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西门,离衡阳山麓最近的一个城门,此时,城门已经大开,迎着初春的朝阳,进城的出城的人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人群之中,几人男子穿上平常百姓的衣服,混着进城的人群之中,在城门旁边只徘徊,却不进城门。
不远处,南镜一人坐在好大的白色骏马之上,目光冷峻的盯着城门这边,进城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都是城郊的菜贩子,每日赶在城门大开之后,用最短的时间,把最新鲜的蔬菜送到菜市场,供城内的人们食用。
南镜目光一丝不苟的划过一个又一个菜贩子,可是,依旧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突然,南镜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绝,这一次,他不会放过顾稔。
顾稔跟林弘深夜跳下断崖,断崖之下虽然是人迹罕至的衡阳山麓,但是,南镜相信,以那二人的本事,逃过他的眼线,很容易,但是,昨夜,林弘跟顾稔二人明显受了很重的内伤,两个受了重伤的人,再逃过他的眼线,那就不是很容易了。
但是,从昨夜开始,他的人,搜便了衡阳山麓,都没有发现半点他们二人的足记,那两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痕迹留下,这让南镜,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没有半点头绪。
但是,南镜深知,林弘跟顾稔二人已经远离了自己的随行禁军侍卫,身边没有任何人保护,而且,深受重伤,他们唯一的方法,就是进入最近的城池,寻求官家的保护。
南镜看向进城的人们的眼神,更加的暗了暗,他,一定会找出这二人的。
“回大人,南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回大人,北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带来的南家人,一个又一个的回来报告说,南镜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继续等!”
他们二人一定会进衡阳城,南镜心知肚明!
“走到哪了?”
“明日便可以到洛城了。”
顾意落下马车帘子,双手合十,祈祷萧染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那夜之后,“顾稔”便再也没有随意的出过马车门,但是,队伍里的人,会时不时的从顾意挑开马车帘子的瞬间,看到“顾稔”在马车之中歪着头看书的场景,众人只觉得昨晚的刺杀诡异之至,有好多地方都说不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这件事情,大家都是整理好东西之后,便立即上了路。
“还是没有消息?”
隐身跟随的凰盟侍卫带来了关于萧染最新的消息,确是没有消息,但是,没有消息对云端来说,就是好消息,他自知凰盟的力量,如果连凰盟都没有查到关于萧染的任何消息,那便表明,萧染此刻处于一个安全的环境。
“那些人呢?”
“南镜守在了衡阳城西城门,目前,一无进展。”
衡阳城,那座城不在他们的进京路线的规划里,离洛城也有两三日的距离,但是,衡阳城很大,凰盟的人,也都在衡阳城里分布隐身,如果萧染一旦进了衡阳城,那么,以凰盟的力量,绝对足以护她周全。
云端点头,凰盟中人悄然离开,魏武朝着云端的这边,看了两眼,同样,他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但是,以手下人来报的消息来看,他家少爷是一定会进衡阳城的,还好,衡阳城中,有他们的人,魏武一把推开正在吹牛逼的欧阳于,然后一脸惊恐的朝着云端走了过来。
“有消息了?我家少爷呢?”
“不知道!”
云端面无表情的看也不看魏武,全程黑着脸,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淡定的从魏武的脸前飘了过去,右手上,白色绷带,点点血迹又透了出来。
魏武撇了撇嘴,朝着衡阳城的方向看去,手下人也不知道林弘的行踪,可见,这次,林弘一定是遇到了点麻烦,但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句话,此刻,竟然没有一点错误。
南镜依然坐在马上,突然之间南镜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然后嘴角边,泛出点点猩红,南镜从怀里,拿出帕子擦了一下,然后又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黑的药丸,脱下。
“少司命,您该回去了。”
身边,一女子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犹豫再三,上前提醒着南镜,他此时的身体情况。
“我还撑得住,如果他不死,日后死的就是我!”
南镜看也没有看身后女子一眼,却异于平常的解释道。
已经一日了,按照那两个人的脚程来讲,恐怕早就已经到了这衡阳城的城门。
可是,眼看着这城门就要关了,可是,这二人还是没有出现,是失误漏掉,还是那二人,根本就没有来这里。
南镜,又陷入了沉思。
城门缓缓的关闭了。
南镜的眉头却依然在皱着。
他们真的不打算来了?按照顾稔那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讲,任何事情都会有可能发生的,南镜沉思着。
南镜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林弘跟萧染他们二人一定会先到衡阳城里的,但是,由于中午的时候被樵夫拉到了木屋,于是,白白的让南镜等了一天,而他们在木屋里,吃饭,养伤,梳洗,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半点消息。
“留下人,在这里守着,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是!”
“少司命,殿下传您回去!”
身后女子此刻又出现了,这个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让南镜在燕境呆不了太长时间的消息。
南镜转身,盯着那衡阳城的城门,手中的缰绳握的紧紧的,那二人就这样,从他的手中,逃走,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销声匿迹的如此之快,这让南镜的心情,十分不好。
“回去一半人,剩下的,接着找,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
“是!”
手下人领命离开,而南镜却非常的不甘心,他不甘心,又这样,被顾稔再一次的逃开了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