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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后一个在家的年

两月以后的那一天,唯唯已经从季痕的墓地回来。那天,风轻云淡,整个冬季都是暖暖的。唯唯陪着季痕从凌晨直到清晨。唯唯这样对着季痕说到:

痕,看见了么,你走以后,我也是很好很好的,是不是觉得这一切多么可笑呢。还记得七年级的时候,你走向那个河村,只为了看我一眼,知不知道你坐上车离开以后,其实我再也坐不住,那是我跑得最快的时刻,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原来我舍不得你走。八年级的时候,那次我眼镜被自己毁掉,然后来到你的市区就为了重新买一副,然后一见你,我就知道你的学校是我遥不可及的梦,但是我在心底发誓会努力。九年级的时候,你已经考上了最好的市一中,可我都做了什么。父亲还是离去了不是么,陪在我身边的是你。后来的后来呢,一路上真的都是你,可是你现在却躺在这里,不说话,季痕,该怎么说呢。也许我还是爱过你,可是我和你始终错过了。现在你走了,我的世界突然放空了,其实该死的是我。还记得我为他下跪过,还记得我在他的面前狼狈不堪,是你一直陪着我。可是如今呢,痕,走了,那里的风景美丽么。以后我该如何继续,你的信让我一直爱他,这样是真的么,真的一定要这样么。好,我答应你回去以后还是好好爱他,可是季痕,我想你懂的,这样的爱出于什么。在知道你走后,我一个月以后才出现,是不是特别混蛋呢。你的房间每个星期我都去打扫,是的我都去的。你的照片,你的衣服,你写给我的日记,因为我而写的日记,我都看过了。痕,过几天就是寒假了。回去以后,准备好好陪陪妈妈,兰姨和你应该相遇了吧,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这是我欠你的,痕,对不起,等我,完成所有就来找你.....我走了,下一次再来看你,看吧,我没有哭,是的,唯唯很安静,很安静。

风唯渐渐远去的背影,刺痛了墓碑后面的张墨,唯唯,如果你知道季痕的心思,今后又如何相处你的世界。我会一直守着你,就这样,希望你坚强,真的,唯唯,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走过这段悲伤。

当天夜里,风唯来到周念伦的楼下,周念伦陪着风唯走了整个市区半圈,彼此都不说话,风唯却回忆起季痕和自己走过的每一个瞬间,然后抬起头看见的周念伦已经没有当初看见的温暖光环。走到回去的路上,当周念伦正要绝情沉默着爬上楼梯的时候,风唯问了他,你爱过我么,周念伦毫不迟疑地说,曾经爱过。风唯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然后离去。

当时的天空飘着雪,风唯这一次哭了,因为这一巴掌为了自己所受的欺骗而打,可是自己还是很痛很痛。而周念伦却永远记住了这一巴掌,恨还是觉得嘲讽,谁又知道呢。还记得谁等在谁的窗外,然后带着你最喜欢吃的站立在寒风中,谁记得谁站在谁的房间感受着那一种刺心的痛,谁还记得过去的多少个夜晚,我们都在一起。如今,一个转身,两个世界。

2015年2月6日,唯唯回到家中。曾经热闹的家庭,如今就剩下三人了。看着母亲斑白的头发,唯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在家里时而发呆,时而去外围悲伤,然后再去给父亲扫雪,是的唯唯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事间接让父亲离开的。

那年,一家三口围着火炉吃饭,只有张墨还有何瑞心发了消息祝福自己新年快乐。是的,新年快乐。

就这样,风唯不曾想这一生这样平淡的过年却是自己一家人度过的最后一个年。以至于后来沉没的那一刻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幕。

回到学校以后,当夜风唯去了周念伦的住处,这一次,周念伦抱住了她,没有让她离开,可是吻的感觉早就不再是当初的感觉了。唯唯心在抽痛,深夜,她去了季痕那里,打扫了房间,然后无比安稳的睡在曾经季痕睡过的地方,这一夜很安心,是的好安心。后来日子一天一天贴近,周念伦和风唯有时像是热恋中的男女,有时又陌生的可怕,这样的关系,风唯在心底痛恨,可是那是季痕的意愿不是么,所以日子也就这样平淡的生活着,只是风唯经常在夜里哭泣,因为不能回头了不是么。季痕,这样的我,是你乐意看见的么,只要是你的意思我都会假装很幸福。彼时,3月28的那天晚上.风唯一个人走在巷道,张墨知道风唯带着吃的去周念伦那里,眼中的苦涩伴随着无声的抽泣,一直一直。只是身后有一个人跟随,张墨在一个转角处,大喊了一声唯唯,其实我一直很爱很爱你,然后就挡住了身后的两个人。他认识,那是季痕的铁哥们,一个不会放过唯唯的人,在所有人中,其实那个人是季痕的弟弟,同父异母,他一直愧疚自己的母亲破坏了季痕的家,后来知道,所以一直接近季痕,和他要好,只是张墨却不知道。两个人不由分说打起来了,最后其中一个人见季痕的弟弟招架不住,将刀刺向了张墨。是的,张墨走了。最后的要求就是放过她。他答应了。

风唯在巷道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却没人,快速走了。那段时间她和周念伦相处的很好,只是,唯唯的心早死去了。

风唯在很久以后知道张墨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时候,也是自己选择结束的那一天,想想那天是多么的有意思。那天夜里,风唯梦见了张墨,只是对着她说,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自此以后再没有张墨的消息,是的,张墨最后却是在最后一分钟留下遗言是自杀的,那两个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再也不找唯唯的麻烦。也不会有人想着将她毁了。

至死,张墨都没能对唯唯说一声爱她,所以在后来唯唯知道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后,哭到一败涂的。只是昔人已不在,当初的几人只剩下她一个人,活着那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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