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文和族长带着众人从密道另一个出口出发后,直接奔向楚国北方的关隘。他们早就化妆好成为逃命战乱的灾民,可是守关的好像发现什么似的怎么也不给他们过去,没办法他们只好聚集在一个破落的村庙里商讨。
长老们先发言:“现在我们想去北方的路口已经被楚国兵全部封住了,我们何不南下?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昭关哪里守卫相对薄弱,而且路途离我们这里比较近。”长老们说完,全部看着族长,气也不敢出一声,等待着族长的决定。
族长沉了好久,方才问:“你们真的有把握从哪里出去?”
“这个很难说,但是把握还是大点。”
“好吧,我们从昭关哪里出去,先去越国。”说罢,族长长长的叹了口气。众人见族长同意南下了,心里高兴,忙收拾一切东西往昭关而来。
昭关里,文韶华正在安排昭关事宜,文玉简进来问道:“父亲,我们一定要把吴国剩余之人赶尽杀绝吗?他们不是已经退隐山林了,我们为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不是你该问的,我们是楚国人,大王的命令我们必须不择不扣的去执行,还有你去越国招贤馆之事为何没有告诉我,不要以为你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大王已经开始对我们文家有所防范了,你今后做事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把自己性命给丢了还连累到文家。”
文玉简看到父亲那严厉的眼神,心里清楚父亲的话里意思,“孩儿明白父亲的话,只是我想知道我先祖文种为越国之富强做出无比贡献,最后却被越王勾践赐剑自杀,这是为什么,孩儿想找越国君王问个明白。”
“问什么明白?”文韶华脸色严肃起来,“要问就问我,自古以来君主就是只能共患难,难有共享天下的。”
文玉简缄默了。文韶华接着说:“这次那些吴国余孽中还有你的好友范子文,这次你协助为父去围堵他们一定不能心软,不然到时候我们文家那就将大祸临头。”文玉简自从在逐鹿山范子文走后心里就担心范子文和汨罗村有什么关系,现在父亲亲口说出来,他心里矛盾起来,但也还是点点头应声说:“孩儿知道了。”
族长带着族人来到昭关后派范子文去查看情况,只见城门上到处有楚国人马站岗,刀出鞘,箭上弓,一派戒严的样子,出入城门都有楚国士兵严厉盘查,一点差错也没有。范子文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背后有个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文玉简。
“范兄,好久不见了。”文玉简笑着回答。
“文兄,我来这里是……”范子文还没有说完,文玉简抢先说:“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范子文点点头跟在文玉简后面。他们两人来到一个客店,找了一个比较清雅的茶座坐下来喝茶。
“范兄。”文玉简先开口说道,“你来昭关这里干什么?”范子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文玉简:“文兄你在这里干什么?”文玉简心里清楚范子文现在在防范着他,笑着说:“文家奉楚王的命令来这昭关有公干。”说到这里,文玉简看了一眼范子文,发现范子文的脸色有一瞬间曾有变色,心里相信父亲说的话。
“什么公干?”范子文有点着急的问道。
文玉简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说:“就是为了范兄和汨罗村里的人来的。”范子文心里吃惊,手中的茶杯不由的掉下来,那破碎声是那么清澈。
“文兄你不会真的要赶尽杀绝不成?”
文玉简摇摇头说:“我如果那样想早就那样做了,根本就不会来告诉你的。范兄,我这是来劝你离开那些吴国人,这样对你才有好处,我也才能救你。”
“吴国人?”范子文装疯卖傻起来,“文兄你说什么吴国人?我有点听不懂。”文玉简笑了笑,说:“范兄你就不要再装了,汨罗村里的人全部是吴国后人这件事我们大王已经知道了,实话说吧,这次我们文家就是大王要我们来把这些吴国后人全部歼灭。”
范子文叹了口气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请文兄也把我灭了吧。”
“范兄,你何必这样,你又不是吴国人。”
“可是我爱的人却是吴国人,你叫我怎么可以把他们抛弃自己走呢?”
文玉简看着眼神坚定的范子文,心里也有点无奈,他心里清楚劝阻不了范子文,只好说:“既然范兄坚决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转身就走。范子文看着离去的文玉简心里压力徒然增加,他忙赶回去和族长他们会合。
昭关内一处荒屋里,族长正和整个族长在一起收拾东西,范子文进来把自己和遇到文玉简和昭关的守备告诉给族长。族长听后,脸上显现出失落绝望的表情,她无奈的叹口气说:“这次我吴国真的是彻底亡族了!”在场的汨罗村人根本就不明白族长在说什么,纷纷把目光投向族长哪里。
“大家过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汨罗村人个个围过来在族长身旁,等听族长有什么话说。族长站在荒屋的高地对在场的族人喊道:“我们汨罗村本就是吴国吴王夫差的后人,吴国被越国灭亡后,我们的先人躲进汨罗村为的是防止越国和楚国赶尽杀绝,如今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对我们是不会有任何情面可以讲的,在这里我希望你们大家记住我的话,无论以后我们能不能逃出去,你们都不要忘记你们是吴国的后人!”
“族长放心,就算我们战死在昭关内也不会向楚国投降的,当年我们吴国先祖在只有三万军队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攻进楚都,现在我们虽然没有能力向先祖那样,但是我们也不会给祖先蒙羞!”
“好!”族长很欣慰,她举起龙头拐杖喊道:“我吴国子民同生共死一起!”众吴国后人高喊:“一起共生死!”声音震动屋内外。
夜晚,族长找来吴雪玉和李冬云还有范子文,对她们说:“雪玉,冬云,你们明天就跟在范子文后面,由他来保护你们。”随后,族长又对范子文说:“范先生,事件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知道你有办法保护她们两个,我希望你可以带着这两个小姑娘逃出昭关,从此天涯海角任你们去,就是不要再回汨罗村。”
“奶奶!”
“族长!”
“我们不走!”
族长看着两个泪流满面的女子,心里也有点不舍,但还是忍住悲伤呵斥道:“我叫你们跟范先生走那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好不知好歹!”接着,族长敲了敲龙头拐杖说:“如果你们跟范先生走,那我就把你们打死在这里,免得到时候如果你们被楚国人抓住了。”
“那你就打死我们好了。”吴雪玉和李冬云齐声说道。
族长举起龙头拐杖却下不了手,最后族长把龙头拐杖放下,转身过去叹气走了,两个姑娘跟着族长后面去。
第二天,族长安排众族人换好衣服,暗藏利器,向昭关城外赶去。奇怪的是在他们赶到昭关时却没有多少险阻,关上也没有多少士兵,盘查也不是很严格,族长他们很轻松就出关去。
“怎么这么容易就出关了?”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以为是吴国先祖保佑,刚庆幸出来时,昭关关外突然出现了大批军队,为首的是越国太宰南宫万。
范子文一看是南宫万,刚想叫住族长时已经迟了,越军已经把族长他们前面去路全部拦住了。现在除了后面的昭关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放箭!”南宫万一声令下,越军军中万箭齐发,顿时在前面的几十号人全部毙命。族长带着众人想冲过去,越军再一顿箭射把冲在前头的汨罗村兵全部射杀。
“快点撤!”族长喊道。汨罗村兵全部往昭关哪里退去。刚到昭关城门下,城上马上也万箭齐发,城下的汨罗村兵又有十几号人毙命。族长见这个阵势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突破出去了,她叫来范子文说道:“范先生你快点带那两个小姑娘走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得完!”
“不行!”范子文拒绝道,“还是你带着她们走吧,我来给你们开道!”这时两个越国兵杀上来了,范子文手起剑落把两个越国兵给杀了,掩护族长找到李冬云和吴雪玉。
“奶奶。”
“族长。”
李冬云和吴雪玉都很害怕。
“你们跟在我后面,我带着你们走!”说罢,范子文挥剑杀出一条血路,族长和两个姑娘跟在后面。众汨罗村兵见族长和两个姑娘跟在范子文后面也忙杀过来护卫她们一起突围。这一战,汨罗村兵除了逃走范子文、族长、两个姑娘和几个汨罗村兵外全部被歼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