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场景似乎与她看的宫廷电视剧有所不同,上午选秀完毕,中午就要回去洗漱换上宫装进宫学习礼仪去了。并且换衣的时候还要有宫女伺候,说是伺候,其实就是看秀女们身上有没有藏武器进宫。其实这些莺璃是万般不愿的,无奈寄人篱下就要守别人家的规矩。
换上宫装,梳起宫髻,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姐,你真美。”踏雪轻轻赞道。
“傻丫头,谢谢你,你也很美。”踏雪听了我的话,低下头羞涩的笑了。这丫头真是可爱的紧了。
当选的秀女下午就要立即进宫了,秀女们都是匆忙收拾就上马车去往宫里。不是冤家不聚头,顾晚晴和柳莺璃居然坐上了同一辆马车,而所有的秀女的贴身丫鬟都要另坐一辆马车。而顾晚晴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地看着窗外,所以这一路两人几乎无言。马车的颠簸让莺璃稍稍觉得有点不舒服,想转移注意力只能与顾晚晴说说话了。
“顾姐姐,莺璃可是过去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惹姐姐不高兴了。”
顾晚晴轻蔑地笑着,回过头看着她说,“柳莺璃,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你不可能会把我忘记的这么干净。还有,你到底是不是柳莺璃,你十多年来没读过一本书,说话都不顺溜,就算你刁蛮任性也绝不会动手打人,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借口,你到底是不是柳莺璃?”顾晚晴狠狠地盯着她,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莺璃觉得手腕生疼,便立刻反手抓住了她,顾晚晴似乎愣了一愣,没想到柳莺璃的反应这么快,“我自然是柳莺璃,倒是姐姐为何会觉得莺璃失忆也不可能忘记你,难道莺璃的失忆与姐姐有关。姐姐似乎对莺璃很熟悉,莺璃也很想听听自己的过往,可是每次都想不起来。若是姐姐知道什么可否告诉莺璃。”顾晚晴看着她清澈的双眸,自己认识了她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不是她,也许是受了伤,把脑子摔好了。
顾晚晴沉思了一下便笑着说,“妹妹说笑了,姐姐也是昨日才认识的妹妹,哪里知道妹妹的什么往事,姐姐不过是听信了市井之言,所以方才才试探了一下妹妹,妹妹莫要见怪。”
松开了她的手腕,可是她眼里的鄙夷却越来越浓烈,甚至还有一丝嫉妒,但这些都没有被莺璃看到。
之后便是一路的无言,两人都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这时,窗外的一个人影让莺璃的身子震了震。一个男子骑着马匹,与的轿子擦肩而过,微风扬起了他的衣摆,英俊不凡。是他?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压制住自己内心极度想要冲下轿子的冲动,可是脑子却是那么的凌乱,是惊喜又是极度的怨恨。我还爱他吗,不。
马车就这样缓缓驶入宫内,莺璃的思绪还没有回归。
“莫要将自己想的太清高,你不过是比我幸运。”当准备下轿的时候顾晚晴突然来了一句,莺璃心不在焉的,听了她这一句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笑笑。顾晚晴望了她一眼便先行落轿了。
轿子在进宫们后便不再向前了,所以都要秀女们步行至秀园。秀园自然就是秀女们学习宫中礼仪的地方,从秀园去宫殿和暴衣房是天和的的差别,却是秀女们的最终去向,不是宫殿便是浣衣局,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端茶递水的宫女,等着年华老去后被遣送出宫。
一行人到了秀园,便来了一道圣旨,大意是让柳莺璃和顾晚晴一同赴今晚的宫宴。接旨后,两人晴对视了一眼,顾晚晴很是惊讶,不过想想柳莺璃的出身,便不觉得有什么了。但无可质疑的是,今晚他们的父母也会赴宴。
宫里的宴会比家宴隆重百倍,作为今晚宫宴御旨亲邀的两人显然已经成为了秀女中的众矢之的了,不过,柳莺璃也不想太低调,她的身份和样貌实在显眼,想要不被赐婚,只能是任性到了极致或者被厌恶到了极致。可是此刻似乎不允许她想的长远,侍女们给她披上一层层厚重的宫装,脸上铺满厚重的脂粉。只是当柳莺璃看到满是脂粉的自己时,愤怒的用清水狂洗掉那些脂粉。她对于化妆品向来讲究,这古代的脂粉重金属含量极高,她不敢,她怕死。
侍女们哑然地看着柳莺璃的举动,都不敢上前阻挠她是皇亲国戚,她们只是卑微的侍女。
待两人梳洗打扮好出门,看那天色似乎宫宴似乎已经开始了,两人不禁加快了脚步前往宫宴。
宫宴之上,大烈王朝的皇帝洛烨威严十足地坐在殿的中央,他慈祥却不失威严,两人参拜。莺璃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外公,他是一个军人,退役后做过校长,做过局长,几十年威严惯了,但对着自己总是宠爱的,那样慈祥的外公,不知道现在身体可还健朗,想着不禁湿了眼眶。
“朕的小阿璃如今失了记忆竟然开始怕朕了,小阿璃居然红眼睛了,哈哈哈——”洛烨那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将莺璃从记忆中唤醒,她是正在参拜的时候失了神。
此时全场寂静,似乎就看着这柳家小姐如何圆这个场,而柳玄元夫妇则是异常担心。她定了定神,不会有事的,父亲母亲都在,不会有事的。深吸了一口气对洛烨说:“皇上恕罪,阿璃失礼了。方才阿璃一进这大殿,殿内金碧辉煌,阿璃一会儿没能适应过来才红了眼睛,倒是让皇帝舅舅见笑了。”她平静的说着,连心底里的慌张和害怕都压制地很好,显得落落大方。
“那朕问你,失了记忆的阿璃可是会怕朕?”洛烨忽然变得严肃了,这让整个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了。这可如何回答,怕?为什么怕,贤明的君主是慈祥的。不怕?为什么不怕?君主是最具威严的。这可如何是好。
洛烨似乎十分期待她的回答,用余光瞥了一下周围在座的人,有些人默默的坐着像看戏一样,有的人眼里尽是不屑和鄙夷,难道自己的前身就这么不堪。她轻笑,难倒我么,那要看看是谁了,不是谁都能要了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