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又是两年过去,此时的修学洞天中,一个少年站立,遥遥望着天边的某个方向,那里有一个村庄,有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
“六年了,不知道你还是不是那个废物?”
少年伫立许久,而后自语,像是在问远方的人,亦像是在自问。
自少年脸庞上,依旧可以看出昔日的样子,正是当初的程毅!
他从来不曾忘记当初被阮凌打倒后,那个屈辱的画面。
……
“太,弱,了!”那个少年揉着拳头,戏谑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给你上一课:废人亦不可欺!”
……
那种不在乎的眼神,让他抓狂,他此生都不会忘记,似乎那个人,从来就不曾将他放在眼中!
程毅握了握拳头,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超越以前无数倍的力量,那种强大的感觉,让他有些飘飘欲仙!
我说过,我必然会将你踩在脚下!程毅的那年轻的面庞骤然变得有些阴狠,心中喝道!
……
程村,阮凌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程村中这几日也是热火朝天,无他,祭祖仪式又将再度举行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便没有那么好运了,祭祖的祭品并没有找到,只能以鸡鸭这般小家禽代替。
祭祖那一日,阮凌与程清裕站在一起,看着满桌牌位,心中略微有些激动。
今日不但是祭祖仪式,亦是他的成人礼,过了今日,他在村中便算是个成年人了!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但是却对大荒中的人有着特殊的意义。
而对于祭祖,每个程村人都对此极为郑重,这种事情,无人敢拿来开玩笑!不然结果便是程村全村人的敌视!
该行礼了,人们还是那样,一个个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着大礼,以表示对逝去先人的尊敬,毕竟,没有他们,哪来自己?
许久,阮凌也是上前,摆好了姿势,一板一眼的行着礼。
嗷!
一声尖利的鹤鸣传来,引得所有人抬头,阮凌也是仰天望去。
一个少年的身影自白鹤上跳下,在即将落地之时,一阵不可见的气流自其脚下释放而出,使其稳稳落地,甚至都不曾扬起多少灰尘。
看着落下的尚且有些熟悉的少年人影,阮凌眸子微微一冷,心中暗叹了一声:该来的总是来了!
不出阮凌所料,少年直接向他走来,打量他一番,随即开口,语气极为刻薄,似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程凌!你始终是废物!我当初说过,必然将你踩在脚下!”
阮凌眉头微皱,在如今的程毅面前,他隐隐感觉到了几分压迫感,甚至比程小虎更强了几分!也就是说,这程毅已经是达到炼气境后期了!
阮凌惊讶,虽说程毅心性有些问题,但这般天赋,却也不差!君不见,那六年前来的刘宇飞,二十一岁才不过堪堪达到炼气境后期?!
不过,程毅如今的心性也不能完全怪他。
程毅的身世也是让人感到可怜的,父亲早亡,母亲在生下他以后便丢下他,不知去了何处,自程毅懂事以来,就没见过父母。
程毅能长大,都是靠着村里人的帮助,否则,他恐怕早已经化为冬日的寒骨了!
但因为如此,没有人去细细教导,自然让他心思有些偏激!
“程凌,可敢一战?!”程毅怒喝,随即自己似想起了什么,自顾自笑了,“不好意思,忘了你不过是个废物了!没资格和我谈战!”
阮凌拳头微微握紧,却没有太过冲动,他很清楚二者实力的差距!
程毅自然看到了阮凌紧握的拳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呵呵,你也有今日吗?
“早就说了你不过是个废物罢了!”程毅再度开口,带着冷漠的声音又大了几分,令周围的众人都是听到了这话。
一边,程清裕脸色有些不好看,对阮凌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能忍受程毅的话?!
“程毅你够了!”程清裕向前踏步,微微发抖的声音中蕴含的怒意浓的让人窒息。
“够了?当初为什么没人这么说?!”程毅回头,如狼的眼神紧紧盯着程清裕,心中有万般不服气。
“你?”程清裕在程毅的注视下,表情也是微微一变,退后了一小步。
“程毅!”程东发走近,脸色有些铁青,口中低低喊着,“你有些过了!”
“过了?哈哈??”程毅怒极反笑,随即一手指向阮凌,大声喝问,“那你又可曾记得当初对这个废物的偏袒?仙苗?!不过是个废物!”
程东发眉头紧皱,沉默了片刻,随即不再言语,确实当初对阮凌的态度,让其他孩子感觉到了不公平,这是他的过失,他无力反驳。
见到程东发不再说话,程毅嘴角扬起一抹自傲的笑容,拳头,才是道理!
转身面向阮凌,程毅眼底闪过一丝戏谑,而后缓缓开口,带着十分的寒意:“废物,你若自废肉体,安心做个废人,那位便不再计较此前之事!”
“什么!”
程清裕一惊,废掉肉体?这对于一个大荒中的人而言,比杀了他更加让人痛苦!
“这不可能!”程清裕还没有开口,阮凌自己便是冷冷回答,事已至此,他自然知道,程毅绝无放过自己的想法,也不必假惺惺了!
“那你便去死!”程毅向前迈了一步,一阵让在场所有人均是变色的气息疯狂奔腾而出,压得人难以呼吸!
“咳咳。”阮凌也是极为难受,他如今实力十不存一,自然难以抵抗。
“程毅,你,看??看桌上,的??牌位!”程清裕努力开口,嘴角却是溢出一丝殷红的血丝!
“不过几个死鬼的牌位罢了,何必如此恭敬?!”以他如今的眼力,自然早已经看到,却是毫不在乎。
没有人可以永生,那些古来的至强者也不行,更何况几个逝去不知多少时日的凡人?他有何惧?!
“你??大逆,不道!”
“程毅!”
“哼!”
??
程毅这番话,引起了程村所有人的不满!对祭祖一事,本就让他们极为看重,可以说,这是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仪式,怎能容人如此诋毁?!
“大逆不道?若你们如此说,那便如此吧!”程毅冷笑,随即大步冲向那桌上的牌位。
哗啦!
一阵混乱的木牌撞击的声音响起,那在程村人眼中最为尊敬的牌位,就这样在程毅的一掀之下洒落一地!
看着那洒落的牌位,随之洒落的,还是程村人对程毅抱着的最后一分希冀!
此刻,不论男女老少,都是在程毅的威压下艰难抬头,眼神中的怒火几乎都要化为实质!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程毅,却是面无表情,甚至带着几分病态的愉悦,看着愤怒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