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诈···诈尸啦······”我惊吓得结结巴巴,手指颤抖的指着那只摸索着棺材外面的手,心脏差点停止了。
“看来是尸气太重,引发了尸变,毕竟数量太多了。”楼子寒依旧冷静的看着随时可能会转变的形势,眼睛不住的在墓室里快速扫动,似乎也在急于寻找出口。
“这可真是麻烦了。”宝月的语气里透着不太明显的无奈,脸上却挂着优雅的笑容。怎么看,都不觉得那是真的觉得麻烦了。
走尸都安安静静下来,似乎也在关注那个棺材主人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古装浑身漆黑,皮肤都干瘪了的男子,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他的轮廓都像是只被一层薄纸包裹住的一样,全部透映出来,两个眼眶里的眼珠子像是随时都会掉出来,看不出鼻子和嘴巴,只看到鼻子的位置有两个孔,嘴巴的位置一个孔,稍微大一些,那个脑袋上顶着几缕都要掉尽了的头发还歪歪斜斜的竖着发冠,像是没有足量的头发都要摇摇欲坠了,看到这诡异的面貌,吓得我差点又失声尖叫起来,宝月更快一步捂住了我的嘴,没让我得逞,可是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吗?今天算是亲眼目睹了,该高兴啊还是该难过啊?
僵尸男扭动着咔咔作响的脖子,我真的觉得他稍微用点力都能把脖子扭下来,毕竟那上面只是一层干瘪漆黑的皮肉。他很快把注意力转到了我们身上,那白花花的眼球转动了过来,我们仨都不敢轻举妄动,那些走尸反而乖顺的向他靠拢,似乎认定了他是领导,该去拥戴了。
“这可不好玩了。”宝月又是一声嗤笑,“带着脏物也没法混淆他们了。”说着就顺手把之前的玛瑙串子扔了出去,似乎那才是他最松了口气的事。
结果,宝月这一举动,被僵尸男死死的看在眼里,突然暴怒的一声巨吼,整个墓室像是压缩了空气一样顷刻间重重向我们积压过来,全身五脏六腑都像被挤压一样难受,这还没完,那群走尸像是知道领导生气了,统统向我们扑了过来,一个比一个勤奋用力,在给领导兴师问罪,我们的处地又和之前一样。
楼子寒自告奋勇的站上前一步,把我和宝月护在身后,可是宝月明显不领情反手就把楼子寒反拽了回去,挥着鞭子就迎击上去,以一敌百,楼子寒也没闲着打出一圈符纸,在走尸靠近之处爆破,又使出风火令,以身后墙壁开始,画了个火圈,把我们圈在内,不容许走尸随意靠近,加上宝月的远程攻击,算是暂时稳定局势,但是那个僵尸男似乎对自己的下属的战斗力很不满意,就地泄愤的解决了两个,最后一拍棺材,纵身一跃,跳了过来,冲楼子寒飞来一脚,我时时刻刻关注他的举动,当然知道他这一脚要踢中楼子寒那不得吐血,就丧失一个攻击小能手了,我脑子快速做了计算,与其让战斗力减弱,不如让我这个本来没战斗力的挡刀,反正也没损失什么,于是我慷慨就义的展开双臂挡在了楼子寒面前,坦然的接受僵尸男的一脚,就在这时,宝月却突然冲了出来,抬脚对准僵尸男飞过来的脚心同样对踢了回去,双双接脚,我诧异的瞪大双眼看着宝月被震飞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感动得同时不禁心里打鼓,不会骨折吧?这一脚踢在我身上肯定会穿过去吧?赶紧上前慰问宝月,“没事吧?”
“宝月哥!”楼子寒惊呼出声,手上松懈下来,给走尸钻了个空子全扑向了他,七八个挂在了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操!别欺人太甚!”我破罐子破摔的大喝一声!雷霆大怒,很生气,气他们以多欺少,不过更气的就是我没派上用场。扶着没缓过劲来的宝月恨得牙痒痒,把他安抚在墙角后就冲楼子寒身上那群走尸扑了过去,用力一跳骑在了其中一个头上就发了疯的暴打,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然后又把另一个从楼子寒身上抠了下来,本来想咬人来着,想着对方是尸,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全程又踢又打又锤,气势不减的咆哮助威,楼子寒和宝月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是发了一会儿疯就感觉头有点晕,大概是喊得太厉害,脑子缺氧了,一个站不稳就赶紧扶墙坐了下来,连连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头有点晕·····”
身旁传来宝月气息不足的嘲笑,“真是不要命的打法。”
我忙瞥了宝月一眼,他脸色惨白的可怕,看来那一脚当真是要了他半条命,我很不厚道的摸摸胸口,幸好没踢在我身上。
多亏了我的失心疯,楼子寒终于能甩开最后还在纠缠他的走尸,忙转过头来询问我和宝月的情况,“你们没事吧?”
我还没说话,宝月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她只是喊得太用力,缺氧了而已,我就暂时偷了懒而已,我们能有什么事,还是先同情你自己吧。”
“好,知道了。”楼子寒居然那么爽快的接受了,更加斗志激昂的站稳了身形,可是再怎么有气势,也敌不过现在全都蜂拥而至的走尸大军啊!
我张大了嘴巴,看着由僵尸男带头一窝蜂涌上来的群体,这是要把我们全都压死的架势吗?南宫煜,快来救命啊!我闭上眼睛衷心的祈祷。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们身后的石墙突然有了动静,还没反应过来,我和宝月的身体就开始往后倾,我一着急顺手一抓,楼子寒一脸焦急的抓了上来,被我带着一同往后倾斜,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三人已经身处另一个墓室内了,而旁边站着手扶着墙壁一个图腾的米菲尔,脸上闪过微微的惊愕。
“得救了。”
我们仨齐齐异口同声,松了口气,都瘫软下来,劫后重生的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宝月。”米菲尔率先发现不对劲的宝月,或者说他最关心的只有宝月,脸色难看的蹲下来,“没事吧?你的脚······”他的语气轻柔中,带着很淡的急切,像是在压抑自己的心情一样,不过也因为这种明显的关心也让我再次注意到宝月的伤,才震惊的发现他的整条腿居然全都渗出了血。
“没事。”宝月勉强的笑笑,轻松的说道,“小看对手了。”
我捂住了嘴,难掩激动之情,宝月为了救我,居然接下这么重的一脚,整条腿都伤了,像我那样没头没脑的用身体去挡,肯定五脏六腑都会被震碎吧?刚才居然还在庆幸不是自己受伤,真的是太不应该了,羞愧难当的我用手捂住了脸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是哪里痛吗?”楼子寒紧张的靠了过来,手忙脚乱,眼中全是不知所措的窘样,这样一看,我又更加惭愧的抬高了哭腔。
“你能不能别折磨我的耳朵了,照顾一下伤患会死啊?”宝月咬牙的说道,并用力拍了我的脑袋一巴掌,我立马收住眼泪,乖乖的闭上了嘴,有时候真觉得宝月真有治人的本事。
后来才知道米菲尔一个人落单之后没有像我们那样到处乱招惹上走尸,而是心平气和安安静静的研究这个墓里的各个机关,刚才就是他按了石壁这头的机关把我们那头的石壁调转了一个方向,整个换了过来,我们才安然无恙的相遇了。啊~人家是用脑子,我们用的是体力啊。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空旷的墓穴,只堆放了一些满是时代迁移遗留下来的兵器和石像的东西,全是腐朽和年代感,经过刚才的教训,我想着还是要带一把兵器防身比较好,就屁颠屁颠的跑到那堆已经覆上厚重铁锈的兵器堆前认真的挑选应手的兵器,楼子寒慢吞吞的跟了过来,顺手就拿了一把长剑,刚举起来就“哇”的一声被剑身带了回去,满是惊讶道,“这剑可真沉。”
宝月在那头哼哼,满是不屑,“你以为跟玩具似的?这可是最纯正的铜器所铸,不累死你个孙子。”
我满是无语,宝月这受伤着,还不肯口下留情?我暗搓搓的偷瞄了他一眼,卧槽,那满脸的幸福感真让我怀疑刚才听到的是我的幻觉。米菲尔满脸温柔的为宝月包扎伤口,又动作轻柔的为他擦脸上的污渍,两人时不时两两相视,宝月像是被什么猛射中心脏一样,捂着心口偏过头偷乐了起来,这满地花开的春风一片,真要闪瞎我的眼。
我默默的转过了头,再继续挑选兵器,不过目标小了一点,能拿起来就行。
“刚才谢谢你,两次为我挺身而出。”楼子寒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心下一顿,缓慢的撇过头看他,刚才我还在感慨宝月和米菲尔的煽情画面,你现在也来跟我整这出?还有,能不能说话就说话,脸红就脸红,那面不改色的红到脖子根的表现是什么意思?
“我又没做什么,是你们一直在保护我啊。”我不理解为什么他要那么难为情。
听到我的话,楼子寒倏地转过身,刚好和我面对面,眼睛对视上了,他又赶紧转过去,留给我一个阴影的侧脸,支支吾吾的说,“下次···下次别做那么危险的事,我···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脑子就一激灵,又电光火闪的出现那个人的身影,还有几句回荡在耳边的话,我扶额叹息,偷偷看了几眼楼子寒,心道,有时候真的觉得楼子寒的话和左骁太像了点,总能想起一些东西来。
其实我是想说形势危急,来不及多想其他的,先保存战斗力是首要任务,所以才冲了出去,如果有折中的方法我是绝对不会站出去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那我先谢谢你了。”我还是一脸感激不尽的对楼子寒道谢,也从兵器堆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分量,身后冷不防一声怒吼炸了开来。
“放下!”
我被吓得浑身一抖,手一滑,匕首就掉了下去,眼看就要砸到脚,一只修长的手稳稳当当的接住,抬眼看去,是楼子寒,他也一脸好险的表情,我又新添了几份感激,同时看向了罪魁祸首,是被米菲尔背起来的宝月,米菲尔也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宝月的脸却还十分严肃,那一声怒吼是他发出来的。
“不许你碰那些兵器,也不准拿!”他又再一次厉声道。
“为···为什么?”我战战兢兢的问,不免有些疑惑,你得给我个理由啊,我又不是拿来自杀的,是用来杀敌的。
沉默了许久,宝月才轻声的说出了原因,“······你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