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姚思朗还不是一位花甲老人。
年轻的他英俊潇洒,因为世代从商的关系,他自小就开始接触各种生意,精明的头脑也的确让他把家族的事业越做越大。但他好女色,因此时常在烟花巷柳看见他。
他不曾正儿八经的娶过正妻,却多了好几房的姨太太。一旦腻了就会在另娶她人。而他的那些个姨太太也大多是出身青楼,却一位比一位还要漂亮,在未曾委身与姚思朗时也都是花魁。
有一天在外经商回来的姚思朗听说他们镇上的青楼来了一位美人,听说这美人眉目如画,比那古时的名妓李师师还要美丽最重要的是听说这美人还是个雏便想也不想的让车夫掉头去了当时最有名的青楼。那青楼还取了个清新别致的名字叫定芳阁。
然而,青楼就是青楼,即使名字取得在雅致到底免不了庸俗。
那青楼一共两层楼。进去大堂内原是摆满了酒桌全部撤掉放了一个大擂台。
青楼的老鸨一脸的白不知涂了多少的胭脂水粉。一张口,一微笑,好似那粉末也会跟着皮肉的牵动而抖落,她两眼冒着精光看着底下的男子争先恐后的叫价。
“还有谁,还有谁,那位公子价格在喊高一点,花蕊的初夜就是你的了”
那美人半遮着面,一身的红色嫁衣露出来的一双媚眼勾人心魄,姚思朗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想也不想的出口就喊“一万两”
这一声喊出,四周围立马一片哗然,谁会想有人居然这么疯狂竟然会花一万两去买一个花魁的初夜。
众人摇头不赞许却不敢多说什么。姚思朗好逛青楼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家里妾室姨太太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更何况,他不仅有钱,他还有权,那地府官见了他都得低头哈腰的。
那老鸨果然见惯了大场面,赔脸笑嘻嘻攀熟“哎呀,这不是姚公子么?好长时间可没见到你来我这定芳阁了”
不想瞧见老鸨那张白得像鬼的脸,姚思朗语气不善道“哼,爷这不是来了”说着从袖口抽出了张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
那老鸨伸手就抢了过来,嘴角咧到快到耳根处去了,连忙喊底下人的道“来人啊,备间上等的厢房,送花蕊姑娘入洞房”
厢房内,烛火摇曳,那被唤作花蕊的花魁坐在床沿边,一身红色就好像真的是新娘子一般正等待着新婚的丈夫来掀她的盖头。
“嘎吱”一声。姚思朗推开厢房的门,抬眼就见对面床上正坐着个美人。他此刻一身红衣背着手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旁。他抬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露出在外的双眸,那眼眸透着干净但却又好像可以勾魂般看得他心痒难耐。花蕊被他盯着瞧得害羞了,娇羞得低下了头,温婉的吐纳道“公子可要饮酒”
姚思朗浅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他英俊的外貌让她心跳加速,红着脸不在询问的起身倒了两杯酒。
姚思朗接过酒杯,顺带把她的面纱扯掉,姚思朗笑得更加得意“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说着如那市井的登徒子一样一把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花蕊虽然是个青楼女子,却有些才气,她听他念的乃是诗经里的野有蔓草中的其中一句。捂着嘴角含羞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
“花蕊”
姚思朗笑容更甚,这美人媚眼如丝,娇羞起来不就正如那含苞待放正欲吐的花蕊。只听他贴着她的耳朵说“名字取得真好”
姚思朗不负他的花名在外,调起情来果然是翘首。即使身为花魁的花蕊也被他的花言巧语迷得天南地北是哪都不知道了。
自此,姚思朗每每得空就来这定芳阁找花蕊。花蕊一心都在姚思朗身上,甚至为了他改变了卖身的想法,只做个艺妓。一开始只是觉得只要每天能见他一面,她就心满意足,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变得贪心了起来,她越要越多,甚至她希望自己可以嫁与他为妻。
一日,两人身着亵衣躺在床上正在温存厮磨。原本气氛正融洽,但她的一句无心之声却打破这份融洽。她说你会不会娶我过门。
姚思朗沉思了片刻抬起花蕊的下巴亲吻了下“好啊。但只是妾室,你可愿意”
她原本面带着笑容乍一听此话立马消失了。低下了头咬着唇瓣有些不甘心,却没有在说话。
她原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她和他家里的妾室是不一样的。她虽然是青楼女子,可她与他在一起却的的确确是处子之身,尽管是他花了银票买走的。
于她而言,姚思朗是一个值得她去托付终身的人,尽管他花名在外。但自此,花蕊便不再提及要嫁他为妻的请求。
直到第二年,城里来了一个大将军,他来了这定芳阁一眼就相中了花蕊。
花蕊一心扑在姚思朗身上自然是看不上别人。更何况是常年在外打仗一身粗狂之气的将军。
“将军还是请回吧。如今的花蕊只卖艺不卖身,若将军要听我抚琴,花蕊到可接待,若是其他事情,花蕊请将军回去”
一开始那将军想,这也许是花蕊故作姿态在欲拒还迎,一连几次到定芳阁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听花蕊抚琴,可他是一名武将,文人骚客那一套他个只能武不能文的大老爷们装了几天后就装不下了。
他让重兵包围了整个定芳阁,带着满箱的金银珠宝放在了大堂,一脚踹飞了椅子粗着嗓子就喊“花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老子要娶你是看得起你,别拿你那套破风雅敷衍老子。你若不嫁,老子就踏平了这定芳阁”
那老鸨一听急了,上前就是一顿安抚后提着裙摆就上楼到花蕊的房间,她掐媚的上前笑道“花蕊呀,你就嫁了吧,这嫁给了将军你就是将军夫人了,我知道,你只喜欢那姚思朗,可若他真想娶你,早就娶你,何苦等了一年多了还不见他为你赎身提亲,踏入了我们这行,能有个人不嫌弃咱们,愿意娶我们为妻,你就别再挑了”
“我知道”可知道又是另一回事呀。姚思朗不是不娶,只是他只想让她为妾罢了。
她自卖身踏入这烟花之地便没想过有一个好结局。是她要得太多了。她浅笑着为老鸨到了杯水“妈妈你喝茶,喝完这杯茶,容妈妈下楼和将军说下,可否在过三日在来提亲,我算过了,三日后是个好日子”
“好好好,妈妈我这就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