看到她眼中的悲伤。她勉强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不时地看看王俊凯,等着他吃完。
过了一会儿,晴雪看两个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对着王俊凯平静的开口:“老公。”
“嗯?”王俊凯因为她那声“老公”心中有了小小的雀跃,抬起一双满是笑意的眸子,目光温柔如水的落到了她身上。
晴雪看着他的眼睛,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她又明白,她必须这么做。这场梦虽然美好,却又是致命的毒药。如果他们真的沦陷进去,最后只会痛的生不如死。
抿了抿自己的樱唇,晴雪终于还是吐出了一句话:
“你……放我走吧。”
王俊凯的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强装镇定,道:“晴儿,你开什么玩笑呢?这才第三天,你急什么啊?”
“我怕……”晴雪咬唇,“过了十天,我就走不了了。所以,你还是现在就放了我吧。”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意味,让人根本就不会去想她是在开玩笑。
王俊凯的俊彦上终于布满了紧张的神色。他不顾形象的站了起来,桌子也因为他猛烈的动作而动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响。然而他不管不顾,冲到晴雪面前,一把将她揪起,紧紧抱在怀中,声音也是掩饰不住的颤抖:“为什么?晴儿,我们不是说好了十天吗?你怎么能中途毁约?不要走,老公不能没有你……”
晴雪闭上眼睛,哽咽着说:“老公,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我必须得走,这样,我们都能少一点痛苦,我们现在梦得越深,到时候痛的也就越深,所以我们何必要……”
“不,你现在离开我只会让我更痛,老公求求你好不好,别走,别走……”王俊凯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苦苦哀求着晴雪。他现在只想把晴雪牢牢拴住,不让她离开。其他的事,都可以慢慢说。
“老公,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可是,我不想你痛苦,也不想自己痛苦。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放了我,权当是……别让我更痛,好吗?”晴雪的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已经跟他有了自己的婚礼,有了洞房花烛夜,也算是没有遗憾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晴儿,十天之前,你休想离开我!你记住,我是不会放你走的!”王俊凯的眼睛里射出发狠的光芒,恶狠狠的对晴雪说。
“呵呵。”晴雪冷笑,“你觉得,如果我想走,你拦得住我吗?”这可不是她吹,她有一万种逃走的方法。王俊凯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所以她逃走的机会有的是。
王俊凯的目光中,发狠的味道渐渐褪去了。他坐回原来的位置,疲惫不堪的望着她,咬咬牙,黯然开口:
“好,我放你走。”
晴雪的脸色也灰暗了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左手无名指上缓缓地摘下了王俊凯送她的戒指,推到王俊凯面前:“这个,我想我该还给你。”
“不。”王俊凯又把戒指推了回去,“它是属于你的。”
晴雪还要说什么,王俊凯就出声阻止了她:“难道你没看见戒指内圈的字吗?”
“字?”晴雪疑惑的把戒指拿起来,果然看见里面有一圈小字。她对着灯光仔细辨认,当她终于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她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上面刻着一句话——
江晴雪——王俊凯之妻。
“记住,”王俊凯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王俊凯之妻,在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晴雪抬起头,根本不在乎让王俊凯看到她的泪水:“是——王俊凯之妻遵命。”
“其实,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王俊凯是真的感到内疚,“我们情定的时候,我发过誓,说那是我最后一次让你流眼泪。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不。”晴雪轻轻地摇了摇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幸福。”她没有说出那一句:也很痛。
“晴儿。”王俊凯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你想走,我不拦你。但是,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晴雪看着他,用目光询问道:“什么?”
王俊凯慢慢地掏出手机,把录音功能打开:“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老公?”
晴雪收住了泪,接过手机,靠近嘴边,无比清晰的大声叫道:“老公!”
王俊凯凄苦的一笑,拿回手机,放入口袋后,朝晴雪伸出手:“来吧,晴儿,我们走。”
“嗯。”晴雪点点头,将自己已经变得有些冰凉的小手塞进了王俊凯的手心。
路灯下,是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