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欣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高兴,她没想到萧祁这么快就做了决定,更没想到他还亲手将玉青青给赶走了,这真是大快人心,她想既然萧祁做出选择了,那自己也该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他今日的选择是正确的。
连胜两场大战后,这一夜,萧崇等人便设席犒赏众位将士,为了不发生酒后误事的情况,他命令众人都以茶代酒来庆贺,而他们几人则坐在帐内聊着天。
姚烈笑哈哈地说道:“此番若不是有三王爷,九王爷及云先生到来相助,单凭姚某一人,恐怕难敌匈奴大军啊!来,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他们三人闻言皆举起杯来与之回敬。
萧崇轻轻掷下杯子,严肃地说道:“此次我们虽说是连胜两场,但是匈奴大军却没有投降的意思,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应该谨慎一些才是。”云游天点头说道:“没错,尤其现在是紧要关头,我们更应该慎重。”
云游天讲这话时,姚仙儿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眼睛里仿佛有星星般耀眼的东西在闪烁着,可云游天却不知是真没察觉还是故意为之,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反倒是萧彻注意到这一情况,他转着眼珠,贼笑道:“云先生,你不是向来自恃聪明的嘛!那你猜猜,姚姑娘现在在看着谁呢?”突然被点到名的姚仙儿小脸顿时一红,忸忸怩怩地说道:“九王爷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云游天还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他扬唇一笑,道:“姚姑娘在看谁,你应该问姚姑娘,为何来问我?”说罢他带着戏谑的表情看向姚仙儿,惹得她拍桌而起,怒道:“哼,你们取笑我,我不跟你们说了。”她气恼地跑了出去,姚烈见状,老脸憋得通红,却不发一言。
萧崇掩嘴一笑,下一瞬又对着云游天劝道:“云先生,你确定你不跟出去看看吗?”萧彻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别等到她真的生气了,那时候可就真的难哄咯!”
云游天笑而不语,眼神瞥向了外边,美人啊美人,犹如一朵美丽却带着致命伤害的罂粟花,一旦染上就容易上瘾,这是个禁忌,所以他告诫自己,输在任何地方都不能输在美人身上。
突然外面传来了姚仙儿的一声惨叫,帐内的几人立马起身往外跑去,之后顺着姚仙儿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存放着粮草的那个方向竟然起了大火,错愕之余,萧崇立即喝令众人前去灭火,这两军交战,粮草最为重要,若是失了粮草,还有什么力气去打仗呢?
经过好长时间,大火才被扑灭,而此时抢救下来的粮草已所剩无几了,萧崇看着这满地狼藉,俊眸微微眯起,怒意也渐上眉梢,他想这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且此人十有八九就藏匿在他身后的这帮将士中。
可是将士众多,一时之间想要找到这纵火之人谈何容易,再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的问题,万般无奈之下,萧崇只有书信一封,连夜派人送往京城,请求皇上派运粮草前来解了眼下的困境,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放过这纵火之人,他早晚会将此人揪出来的。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悄悄地从人们的身边划过,一个月的时间于萧痕来说既是漫长,却又短暂,这一天,萧痕突然派人请林缓过府一叙,这让林缓的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情绪来。
林缓看着躺在床上病重的萧痕,眼前仿佛看到了初见时,那一袭月牙白衣,手执竹笛的翩翩少年,那个巧用妙计,解她危急的无痕公子,那个以画作礼,淡泊以明志的七王爷,她想他应当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人才是,可为何没有呢?
萧痕轻笑道:“小环,其实今日邀你前来是有要事相托,你也知道我已然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了,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林缓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加难受了,可她晓得在病人面前最好不要哭哭啼啼,以免给他平添伤感和压力,于是她扯出笑容来,故作轻松地说道:“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上忙的,你就尽管说吧!”
见她答应了,萧痕便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来,叹息道:“唉!慕容姑娘身在宫中不便外出,临走之前不能再见她一面,确实是挺遗憾的,但凡事不可强求,我唯有书信一封,请你代为转交于她,可以吗?”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仿佛说的事情与自身无关,可是林缓知道他早已情根深种,他早已痴情不悔,他也早已将满腔柔情与爱意写于这一纸书信中,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封信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手上。
于是她接过萧痕递过来的那封信,随即笑道:“你放心,我会帮你交给她的。”萧痕的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容,喃喃说道:“这样我便没有遗憾了。”
林缓带着信走出了萧痕的房间,与她擦身而过的兰妃进到了屋里,她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林缓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刚才还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顷刻间滑落下来,可下一瞬她便将泪水轻轻地抹去了,她想萧痕一定会去到一个没有权谋纷争,只有莺歌燕舞,繁花似锦的好地方,她应该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