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虽然心生疑惑,但是看着这满屋子的药材,并未有半分疑惑之情。
收起那把油纸伞,竖起来,仔细的放到门口,然后,拍拍已经被这朦胧细雨沾湿了的衣裙,然后,走进了白胡子老和尚的厢房之中,自顾自的找到了一把木质椅子,拍了拍上面有的没的的积攒的灰尘,然后,一屁股坐下,等着白胡子老和尚的下文。
白胡子老和尚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脱了外袍,搭在椅子上凉着,然后又翻出了一件旧衫,套在身上,转身,瞧到萧染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全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顿时,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这么两下,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洒脱……的女子。
萧染感觉到身后白胡子老和尚传来的目光之后,并没有回头,而是,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椅子旁边的小桌子,嘴里幽幽的说着。
“连杯茶都没有吗?”
白胡子老和尚眼睛一瞪,什么,还要茶,这个女娃娃还真不好伺候,但是,想着一会他可能有翻身的余地,还是在原地笑了笑,然后,从药材底下挖出一个好久都不用的茶具,笑眯眯的对着萧染笑。
萧染眨眨眼睛,从这套茶具上所积落的灰尘来看,这套茶具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用过了,若是普通的时候,萧染一定让这白胡子老和尚把茶具洗干净,然后泡好茶,喝过茶,再听这白胡子老和尚到底要讲些什么,但是,今日萧染心里念着要靠着黄家的力量进城,自然不愿在茶具上浪费时间,于是乎,对着白胡子老和尚嫌弃的摇了摇头,说道。
“热茶就免了吧,你先说,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白胡子老和尚一看,萧染免了茶,顿时心里乐开了花,正对他的胃口,他可不想再这个天,去把这些茶具拿出去洗了,但是,紧接着,白胡子老和尚就有丝不好意思的撇了萧染一眼,然后,别扭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女娃娃,你可否让老衲,切下脉。”
“哦,师父要为我切脉?”
萧染此时也很压抑白胡子老和尚的做法,如果说白胡子老和尚看出了她身受内伤的话,应该直接问才对,根本没有必要要切脉,再说,她一个女儿家,与男子授受不亲,萧染自是不在乎这个,但是白胡子老和尚是出家人,也应与女子保持距离,但是,他此刻,却提出了让两人都冒着不贞,对佛祖不敬的要求。
“为何?”
“这要切了脉才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好吧!”
萧染并没有太过扭捏,也没有太抗拒,她知道,白胡子老和尚可能是个医术高人,切脉,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坏处,萧染把手臂袖子拉上去一点,就对着白胡子老和尚点了点头。
很明显,白胡子老和尚确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到萧染身侧,三指,便按上了萧染的脉搏。
随之,便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探究着萧染的脉搏。
自古医术讲究,望闻问切,四部,这切,便是最后一部,而在开始的时候,白胡子老和尚只看了一眼萧染,便瞬间发现了萧染身上的不对之处,可见,功夫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