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提着篮子一步一步地走在狭长阴暗的牢房通道上,她每走一步,心底的无奈便多生一分,就在快要走到墨禹书待的牢房时,迎面突然走过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擦肩之际她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发现这个穿得一身黑的男人眼底满是阴鸷,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不可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可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惊得她急忙飞奔到墨禹书那儿去。
唐俏跑到那儿时,正好看到墨禹书拿着一个馒头往嘴里送,她急忙大喊一声:“不要吃。”墨禹书闻言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怔怔地看向她,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这不是你给我送来的吗?”
“不是。”唐俏向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篮子,边喘气边说道:“这才是我给你带来的东西。”她把篮子放到地上,又接着说道:“墨禹书,今后不是我亲手交给你的东西,你统统都不要吃,听明白了吗?”
墨禹书张嘴想问为什么,可唐俏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现在先别问这么多了,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我现在得先走了。”说罢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没错,她要去追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她觉得那个男人与此案肯定有所关联。
在唐俏跑出去后,墨禹书有点摸不着头脑,可他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放下了手中的馒头,转而去拿唐俏带来的那个篮子里的东西,打开来看里面全是他喜欢吃的菜,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好在唐俏最后还是跟上了那个男人,轻功颇好的她跟踪起来毫不费力,而且也不会轻易地被他察觉到,她跟踪着那个男人去了两个地方,而去的这两个地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她觉得这两个地方不该是会同时去的地方啊!
唐俏一个人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所以她很快就跑去找萧崇和林缓了,一来想问问他们二人对此事的看法,二来人多力量大,查起来也容易些。
听完唐俏的阐述,萧崇不禁问道:“唐俏,你的意思是说你跟踪着那个男人来到了这儿,可没多久他就离开了,后来你又跟踪着他到了四王爷府,可在那之后就不见他出来了?”
唐俏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这样的,其实一开始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秦家派去暗杀墨禹书的,可是跟踪下去却发现并非如此,因为他压根就没去过秦家,而是先来到了这儿,当时我真的觉得很奇怪。”
此时一旁沉默着的林缓突然说道:“你们觉得会不会是我们府里有奸细呢?”说罢她抬眼看向他们二人,有些无奈地笑道:“因为除了这种可能性,我实在想不到那个男人来府里的目的了。”
唐俏拍桌而起,笃定地说道:“没错,小环说的很有道理,府里肯定有奸细,而这个男人和奸细都是萧祁安排的,那也就是说这整个阴谋都是萧祁在处心积虑地策划着。”
“他到过萧祁那儿并不能代表他就是萧祁的人,更不能由此推测这整件事情就是萧祁所为,我觉得……”萧崇的话还未说完,林缓便打断了他,冷冷地说道:“萧崇,别再自欺欺人了,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有人为了争权夺势而故意策划的,现在我们也掌握到相关的信息了,这个时候你就不应该有退缩的念头。”
唐俏也恼了,她愤愤地说道:“三爷,萧祁是你兄弟,难道墨禹书就不是吗?况且谁是真心待你,谁又视你为眼中钉,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我实在不希望墨禹书对你的忠心,最后还是抵不过一个处处陷害你的人。”
萧崇在心里无声地叹息,墨禹书是他最好的兄弟,与萧祁对比,他自然还是把墨禹书放在前面的,可他顾虑和心痛的是手足相残,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避开的,可现在似乎已经不可能了,他失笑,说道:“你们放心,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唐俏的态度稍稍好些,有些尴尬地说道:“三爷,我刚才有些激动,所以说话有些冲,希望你不要介意。”萧崇摇头笑道:“无妨,我知道你只是太关心禹书了。”
有些事情在林缓心中已有了答案,她突然嗤笑起来,搞得唐俏有些莫名其妙,只好疑惑地问道:“小环你怎么了?怎么笑成这副德行?”林缓止住笑,可笑意却仍在眼中,她轻声问道:“唐俏,你这么聪明,那你觉得藏在府中的那个奸细会是谁呢?”说罢瞥了萧崇一眼。
唐俏被问住了,讪笑道:“我哪里知道?那你说你怀疑谁?”林缓本以为萧崇会说出自己的怀疑,可他沉默不言的模样让她有些抓狂,她悻悻地说道:“我现在还没有证据,等我找到证据了,我会告诉你的。”
“你……”唐俏显然很不满意她的回答,但还是拿她没辙,只好转头问向萧崇:“三爷,那你觉得你们府中的奸细会是谁呢?”萧崇还没回答,倒是林缓先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不,他就算知道也不敢说的。”
“啊!为什么?”很显然,唐俏这好奇宝宝是等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的,因为林缓下了逐客令了,她推了推唐俏,说道:“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对了,这段时间你得密切关注着墨禹书那儿的情况,防止有人再去害他,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们了。”
唐俏走后,林缓也打算离开,可萧崇却叫住了她,说道:“环环,我们好好聊聊吧!”林缓没有回头,眼眸闪了闪,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说道:“萧崇,我说过了,有什么事情都等墨禹书这事解决了再说。”说罢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儿。
萧崇叹了口气,可随后却突然释然地笑了,她说得没错,一切都等救出墨禹书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