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们如约踏上了去肃清的道路,只是这次的团队嘛,少了米菲尔,左骁理所当然的加入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条道的路线特别的弯曲,坐了会儿车我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涌上嗓子眼,招呼都来不及打,猝不及防的就是一堆马赛克哇啦啦的吐了一车,宝月咒骂连连的把车停下,整张脸黑得跟包青天似的。
“肜儿,过来。”左骁丝毫没有嫌弃我的意思,车一停下他就率先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把已经吐软了的我扶下车,很体贴的为我找了个隐秘位置吐了个痛快,一边还不厌其烦的帮我顺背,见我吐得差不多了又递水给我漱口,我全程感动得热泪盈眶,结果就成了边吐边哭。
我突然特别佩服左骁当初怎么忍到下车才去吐的,这根本没法忍好么。
楼子寒在一声不吭,就是视线一直在我和左骁身上来来回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而是宝月的反应特别激烈。
“你吐一车让我怎么开车?”他是叉着腰兴师问罪,满脸的责怪。
我被他的责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道歉,左骁就抢先了一步。
“开不了车就想别的办法。”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似乎还有点生气,脸色也不是很和善的样子,看来是看我难受了,于心不忍吧。
“你就宠她吧。”宝月受不了的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想什么办法?”楼子寒这时很认真的发问,“这里距离事发城镇还有一百公里呢,走着去?”
左骁突然默不作声了,全神贯注的给我打理凌乱的头发,怕我还难受一直在问我还有没有不舒服,满是关怀和担忧,好像都忘了旁边还有两个人在。
“那个,等我休息一下,再去清扫车子,那就可以照常行驶了。”我小心翼翼的抬手自荐,全是将功折罪的真诚感,希望两个人能不要那么嫌弃我才是。
“这条路蜿蜒曲折,再坐车你会难受的。”左骁很严肃我看着我说,直接不准我再上车的意思,虽然他是在关心我,可是我又要哭了,这如果去不了,不是都因为我吗?老大,不要增加我的罪恶感啊。
也许是感受到我无能为力的可怜,或者我的情绪表达得太清楚了,左骁就光明正大的提出了“我背你去。”
之后嘛,左骁自告奋勇的帮我完成了清扫工作,过程中那是面不改色,工作干净利落,简直像是专业的,而宝月呢,也在之后喷了一车子的清新剂才满意的再次重新掌舵,楼子寒一上车就面部扭曲的大喊了一声,还有种拒绝上车的意思,最后被宝月骂了个狗血淋头灰溜溜的坐在了车上,最后神情复杂的看了留在车外的我一眼,就被宝月带离了,而后,左骁也不由分说的就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我背了起来,追上了宝月的车向。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一个小城镇,虽然没有我们生活的城市繁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也都有,房屋没有那么高,但别有一番风味,采光不错,空气也很清新,到哪里都神清气爽,视线开阔,都能看到蓝蓝的天,瞬间被治愈的感觉。
“肚子饿不饿?”左骁开口问道。
“还真有点。”我羞愧的笑了笑,摸摸干瘪的肚皮心里那是一个委屈啊,能不饿吗?来的路上早就吐干净了好么。
·······
“那个杨家的儿子又跑到黄家去了。”
“又跑去了?唉···是不是脑子被撞出毛病来了?”
“不像,倒是有点像是中邪了。”
一家餐馆内,我们正在用餐的时间内就听到隔壁桌的两个中年男人在谈论些什么,本来我不是很在意的,但是一听说“中邪”两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立马就集中精神起来,竖着耳朵一字不落的收入耳际,等那两个人走了之后我再看看楼子寒和宝月,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是在交流了什么讯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看到这里我就想提意见了,你们能不能在我面前眼神交流啊?
正在我还观察两人的眉来眼去时,一低头,发现自己碗里堆满了菜,而这位始作俑者左骁还在孜孜不倦的往我碗里堆,明显已经累积成一座小山了还在找角度,难道还激发了你要创作艺术品的欲望怎么的?还堆上瘾了?
“够了够了。”我赶紧抬手制止左骁的殷勤行为,看着碗里的那座小山还有点不知如何下口了。结果楼子寒不动声色的就拿过自己的碗往自己碗里扒拉了一半,低着头开始吃了起来,当时我心里那是一个感动啊,楼子寒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好人,知道我为难才来解围的吧?
我还感动不到半秒钟就听到宝月不满的叫喊声音,“我的天,你是把菜都给她了吧?”
宝月的筷子在各个菜盘子捞了半天只有一堆的辣椒香料,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和左骁,最后不明意味的冷笑了几声,就把筷子伸向了楼子寒碗里,当然,楼子寒是不敢拒绝的,甚至还双手奉上了。
此情此景,我无言的看向左骁,他倒是一脸洒脱,还温暖的笑着对我说,“多吃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缺德的事吗?为什么我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楼子寒刚才的行为难道说是洞悉一切,做了件对自己有利的事,先下手为强吗?然后宝月直接用自身的淫威简单粗暴的抢过去吗?果然我还是太天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竟然领悟了人生的另一个道理。除非你够强大,不然就算现在是你的,最后还是都会失去一切的。
自从楼宅烧毁后,楼子寒好像就没有了“不能吃外面东西”的观念了,有时候外卖点得比我还欢,他楼大少爷的形象也就更接地气了。
填饱肚子之后我们才边走边问的到达了委托方的家里,当踏进人家大门时,我看到房屋中间的神龛上面的字才知道刚才楼子寒和宝月在餐馆听到人家说话时那种眼神交流我才知道是为什么,因为他们谈论的对象就是这次的委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