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是这里!
嫩绿的枝叶相互缠绕,阳光透过缝隙洒下点点金光,这棵已有几百年岁月痕迹的参天桐树下,踌躇着一女子。
轻纱粉裙,青丝及腰,娉婷娇俏。只是紧皱的秀眉及不耐的眼神将她此时的心绪泄露无疑。
锦上花要奔溃了。这已经是她第n次绕回这颗大树了!
明明她有做标记啊,明明她每次走的路线都不同,明明是个王府为什么大得跟个原始森林一样!
嘶!
锦上花咧嘴,站了半天背上的伤疼得更厉害了。
哎,平时若甯这丫头不是挺能干的嘛,怎么都这会儿还没找到她。
“哎哟!”腰间传来一阵滚烫的热意。锦上花眼皮一跳,下意识地将那东西握在手中。
原先翠绿色的圆弧玉诀此时又渐渐被血色所代替,散发着灼热。随着血色缓缓流动,光闪变强,似要灼人眼球。
原来是它!锦上花将它放在阳光下细细观察,被阳光一照,玉诀通透,乍一看只余流动的红血丝,倒像是一块尊贵的玛瑙宝石。
真是神物啊。锦上花心里乐翻了,当初就是这块玉诀发烫才将她送到这个鬼地方,如今它再次发烫,出现红血丝,是不是表示她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可是,它究竟为什么会发烫呢?
看来想要回去,必定得好好研究研究这块玉诀了!
相隔不远处,素衣男子静静地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切,眸色暗沉夹杂着一丝惊讶,随即悠散地转移视线。剑眉飞入两鬓,将他侧面的轮廓勾勒地愈发明朗清隽。
锦上花,果然是你!
薄唇勾出浅笑,越宁沉转动着指骨间的鹰银戒,极像一只躲在暗处蓄势待发的豹王。
将玉诀挂回腰间,一抬头,便对上如斯男子。
长袍玉立,眉眼俊朗。细看之下却是不久前刚见过的越宁沉。
虽然极度不想和他打招呼,但是她环绕一周,结合了自己现在的困境,还是很狗腿地朝他挥手了!
“喂!喂,越宁沉,越宁沉……”
女子娇俏兴奋的声音很快地传进了越宁沉的耳朵,毕竟越宁沉武功极深,并且……他们就隔了一条人工小河而已!
显然锦上花没有想到这些,顾不得背上有伤恨不得直接冲过去,以至于太激动一个不小心迈进了小河。
“啊…噗通!”
小河渐起了漂亮的水花。
饶是像越宁沉这般经过大场面的,对于锦上花这一系列的动作,也是哭笑不得。暗处的玄钰更是满头黑线,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这么笨的女人会是太子的眼线吗。
锦上花是被人抱回来的。抱她回来的人是越宁沉。
一直到梧桐归,那些下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当然,连锦上花都有些受宠若惊。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在破庙向她伸手的温柔的越宁沉。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结实,有力的大手从她腰间穿过,将她轻松地抱起。她呆呆地将视线从性感的喉结移到清冷的眉目,俊眉微蹙,薄唇自然而然地紧抿。她仿佛能够感受到额间他的鼻息,微凉好闻。
这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仿佛来自遥远的千年,直直击中了她最柔软的内心。
“姑娘?姑娘?”
若甯望着嘴角含笑的锦上花很是无语,都成这副样子了还笑得出来?
锦上花回神,有些羞赧地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若甯用厚实的锦被将自己盖得严实。
接下来的日子,锦上花果然很倒霉!
由于碰了水伤口化脓,锦上花疼得连续几个晚上都睡得迷迷糊糊,连如厕倒水这种简单的小事儿都无法独立完成。直到十天后,伤口才慢慢结痂。复用了时恪亲自调配的独门药膏,才将难看的伤疤遮掩掉。
虽然养伤的过程极其无聊憋闷,但锦上花再也不敢自己一人偷溜。期间,越宁沉一次都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