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个该死的奴才!你给我闭嘴!”顾氏手足无措,扯着陆老夫人的衣袖道:“母亲,您要为我做主啊!这事情真不是我做下的!”
陆老夫人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一把甩开了顾氏道:“这事情竟然是你做下的?枉我那般信任你,你怎可……怎可做下这等恶事!”
顾氏没想到陆老夫人竟会反咬自己一口,当下便明白了,陆老夫人这是想推自己出去顶罪,从而保全自己!
顾氏也是惜命的人,若这罪名定下,那陆紫清绝不会放过她,哪里会就此认罪,想着只要拉着陆老夫人下水,陆紫清也就不敢真的动自己,忙道:“母亲您这是在说什么!这件事情,明明就是您的……!”
“啪!”
顾氏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正庭一个巴掌掀翻在地,这一下子,陆正庭用了全力,直打得顾氏头晕目眩,眼前漆黑一片,顾氏还没缓过劲,就听到了陆正庭带着冰渣的话语。
“你这个毒妇!竟然敢做下这种事情来!真是死不足惜!”
“老……老爷?”
顾氏震惊的看着陆正庭,刚要说话,陆正庭便又是一脚踢在了顾氏的胸口,将她踢到在地,喊道:“来人!将这毒妇堵了嘴,拖下去乱棍打死!”
陆紫清眼睁睁的看着顾氏被拖了出去,脸上尽是讥讽道:“父亲这是怎么了?顾氏是父亲亲手提上来的平妻,往日里可是宠爱的紧呢,怎么今日竟然要拖出去乱棍打死了?这未免有些薄情了吧。”
因着陆正庭的命令,灵堂外的仆人们利落的搬了长凳,将顾氏绑好,棍子抡圆了落在顾氏的皮肉上,虽是看不到那血腥的场面,单单听那声音,就知道陆正庭这次,真的是下了死手。
陆正庭咬了咬牙道:“此等毒妇,不必姑息,直接打死,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哦?可是本宫倒觉着,顾氏方才,似乎还有些话没说完,这样处置了,太莽撞了吧?不如先叫进来,再审问审问。”
陆正庭阴着脸,双眼瞪着陆紫清,想叫她别太过分。
陆紫清却视而不见,对着陆老夫人道:“祖母,您说呢?本宫看,应该把顾氏先带进来,免得再有同谋,岂不是任她逍遥法外了?”
陆老夫人暗恨陆紫清太奸猾,她平时虽与顾氏亲近,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些,更何况,刚刚顾氏想要拉她下水的时候,昔日的情分,就已经全部烟消云散了。陆老夫人怒道:“这是臣妇的家事!还请皇后娘娘莫要多管!”
陆紫清很喜欢看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们越难受,陆紫清就觉得心里越畅快。
“怎么会与本宫无关!”陆紫清朝着灵位看去,痛声道:“今日躺在这棺木里的,是本宫的生身之母!族长,您来说说,这事情,可真与本宫无关?”
陆氏族长也是个精明的人,从顾氏和陆正庭的举动上就看出来了,知道此事定是与陆老夫人脱不了干系,只是为了陆正庭的仕途着想,陆老夫人确实是不能动。死了个恶毒的妻子,顶多会被人当做笑柄嘲讽一阵,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若是生母的名声尽毁,那陆正庭也就跟着毁了。
陆氏族长叹了口气,弯膝跪在了地上,陆正庭一惊道:“大伯父您……!”
“孽障,还不跪下!”
陆正庭不敢顶撞族长,只好不甘的跪了下来,族长这才对着陆紫清道:“皇后娘娘,草民今日厚着一张老脸,求您一回,只求您……能够放过陆氏,怎么说,瑾哥儿也是陆府的大少爷,这家财,往日都要他来承的,还请皇后娘娘手下留情。”
陆紫清冷笑道:“想要本宫放过陆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宫有几个条件,不知族长能否应允。”
族长连连点头道:“娘娘有什么吩咐,草民一定照办。”
“第一,先叫外面停下,顾氏犯了如此大错,只这样打杀了,也太便宜她了,不如押送官府,先游街,再沉塘,以慰本宫生母的在天之灵。”
“这好办,草民这就吩咐下去。”族长又呵斥着陆正庭道:“一会儿你便给那毒妇一纸休书,这样的毒妇,死也不配葬在陆氏的祖坟中!”
陆正庭虽然怒气腾腾,却也知道族长这是为了保全陆氏,只好应下了,朝着外面行刑的人喊了一声,叫人停手。
陆紫清听着外面的棍棒声停下,才继续道:“第二,祖母年岁大了,身子也愈发不好了,本宫看着,家庙倒是个清静的地方,很适合静心修养,就送祖母去家庙吧‘病愈’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步,本宫会亲自安排几个稳妥的人,去照顾着祖母。”
陆老夫人没想到陆紫清竟这般狠绝,双目圆瞪道:“陆紫清!你这个孽障!你敢!我是你祖母,祖母!”
司蝶皱眉,冷声道:“放肆!皇后娘娘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欺辱皇后娘娘,直接了结了你都不为过!”
陆紫清笑了笑,问着族长道:“族长,这条件,应还是不应?”
族长与陆正庭对视了一眼,再看陆老夫人神色癫狂,只得妥协道:“随皇后娘娘的意思吧,二弟媳,确实该静养了。”
“什么!”陆老夫人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双老眼看向陆正庭,就见自己的亲生儿子此时正低垂着头,显然是不打算护着自己,只觉一阵心寒,这就是自己一手养到大的儿子,是要有多无情,才会置自己母亲的生死于不顾?
陆紫清眼神轻蔑道:“祖母,是不是很失望?父亲这也只是明哲保身而已,这可都是祖母教导父亲的呢。”
陆正庭脸色羞恼,偏就有火发不出,只能握紧了拳头,垂着头,不去看陆老夫人。
“家庙可是个好地方呢,祖母放心,本宫会派人好好伺候您的,母亲在那里待了八年之久,也该换祖母去了。个中滋味,祖母有的是时间去享受。”
“你……你……”陆老夫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生生晕了过去,却没人有那闲工夫去理她。
陆紫清调笑完后,便又正色道:“第三,待母亲丧事过后,本宫的兄长,将会独自开门立户。本宫要族长立下一份字据,此后,凡陆氏子弟,有仗着本宫和兄长的名头,横行作恶,投机取巧者,一律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