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慕容璃听到这句话后顿觉浑身无力,只得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站稳,她没想到萧痕竟然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这于她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直至感受到脸上冰凉凉的感觉,她的思绪才慢慢地回来。
里头的张御医正往外走来,慕容璃急忙转身离开了那儿,她晓得现在情绪极不稳定的自己根本不能去见皇上,因为这样只会更加增添皇上对自己的怀疑罢了。
慕容璃回到自己的寝宫后便失声痛哭起来了,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萧痕的病本来已经有所好转了,是越妃对他言语上的刺激,才导致他气急攻心病情恶化的,所以这一切全都是越妃的错,她绝对不会放过越妃的。
哭累了的慕容璃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待她醒来之时就瞧见皇上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急忙起身来,有些慌乱地说道:“皇上,臣妾不知您到来,还睡得如此之沉,请您恕罪。”
皇上伸手将她额前的秀发捋好,温柔地说道:“无妨,看爱妃你睡得这么香,朕也实在不忍心叫醒,不过爱妃,你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呢?莫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慕容璃轻笑道:“皇上,阿璃没事,您不用担心。”皇上听后很欣慰,遂笑道:“爱妃没事,朕就放心了。”说罢他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着,还时不时地叹着气,慕容璃心下疑惑便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其眼神深不可测,慕容璃顿觉背后一凉,但仍故作镇定,只听皇上叹息道:“唉!刚才张御医来过了,他跟朕说,说痕儿恐怕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皇上说这些话时,仔细地观察着慕容璃神情的变化,他想看看,慕容璃听到萧痕时日不多的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换言之,他是在试探慕容璃。
慕容璃一听便知道了皇上此番的目的,好在她早已知晓此事,所以不至于现在露出马脚来,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哦!那实在是太令人惋惜了,皇上,您也不要过于担忧和伤心,这生死有命,七王爷可能命该如此吧!”
皇上见她神色如常,没有半分悲伤的情绪,那么想来她与萧痕并没有过深的交情,他们二人定是清清白白的,这样想着,皇上便放宽心了,他重新坐到床边,拉着慕容璃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唉!其实朕总觉得自己亏欠了痕儿,可现在怕是想弥补他都没有机会了。”
慕容璃本就怨恨皇上,现在更是知道他的恩宠也并非真心实意,她心底的怨恨就更加深了,可她表面上还是装得十分乖巧,她宽慰道:“皇上,您可千万别自责,我想七王爷他肯定也不希望您为了他而自责难过的。”犹豫一会儿后,她轻声问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爱妃但说无妨。”得到皇上的允许后,慕容璃便轻笑道:“皇上,臣妾想上三王府一趟,不知道可不可以?”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皇上笑道:“爱妃想上哪儿,朕几时阻止过?不过朕只有一个要求,早些回来。”慕容璃高兴地点了点头。
萧崇来到房中时就见林缓正认真地研究着一幅画,看她如此认真的模样,萧崇便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可没想到的是他的眼神也瞬间被那幅画给吸引住了。
林缓咬着下唇,又挠了挠头发,现在的她一肚子的烦躁,因为她实在是看不明白女子衣服上的究竟是个什么字?这个时候,身后的萧崇开口说道:“她衣服上是一个字,对吗?”
他突然的出现以及开口,着实把林缓给吓到了,她回头嘟着嘴抱怨道:“萧崇,你干嘛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你想吓死我是不是?”萧崇满脸歉意,急忙向她解释:“我是看你研究这画入了神,所以才没敢打扰你的,吓到了你实在是无心的。”
“好吧,我原谅你了。”林缓又转过头去盯着画看,突然灵机一动,问道:“哎!你刚才说这是一个字,那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字吗?”萧崇听罢,拉过椅子在她的身旁坐下,也细细地研究起来了。
见萧崇认真地研究着,林缓反而偷起懒来了,她双手托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崇的侧脸看,心底美滋滋地想着,啧啧啧,怎么帅得连侧脸都这么迷人呢?自己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辈子才能碰上这么完美的男人啊!
萧崇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她,就见她一脸花痴的模样,他立马打趣道:“怎么?被你相公迷倒了吗?”林缓这才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嘴硬地说道:“切,你不要太自恋了,我可没被你迷倒。”
知道她的口是心非,萧崇也不去揭穿她,而是顺着她的话,温柔地说道:“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对了,我看这个字和‘绣’字有些相似,但我不敢百分百肯定。”
林缓忙把画摆正在自己的面前,仔细地琢磨起来,随后惊呼道:“哎!你别说,还真是,这可能真是一个‘绣’字哦!萧崇,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可是下一瞬她又泄气了,自言自语道:“可是这谁的名字里有‘绣’字呢?”
萧崇疑惑地问道:“对了,环环,我一直都想问你,你这画是哪儿来的?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林缓想了想,就把这画的来历以及她心中的困惑统统都告诉了萧崇,萧崇听后,眉头渐渐地锁了起来,如此看来,这画中的女子与他的父皇关系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