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好久不见啊。”
那个漂浮在深渊口的男人对着左骁笑得异常的诡异,像是有惊喜,又有憎恨,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
左骁冷漠的看着那个唤他做南宫煜的男人,道,“你就是吼?这段时间的关照就是你的所为吧?”
左骁没有否认?我倒是有些意外了,他不是一向都很厌恶自己南宫煜的这个身份吗?难道是因为懒得跟对方解释吗?好有个性···
“他就是吼?”楼子寒在树上厉声喊道,“就是你搞事情!”
我扭头又看向了楼子寒的方向,还没看清他什么表情就见他把他的桃木剑丢了过来,卧槽!这性子急的!我又赶紧把头扭回去看吼的情况,唉,总感觉这个位置很不利于我看戏,呸!观察情况。
吼眼皮都不抬一下,任凭楼子寒的桃木剑直击自己,我还在惊叹楼子寒的手法之准,可就在差十公分的距离处,吼的眼皮就那么抬了一下,似是的,就那么一下,桃木剑就瞬间化为灰烬,并且附赠了楼子寒一句话,“闲杂人等给吾退下!”
本来楼子寒还想加击一番,但是突然胸口像是被什么踹了一脚似的,痛呼一声,面部扭曲的就摔下树来,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等我看到吼手上不着痕迹的收回去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这简直开挂了啊。
这情况不妙,对方有隔空打牛的本事,我得赶紧搬救兵。我赶紧抓住左骁胸前的衣服,义正言辞,“左骁,他打我们的人,你得报仇啊!”
左骁低眸看了我一眼,轻松一笑,“放心吧。”
“我这不是怕你留恋人间已久,忘了我们的生存环境,提醒你一下而已。”
“楼家把你封印你都不老实,还要出来找死?”
“说起来,你倒提醒我了,当年把我肉身毁了,害我被困于地底百余年,这份大恩,我还没还给他们呢。”
“如果我是你,我会羞愧而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厚颜无耻的出来丢人现眼。”
“你说这话我可就伤心了,我可都是为了你啊,为了能给我们创造出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我们同类的世界,这样,你才能和你的她长相厮守,不用顾忌世俗的眼光,这个世界会因为我们而变得美好。”
左骁和吼开始进行一对一的对话,两方都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好像真的像是朋友一样,但也有一种“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既视感。
“放屁!这个世界因果轮回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你们那种存在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还大言不惭的要创造这个世界!天道置于何地?”楼子寒大义凛然的声音横插了进来,但是他本人的狼狈模样···确实不太有说服力。
“你站到那个世界了吗?”吼根本没理会楼子寒的正义之魂如何的熊熊燃烧,还是悠闲的看着左骁,仿佛,楼子寒此刻已经是个人肉背景了。
“我有我要守护的人,而这个世界是她生存的世界,为她,我会披靳斩棘,你既然乱了这个世界的轮回,那么我就只有把你再次把你抹杀。”
“演不下去了,看来,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要消失才行。”
吼那一脸惋惜的表情让我大跌眼镜,沃特?演不下去?敢情你一直在套近乎?
还没等左骁接腔,吼就又换了一个表情,笑着说,“那个人,将会是你。”
呃···开始演独角戏了?
吼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自己飞到了高空,双臂一振,开始仰天长啸,他的身体周遭都围绕着一股黑色的气体,把他本来就裸露的躯体恰到好处的掩蔽了起来,之后,惊人的一幕开始出现了,之前因为他出现裂开的谷缝又开始塌陷了下去,像是生生又被撕裂了,裂开了一个更大更宽的裂谷,我鼓足勇气努力往那些裂谷看了下去,这一看,我的魂都差点要飞了出去,差点跪下叫爸爸。下面的地层一望无际的黑渊,就像有一股力量随时要把人吸进去一样,似真似假的哀泣,惨叫不住的从里面传来,让人更加浮想联翩,里面到底会有些什么恐怖玩意,似乎还有着什么在拼命往上挣扎,像是头,又像是手,还发着摄人心魄的悲鸣,一遍遍敲打内心深处的恐惧,烦扰着思虑和心绪,我不受控制的身体发软,跌坐在地,脑子就快要被那些悲鸣和笑声挤破,难受的呼吸都不知道,直至突然变得安静,我的耳朵被一双冰冷的大手捂住,抬眼看去,是左骁担忧的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左骁做了什么,我的心平静下来了很多,也只是单纯的只听到很吵闹的声音而已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会听到笑声,再硬着头皮往下看的时候,才知道,更骇人的是在谷壁的周围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青面獠牙的恶鬼!笑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眼里冒着的青光和那高亢的笑意仿佛在呼唤大家加入他们一员的不怀好意。
这可我的腿给吓软了一会儿,没错,只是一会儿,好歹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怎么会因为这点数量就能吓到我?这不就是重新召唤了阴灵大军吗?之前我们还干趴了石曜之前弄出来的一扒,这个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还在自我安慰着呢,就发现地面的土地开始松动,不消半会就听见有人惊叫开来,放眼看去,居然从地底下开始爬出了活尸!不仅仅是恶鬼们,这下还加入了活尸大军,这数量和阵容,就算楼家人本事再大,经过一战还没休息片刻,体力早已跟不上了,这下子就等同于瓮中捉鳖,而那个鳖就是我们。而且···刚才我被那地狱般的声音吓得身体瘫软,大脑混乱,无非有摄人心魄的能力了,那么楼子寒呢?楼家的人呢?我放眼望去,楼子寒的耳朵似乎塞上了黄符,还有其他几个楼家的德高望重的前辈也似乎这样做,幸免于难,可是还有一些来不及做应对的,都开始傻傻疯疯,昏迷不醒了,楼家大军,无非被削弱了一半的战斗力。
“这下怎么办?”我的头开始疼了,只有看向左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跟他拼了。”左骁面色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澜,我非常佩服他此刻的镇定,但是······
这是同归于尽的意思吗?只是这种话怎么那么像是楼子寒的风格?
“嗷——”带着恐怖的一声怒吼,一道道黑影纷纷从谷壁脱离,飞往空中,在我们头顶尖叫着徘徊,其中一个想要攻击我,被左骁一手抓住,用力一捏就化为灰烬,而在此刻左骁又把我带离,落到了楼子寒栖息的树枝上,匆忙的对楼子寒嘱咐了句,“保护好肜儿”,之后就纵身跳了下去,几个闪影就与吼一招一式的扭打在了一起,好吧,两个BOSS的巅峰对决。
我本来是想好好做下现场转播的,但是由于自身难保,实在自顾不暇,看着树下张牙舞爪的活尸和眼前飞来飞去的恶鬼,我是又差点抱楼子寒大腿的哭喊“大大,救命吧!”此刻楼子寒忙着打“飞机”,根本也没注意到我这边什么情况,但是却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以保护我为目的,这除了让我非常的感动之外,还有一种负罪感,这种想帮上忙,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特别窝囊,我真想自己有什么特技也能大展身手,大杀四方!
难道,我就只能依附别人吗?我真的什么用都没有吗?我想帮忙,我想帮助大家,我不想看到大家为我受伤,啊·····好没用啊。
楼子寒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活尸抓住,眼看就要被拽下去,我连忙拉住了他,他也往抓住他的活尸身上投了一道黄符,打散活尸之后自己才又重现爬上来,可是脸色却十分难看的喘着气,我低头看去,他的脚上居然受了伤,而且伤口是泛着黑烟,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怎么回事?”我看着他的伤口,呆滞的问道。这伤口倒是清新脱俗不一般啊。
“是尸毒。”楼子寒咽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说道,态度轻松得我都差点以为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了。
“尸毒是毒吧?”
“嗯。”
“会死吧?”
“也许。”
“那你那么淡定!不是应该紧张一下吗?”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啊!卧槽!
“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他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掏出了几张黄符,警惕的盯着又想要靠近的恶鬼,另只手的光芒蓄势待发。
看着这样故作轻松的楼子寒有一种强烈的情感好像就要呼之欲出了,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帮不上忙最起码得不添麻烦,可是,就算我这么想,脑子还是不受控制的涌进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是前世的过往在我脑海纠葛,但是却混沌不清,只有一个声音若有似无的钻进了脑子,我不让他死,我绝对不能让他死,我要保护他······
就算,不惜一切代价。
“冷静些!公主!”
呃呵!谁人的叫声把我拉回现实,我猛的清醒,意识清晰过来,目光往下移动,我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唤我公主的人。
宝月眼神迫切的看着我,手里拿着一副熟悉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