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看着他们沉醉的目光久久不动,本不想打扰,但考虑到师尊们正在殿内等候,不得不讨扰。他看向越礼二人,微笑着指着七彩虹桥,说道:“这是我紫微宫虹桥通道,也是一大景观,穿过虹桥前方便是紫微宫宫殿。虹桥虽美,不过你们要当心、、、”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只听得“嗖”的一声,瞬间从通道一侧的泉池内穿出一条九头巨蟒。
巨蟒通体白色,身长三十尺,九颗头颅,十八只眼睛,十八只眼直射绿光,九张血盆大嘴龇着锋牙咬来。两个小家伙吓得“啊啊、、、”直叫,跌退两步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惊魂难定。那道士却是后退两步,腾空而起,左手向后一背,右手成掌恭敬地竖立在胸前,诚禀道:“弟子云端,冒昧打扰到灵尊,实属不改,请灵尊息怒。这两位小兄弟乃为诸位师尊相召,还请灵尊行个方便,弟子感激不尽。”九头虫似乎会意到云端的意思,几只眼睛看了看云端,另几只眼睛看着两个小家伙,随即眼睛一闭一睁,好似一个思考的过程,不过只是瞬间就完成了,身子稍稍往后退了下,几人的心也微微平静了点,突然,它身子又向前一攻,从鼻孔中喷出许多水来,喷向两个小家伙,似乎有心嬉弄一下他俩。越礼、若风并不觉得好玩,而是被它这喷吓得三魂估计只剩下一魂了,倘若有心脏不好者,只怕早已命丧此处了。越礼、若风二人拖着苍白的面容,浑身发抖,瘫坐在地上,泉水中夹杂着冷汗,衣服早已浸湿透了,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条九头灵尊,心里除了慌乱和畏惧什么也没有了。九头蛇似乎明白了他们并不懂这种虫类的幽默,亦觉得无趣,便遗憾般地闭上十八目,缩回到了池内。
云端见九头虫退了回水中,便从空中缓缓降下,右掌恭竖于胸前,向池内说道:“多谢灵尊让路。”说完看了看池中已无动静,便回身拉起越礼和若风,安问道:“你们没事吧?”他二人虽说没伤到,但被这怪物突然袭吓,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多言。云端解释道:“灵尊乃是我紫微宫的护宫神兽,以前没这举动,可能因为你们是第一次前来,灵尊对你们还不是很熟,才会有如此之举。”他二人听他这么一说,稍稍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池水,深怕别的又出来吓人。云端知道他二人待在这里害怕,忙领道:“那我们去见尊上和诸位师尊吧。”二人应声点头,又给灵尊鞠了一躬。
走了不久,欧阳越礼奇道:“刚才那怪兽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头?”“是灵尊、、、”南宫若风心思比较细腻,听到越礼称呼紫微宫灵尊为怪兽,担心云端听后会不高兴,便忙插话道,“不是怪兽。”云端知道他们还在害怕,没有把越礼的称呼之言放在心上,只是解释道:“这个池叫灵泉,又叫九龙潭,刚才那灵尊是九头蛇。九头蛇名叫海德拉,生于西方大沼泽之中,相传它的父亲为九头巨龙堤丰,母亲是万蛇之王克特,二兽分别掌管帕拉思和冥河,后因二兽私自结合触犯天条,被天帝贬入西方大沼泽交由西天宙斯看管,因宙斯内乱无暇顾及二兽,便被二兽逃脱。二兽逃脱后,便在大沼泽诞下一子,次子便是九头虫海德拉。天帝得知后,派天神将二兽诛杀,然其子逃脱,后来海德拉逃到北俱芦洲紫荆国,并在紫荆国吞食田地,蹂躏人畜,无恶不作。紫微大帝得知此事后,命七部正神将其捕获,并将其押至斩妖台欲斩杀,然而却被我派祖师紫微仙子所救,祖师以道法感化,日久天长终见成效,九头虫为报再造之恩,便追随祖师紫微仙子左右,祖师荣登之后,九头蛇便安于此处守护祖师所创之基业,所以后世尊其为灵尊。”
欧阳越礼微微“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原来是上古之物,怪不得能听懂你说话。”云端笑道:“灵尊修真已有千余年,自然是通了灵性的。”
说话间,三人已走完虹桥,来至偌大的宫殿之前。
宫门正上挂着金色牌匾,牌匾上书写着三个大字‘紫微宫’。宫殿门前放着一四方青铜巨鼎,鼎内香火旺盛,缕缕青烟散发出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殿堂外。欧阳越礼轻轻地吸上几口香气,兀觉身心净爽,悲伤之痛,恐惧之心,疲惫之感,瞬间淡化。南宫若风心内默默思索着:“为何三清潭有三只鼎,而这里却只有一只?莫非这只鼎是供奉紫微星君的也未可知。”想到这里不由得让他心生悲意,自己的爹娘惨死还没能祭拜,更不知凶杀何在,就连唯一的妹妹也与自己失散了,不觉悲伤之情更为浓意,不知何时泪珠已经流下。欧阳越礼轻轻拉了下南宫若风,正想和他说些什么,却见他满眼泪花,不由得自己也跟着伤感起来。云端看了看二人,安慰道:“两位小兄弟,莫要过度伤悲。殿内便是我紫微宫诸位师尊,你们有什么委屈可说于他们听,我想师尊们会想法帮助你们的。”
二人收拾了心情,准备入殿朝见紫微宫诸位师尊。
云端道士在殿门外传道:“弟子云端奉掌教真人之名,已将都邑二童领来。”只听得殿内传出声音,道:“领他们进来。”
门扉大开,殿内光线充足,正墙上雕刻着硕大的太极图,气度庄严。
太极图之前,大殿上站着数十人,有道有俗,看上去都是紫微宫门下。众人之前,摆放着七张檀木大椅,左右各三,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张,其上共坐七人,六男一女。
三人进殿之后,云端右手掌恭于胸前,向着坐上之人敬道:“弟子云端见过掌教真人、见过诸位师尊。弟子已平安将这二位小兄弟带到,还请尊上示意?”掌教玄空真人微微点头,道:“云端,你且退于一旁。”云端回了声“是”,恭身走到弟子们旁侧站着。
欧阳越礼、南宫若风二人见到殿上弟子辈诸人个个英气俊朗、清目洒脱、恭恭敬敬、一派正气之风,坐着的七个人都是鹤骨仙风,气度不凡,好似天外仙客。二人看在眼里,敬在心里,亦不敢多言,只是呆呆的站着。
掌教真人玄空上下打量着二子,祥和平静地问道:“可怜的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可记得发生过什么?”南宫若风听他这么一问,回忆道:“回禀真人,我叫南宫若风,他叫欧阳越礼。只记得我与越礼,还有我妹妹若澜,我们三个当时在都邑城湖水旁嬉闹,兀然一阵巨浪涌来,将我三人卷入湖水之中。醒来之后才知道被一位渔翁伯伯所救,可当时我的妹妹却不知所踪,本以为可能跑回家中,我便与越礼跑回家找寻,没想到刚到都邑城外,便看的都邑已成一片灰烬,城内到处躺着烧焦了的骨骸、、、”说到这里不禁哽咽落泪,无法继续往下忆述。众弟子听得亦是悠然悲伤,可七位真人毕竟是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人,虽有忧伤,但却很快平复。掌教玄空真人安慰二子道:“可怜的孩子,你们且不哭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紫微宫身为正道之首,定当将此事一查明了,为你们更为都邑死去的亡灵还以公道。”南宫若风听到玄空真人有心帮助都邑报仇,便更为感恩戴德,忙拉欧阳越礼跪下叩首,敬请道:“还请真人为都邑报仇,尽早铲除凶手,以免他出再遭毒手,危害苍生?”欧阳越礼也赶忙恭请道:“几位神仙,请帮我们就回爹娘和都邑的百姓。”几位真人身后站着的十几个道俗,听得欧阳越礼这番话不由得轻微一笑,而七位真人却从南宫若风与欧阳越礼的答话中便知二人孰更机智聪慧,条理分明,也就不由得对二人有了好差之分。几人的目光都想南宫若风扫了一眼,这是,玄空真人道:“孩子,我们虽是修真之人却不是神仙,无那起死回生之法。生死乃是天数,人死不可复生,你需节哀,不过,我等会替天行道,为你二人,也为苍生,早日除去那恶鸟。”南宫若风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玄空真人之意,疑惑地问道:“恶鸟?什么恶鸟?”“你二人先起身。”玄空真人不忍见其二人一直跪着,让二人站起来,随后转头对着身后一个弟子,说道,“云溪,你去把郝易峰传来?”只见那名叫云溪的道士回了声“是”,便恭身走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