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来,白祖浩寸步不离的守在冉卉纯的身边,现在的她已经是另一个样子,沉睡了一年,终日躺在冒着冷气的冰床上,苍白的脸上褪去了稚气,雪白的长裙笼罩她渐渐长高发育成熟的身体,这一年,虽然冰冷的躺着,但是一切都在生长。
冉卉纯或许想不到,自己在的地方,是妈妈最喜欢的千寻银河!
“浩爷,时间到了!”
白祖浩轻轻的抚摸着外孙女的额头,这一年,你受了不少的苦吧……
冉卉纯安静的躺在冰床上,四周架起高温铁板,慢慢贴近冰床“呲啦~”的声音慢慢钻进冉卉纯的耳朵,她开始从冰冷中醒过来,慢慢感受到周围开始变暖,一年了,冉卉纯慢慢的睁开眼,升腾的雾气并没有挡住琉璃瓦上漫天繁星。
两位衣着碧绿长裙的女孩轻轻把冉卉纯扶起来,她们及腰的长发散发淡淡的幽香,这味道却让冉卉纯感觉安心。
“这里是白家?”
两个女孩微微一笑,扑愣愣的大眼睛很是可爱“对啊,小姐,您都睡了一年了呢。”
“一年?”
“对啊,您在这冰床上躺了一年,小姐,我先把您扶起来吧,我们换个地方吧,浩爷还在等您呢。”
女孩冲冉卉纯的笑是纯真干净的,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笑,白家,不是魔鬼嘛,白家,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
雄伟的千寻银河并没有千屋百室,也没有复杂交错的小路。
冉卉纯被搀扶出了冰室,才看到这白家也并不是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这里像那片宁静的花海一样,温馨,温暖。
冉卉纯左边的女孩长长的头发上系着一根粉色的丝带,齐刷刷的刘海显得她很温柔的样子,胸前别这一只雪兽的胸针,下方刻了个“温”字。
“你叫温?”
女孩怔了一下,随后给冉卉纯一个淡淡的笑,点了点头。
“她不会说话。”右边的女孩跟冉卉纯说。
冉卉纯望了望身边这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女孩子,还这样年轻,不禁一阵的心酸,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给了她一个微笑,似乎告诉她,不要担心。
“你叫婉?”
“是的小姐。”
“叫我冉卉纯吧”
冉卉纯被带到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里刮着粉色的仿瓷,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上面是淡绿色的窗帘垂到地板上,白色的沙发,白色的柜子,圆形的大床上是粉色的被子,西瓜红的枕头,周围环绕着淡绿色的纱缦,墙上挂着几幅宁静的田园画。
“这都是浩爷布置的,小姐您喜欢吗?”
“还好。”
冉卉纯走到窗户前,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吧,这里的天空星星好多啊,这里是白家,那妈妈在哪,月光下的白家,花朵朵朵那样鲜艳,溪流闪亮的波光像是倒过来的天空,周围的房子像一盏盏橘黄色的小灯,像是冉佳询的房间一样……
“大哥,你还好吧……”
玻璃上印出冉卉纯的影子,不是想象中那样的狰狞,也不是本来的模样,她轻轻的闭上眼,既然是梦,那我看到的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纯儿,早些歇息吧,你刚刚醒来,不要着凉了。”
冉卉纯不敢回头,她知道怎么面对那个苍老的老头,是不是自己错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自己是不是恨错人了,那五年的关心与爱护是那样的细致,我是不是误会他不会有痛苦呢,他跟自己一样,是个可怜人吧……
“纯儿,是不是不舒服啊~”
背后那张脸一定是布满了担心吧,恨,让自己那么痛苦,被恨是不是也很痛苦,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吧。
“纯儿……”
“我没事,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尽管语气如此冷淡,但是对于这个万人之上,花甲之年的老人来说,却是那样欣慰,冉卉纯,这样做就对了吗……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晚上要是不舒服你一定不要硬撑着,你床边的座机,拨1就可以找到我……”
“好,我知道了。”
冉卉纯始终不敢回头,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她不想面对,也是没有想到要怎么面对。
“小姐,浩爷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
白婉递给冉卉纯一个水沉香木盒,这里,是白雪身上的雪兽图腾!
“啊婉啊温,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抱着这个木盒子,冉卉纯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好多年,没这样痛快的哭过……
她脱掉身上的白裙子,看着胸前的雪兽图腾,每一个雪兽身上都会有这样的图腾,都是自然长出,只是位置不一样,颜色不一样,而冉卉纯的是在胸口麟貔雪兽的心脏就是冉卉纯的心脏,跟妈妈一样……
躺在床上,看着漫天的星星,冉卉纯努力回想,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梦吗,冉耀飞去哪了,自己为什么变了样子,又或者说,怎么长得这么快,离开白家,要去哪,要怎么面对那个可怜的老头……
一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出现,耳边的咆哮,嘶吼,狂风,暴雨,各种嘈杂的声音,好像头被各种声波撞击,就要爆炸一样,依然像是被扼住喉咙,分分钟就要窒息了一样!
她挣扎了好久,努力了好多次,终于摁到了座机上的号码,然后她看到了,那个她熟悉的慈祥的白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