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芜对无尘宫颇为了解,知道墨风把自己安排到了花非尘的院子,和花非尘的房间仅一墙之隔,漫不经心道:“墨风,这不应该是宫主夫人柳轻烟住的地方么?”墨风愣了愣,随之答道:“柳姑娘住在隔壁院落。”他没有叫柳轻烟夫人,姮芜却像是并未察觉,道:“原是如此,本座这里不需要什么了,你回去复命吧。”墨风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姮萱已经睡着了,姮芜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妘娘和紫湘收拾好屋子便去自己的房间了。姮芜坐在熟悉的梳妆台前,神色莫名。这是她之前在无尘宫的住所,两人关系不比从前,花非尘这是什么意思?迟迟不愿露面又是为何?姮芜看着窗前落下的几瓣杜若,若有所思。
隔壁房间,花非尘站在窗前,一袭红色锦袍,俊逸非凡的脸上却满是是孤寂忧伤,亲眼见着心心念念的女子进了隔壁。仅看着姮芜的背影,他便已心神不宁。许久不见,不知过得她怎么样。讽刺的是,再见面竟是他的大婚。
过了片刻墨风进来,管好门窗,启动了隔音的机关,道:“尊主,属下已将谷主安顿好。”花非尘神色莫名:“她……什么态度?”墨风在心底叹了口气,道:“谷主很是平静,只是问了柳姑娘,属下说在隔壁院子,她便让属下回来复命了。”花非尘垂眸,以她的聪慧,怕是知道了这是他刻意安排。“罢了,你下去吧,时刻留心着她,有什么需要和本尊说。”墨风应了一声,打开门窗便退了出去,花非尘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此时,距离大婚,仅剩一天。
姮萱醒来时已是中午,姮芜喂她吃了些饭,便同妘娘一起带她出了门。姮萱好动,在屋子里是坐不住的。
姮芜带她到了无尘宫的花园,姮萱扑着蝴蝶玩,妘娘在一旁照看着,姮芜便坐在凉亭里喝茶。这是她最喜欢的花茶,刚来了几个婢女上的。姮芜坐着有些出神,却听见姮萱哭了起来,夹杂着一个女子怒气冲冲的声音:“哪里来的野孩子敢冲撞本小姐!”姮萱的哭声顿时更大了。
姮芜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抹凌厉,走上前去。一袭鹅黄色长裙的少女站在花间,姮萱约莫是不慎和她撞在了一起,姮萱摔了,少女却只是一个踉跄。妘娘正抱着姮萱,姮萱哭道:“姐姐,呜呜呜……萱儿听话,萱儿不是野孩子……”小脸皱在一起分外惹人心疼,姮芜忙柔声哄道:“萱儿不哭,萱儿最乖了,萱儿还有姐姐,怎么会是野孩子呢?”
姮萱止了哭声,却还是抽抽搭搭的,姮芜交代妘娘抱好她,便叫住了骂骂咧咧欲走的那女子:“姑娘且慢。”离近了看,姮芜才发现,那不是柳轻烟那脑残妹妹柳轻语么。柳轻语见姮芜一身素衣却掩绝色,更没了好感,恶声恶气道:“干什么?还不带你那野孩子滚远点!”话音未落,姮芜便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姑娘嘴巴放干净点!”柳轻语捂着脸好不凄惨:“你……敢打我?”“啪——”又是另半边脸一个巴掌。“打的就是你!堂堂柳家堡小姐,竟如此没有教养!”话音刚落又是啪啪啪几巴掌,直打的解气了。姮芜才道:“以后若在出言不逊辱骂萱儿,我定不饶你!”
柳轻语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看得她的侍卫目瞪口呆,她怒道:“你们还在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贱人和野孩子给本小姐抓起来?!”“啪——”姮芜又是一巴掌,用了十分力气,直将柳轻语打的栽到地上。姮萱是她的底线,不容任何人侵犯!侍卫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拔剑纷纷攻向姮芜,姮芜不屑冷哼,一个掌风将他们扫到一边,看着狼狈不堪的柳轻语,冷冷勾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柳姑娘不妨照照镜子看谁更像野的?”
不屑地从妘娘手里接过姮萱转身欲走,却听见一个柔和的女声:“姮芜。”姮芜顿了顿,这声音何等熟悉,不正是柳轻烟么,来得真快。勾了勾唇看向来人,柳轻烟一袭水红色华贵长裙,端的是仪态万千:“姮芜,你为什么要打轻语?”姮芜轻笑:“柳小姐,本座和你还没有熟到能直呼姓名的时候,至于打了令妹……你不妨问问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