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唐俏才开口说道:“我记得昨夜大概三更左右,我听到了一阵犬吠声,那犬吠声扰得我睡不着觉,我便起身往门口走去,隔着门突然有个影子从我面前快速地闪过,当时我以为那是打更的伙计,所以并没有多加留意,可现在想来可能并不是。”
林缓听完唐俏的话,笃定地说道:“那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了,那也就是说秦邵阳应该是在三更左右遇害的,可是我们该怎么样才能抓住这个凶手呢?”说罢她看向了萧崇。
萧崇的视线与她对接,只一秒又移开来,思索再三后说道:“现在我们想要找到真凶,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我想我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想办法洗脱禹书的嫌疑,把他先救出来。”唐俏和林缓想了想,也赞同了他的说法,于是他们兵分几路行动了起来。
墨禹书一个人呆呆地蹲在牢房中,此刻的他目光涣散,精神不振,他很自责和内疚,若是当时他不提议喝酒比赛,或许就不会让歹人有机可乘,那秦邵阳就不会死于非命,而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这一切都得怪自己啊!
可最令他心痛的还是唐俏那时的态度,原来她那么不相信自己,她的冷漠,她的决绝,无疑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剐着他的心,痛得他快踹不过气来了。
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感觉,他伸手一摸,呵,原来是泪水,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苦笑着,今日唐俏的不信任便是他的伤心处吗?
秦家人看到秦邵阳的尸体时自是悲愤不已,秦夫人一把扑了上去,哭着喊着:“邵阳,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怎么,怎么能撇下爹娘就这么走了呢?啊!你让爹娘怎么办……”哭着哭着便昏了过去,秦玉湘见状忙让仆人将母亲给扶了下去。
秦志也抱着秦邵阳的尸体痛哭流涕,悲愤难当地吼着:“儿啊!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爹,爹一定要让那个墨禹书给你偿命。”
秦志与墨堂本就水火不容,这下子更是结下明明白白的仇恨了,秦志咬牙切齿地说着:“墨堂,今日你的儿子害死了我的儿子,让我尝到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他日,我定要将这份痛苦加倍奉还给你,你给我等着吧!”
林缓和萧崇很快就找到了昨夜打更的伙计,据打更的伙计张原回忆说,当时他打完三更后正准备回去休息时,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的眼前迅速地闪过,他当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看错了,直到他走上前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样东西后,他才确认自己刚才没有看错,刚才确实是有一个人从自己的眼前跑了过去。
萧崇手中拿着刚才从张原那儿拿到的一枚小令牌,仔细看便能看到上面刻着的一个“日”字,他仔细地琢磨着,却始终琢磨不透这个“日”字到底是什么含义?它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同样疑惑不解的还有林缓,她托着下巴疑惑地问道:“萧崇,你说这个‘日’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它会不会是一个帮派的暗号呢?”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萧崇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我现在也想不明白这枚令牌的含义,不过毫无疑问这是凶手留下的,张原也说了他愿意出来作证,这样至少可以减轻禹书的嫌疑。”
林缓应道:“嗯,但愿如此吧!不过这墨禹书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为什么要这么想方设法地陷害他呢?”听到她的问题,萧崇突然停住了脚步,林缓见状也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闻言,萧崇冷静地说道:“我觉得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禹书。”林缓起初没明白,随后反应过来,惊呼道:“你的意思是对方其实是冲着你来的,而墨禹书因为和你走得近,他们便先从他那儿下手,是吗?”
萧崇看了她一眼,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苦笑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早已什么都摒弃了,剩下的只有互相设计,互相伤害。”
兄弟相残怕是最令他无奈和失望的事情了吧!林缓无声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不管怎样,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身边的,不离,不弃。”萧崇听后欣慰地一笑。
慕容晟本来也想和他们一起去寻找证据来帮助墨禹书的,可是他自己这边的事情就已经够他头大的了,皇上隔三差五地就召慕容璃进宫去,而慕容璃也欣然接受,这让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阿璃,你听表哥一句劝,别淌这趟浑水了,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慕容晟苦口婆心地劝道:“皇上是何等精明的人,你以为你能轻而易举地……报仇吗?”
慕容璃轻声笑了,自信满满地说道:“表哥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他现在已经被我迷得团团转了,我想报仇轻而易举。对了,他还说过不久要封我为妃子呢!”说这话时,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有些难受。
“不可以,阿璃,就当表哥求求你了,好不好?你,你别闹了。”慕容晟真的就差给她跪下了,慕容璃还是用那样轻轻柔柔的声音,说道:“表哥,我没有在闹,我早已下定决心了,你阻止不了我的。”
在宴会上见到皇上的第一眼,她便认出眼前的人便是害得姑姑半生悲凉的人,那一刻她晃神了,同时她也害怕了,可是往日姑姑待她好的片段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着,那一刻她便下了决心,她一定要为姑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