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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草原惊魂

似乎光明总会给人带来勇气,累了一宿的官兵看见阳光已经普照大地,似乎不再那么害怕飞箭了,先是有几个人放下盾牌,其他人见没事也陆续放下了盾牌,如果不是地上的死尸,昨晚那些事可能就会被人误以为是一场梦。

莫黎筹又被侯黎楠喂了一个他所谓的解药,王英和莫玲玲并没有出手制止,因为莫黎筹那个样子侯黎楠如果要害死他,完全没必要再浪费毒药。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在王英的强烈要求下,出发前草草的把老顾掩埋了并且立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的是义弟顾达之墓,大哥莫黎筹立。当黑衣人要去老顾家里的时候王英和莫玲玲紧张的很,但是看见莫黎筹泰然自若的样子,也就没再表现出什么来。

官兵在老顾家里一无所获,老顾的母亲和莫黎筹的妻子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从老顾的家向西安京城前进需要经过一座野山,带队的军官是个三品的指挥使,官兵都叫吴将军。这个胆小怕事,虽然早上点名手底下还有一千多人,但是经过昨天这一晚生怕再出什么乱子,总觉得爬山会有埋伏,决定绕路走东边的草原,走草原虽然远点但是一马平川有利于正规军队作战,而且敌人在哪里也是一目了然,不过这样就要多走一倍的路程。

就这样一天无事,到了晚上就在草原上搭建临时的营帐,由于前一天一夜未睡,又走了一天的路,所有的人都睡的很死,被安排守夜的士兵看看大家都睡着了也就席地而睡了,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王英和莫玲玲还没有起床就听见外面吵翻了天,点名的时候发现本来剩余的士兵共有1216人,可是现在却只有1196人,每座帐篷里睡20人也就是说正好少了一座帐篷的人数。昨晚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也没发现任何异常,怎么整座帐篷连带里面的人凭空就消失了呢?这就很恐怖了,虽然吴将军一再强调今天晚上加强巡逻的人力,并且要求不许偷懒如有违令者立斩,但是士兵中间还是传出了闹鬼的故事,还有人甚至直接说是被杀死的老顾变得厉鬼回来索命了。

这一夜好多人又没敢睡觉,可偏偏“厉鬼”也没来,于是就这个样子十天过去了,这十天只要一放松警惕就会有人失踪,一提高警惕就平安无事。但是这样非常影响前进的速度,也影响士气,最重要的是士兵的战斗力下降很严重。很多士兵已经在晚上偷偷逃跑了,传说又升级了,说在回到京城前所有人都会死。

第四天天就只剩下600多名士兵了,这里面有神秘失踪的,也有偷偷逃跑的,估计偷偷逃跑的是大多数。莫黎筹在这十几天渐渐恢复了意识,偶尔精神好能够独自走一会,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吴将军找到侯黎楠商量对策,这还有几百里的路要走,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少要走半个多月,士兵越少战斗力就越弱,逃跑的人就会更多,今天晚上可能又要跑很多人,如此下去用不上十天就没有人了。

侯黎楠蔑视的看着吴将军说道:“今天晚上不要安排人守夜了,全部睡觉吧。我们哥六个在暗中观察一下什么情况。”

吴将军见达到目的,赶忙起身施礼说道:“那就有劳侯大人和各位兄弟了。”说罢转身出了帐篷,传下令去今晚吴将军亲自守夜,全体将士休息。

到了晚上,吴将军会同锦衣卫六人换上夜行衣,分六个方位埋伏在营帐一圈事先挖好的壕沟里。

将近午夜的时候靠近西边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因为夜里太安静了,除了个别的鼾声偶尔想起听不到任何声音,所以七个人几乎是同时听见了那脚步声。不一会,看见一堆人影钻进了西边的一个帐篷里,但是看不清到底多少人,过了一会只见帐篷呼的一下陷到地里去了。吴将军和侯黎楠等人顾不得暴露自己,赶忙跑过去查看究竟,可是地面已经平整如常了。

第二日吴将军叫来几个锦衣卫一起商量好对策,毕竟知道对方是人不是鬼了,一切都好办。

在精心的准备下又到了午夜时分,全营的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可是迟迟没有动静。在这样的夜里不禁又让人想起那拿着盾牌蹲一宿的夜晚,慢慢的在帐篷里合衣而卧的士兵陆陆续续都睡着了,帐篷外的人没有等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反而等来了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也不知道士兵们是太累了、还是穿着铠甲睡觉压迫呼吸今天的鼾声分外的多、分外的响。

就在吴将军都要睡着的时候,除了鼾声以外的另一种声音响起来了,那就是弓箭划破天空的声音配合着那一道道流星般的火光,火箭一刹那占据了整个天空、也占据了帐篷外几个人的全部视角。在那漆黑的夜里,一道道火光就像闪电一样夺人双目。吴将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马上跳出壕沟大喊集合,想让在帐篷里毫无准备的士兵迅速离开帐篷,可是还没喊两声就被一只雕翎箭钉在了地上,那支箭射穿了吴将军的脖子,脖子后面只剩短短的一截羽毛,前面的箭头扎进地里。

这一幕吓呆了侯黎楠等人,都是刀头舔血过来的,但是这一箭无论是准头和力道都是惊人的,尤其是在这黑夜之中,吴将军从起来到死一共没有一分钟。

一转眼的功夫,所有的帐篷都着起了大火,里面的士兵有的被火烧到了、有的被箭射伤了、有的被吓的精神崩溃了,鬼哭狼嚎喊叫声连成一片。就在这时,四周响起喊杀声,只见几十个穿着江湖人士衣着的人各拿刀剑冲入人群,见人就砍。

侯黎楠小声对兄弟几个说道:“咱们撤吧,现在出去捡不到便宜,我看这些人也是蓄谋而来的,估计也是冲着宝图来的,咱们这回躲入暗中,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办。”说这话,六个人趁着夜色与火光匍匐着躲入了无尽的草原里。

官兵受了惊吓心里早就接近崩溃的边缘,主将又被杀死,再这么一顿砍杀,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都是死了的。没有一个时辰茫茫的草原上只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和那几十个江湖人士。这时只听有人说道:“禀报小王爷,你要找的人已经被土遁旗的人安全救出来,随时等候您的吩咐。”

“好。”李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个小王爷就是李毅承的孙子李睿。

“您现在要问话么?”一个士兵问道,指着王英的帐篷问道。

“不急,这附近难免还有埋伏的官兵,你们好生伺候了几位英雄,咱们回去再说。”李睿说着一摆手上来马,几十个人齐整整的跟在后面消失在了午夜的草原。

半个时辰后,在离刚才战斗之处二十里地的地方,李睿和叶庄等人热情的款待着王英等人。酒席宴间,莫黎筹问道:“不知各位大侠是何门何派?为什么要救我们几个?”

“我叫李睿。”李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身旁的这位是叶庄叶大侠。”又向前面一摆手说道:“这些都是海西女真哈达部落的勇士。不瞒莫大侠,我们也是为宝图而来的,虽然来晚一步,但是所幸总算救下了三位。”

“果然是冲着宝图来的。”莫黎筹说。

“莫大侠应该知道这宝图本就是鲁王李毅承的,而鲁王是我爷爷。我来要回宝图只是物归原主而已,更何况现在这个宝图能救我们一家的性命……所以恳请大侠,还是将宝图交给我吧。”李睿说。

莫黎筹没有再说话,回头看看王英,想知道他的意思,王英并没有明白莫黎筹的意思,更没听懂李睿说的,他只是想着莫黎筹的毒怎么办,现在侯黎楠不知所踪每日一颗的解药去哪里弄呢?

莫黎筹见王英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无奈的一笑对睿说道:“小王爷,要不咱们进京,我当面将宝图献于鲁王怎么样?”

李睿无奈的笑笑,讲诉了鲁王与另一半宝图失踪的事,以及鲁王一家被全体软禁在鲁王府不许随意进出,自己如何偷偷跑出来,但是没提到辽东找朱阳的事,他怕人多嘴杂泄露了朱阳的身份,只说自己逃到哈达部落得到那里的帮助,还派给他五十名勇士,这五十名勇士有二十名练的是土遁之术,专门在两军阵前挖地道快速潜入敌人阵中,另外有三十名是神射手。之后离开关外一路打探藏宝图及鲁王的下落,所幸从探子官府得知官兵去了王剑家里,李睿等人便也赶去,但是到王剑家里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到王剑的墓和被王英扔在地上的字条。于是就按着线索来漠北找莫黎筹,可是茫茫草原找起来太费劲,最后到了村子里听说莫黎筹去宁夏找老顾于是又折去宁夏,到了宁夏正赶上官兵在围杀莫黎筹等人,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莫黎筹听完问道:“只是不知射死吴将军那一箭是出自哪位勇士之手?这功力恐怕一般有些内力的武林人士都不能及啊。”

叶庄一抱拳淡然的说道:“那一箭是小人所射,让莫大侠见笑了。”

莫黎筹一边点着头,一边露出佩服的神色。

“来吧,宝图的事先放一边,明日再说。咱们一起喝一个,庆祝一下打了这么一个漂亮的胜仗。”李睿喊着端起酒杯。

之后推杯换盏无人再提宝图的事,莫黎筹因为中毒尚未痊愈,只喝了两杯就回到给他安排休息的帐篷里,莫玲玲和王英也就陪着回去了,帐篷里莫黎筹问王英:“英儿,你娘让你把宝图给鲁王,可是如今鲁王也失踪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找鲁王被,反正这个李兄弟不是也在找爷爷么?”

“我到时觉得李睿更着急拿你手里的宝图去解救他们一家的安危,找爷爷的事还在其次。”

“那就给他呗,让他去救他们全家,我觉得就算给鲁王了,他也是要拿去换自己一家人安全的。”

“那到是,可是我觉得李睿这个人有些小聪明,一时间分辨不出善恶、真假来。而且只凭他一家之词,我们又如何分辨他是真是假呢?”

“那您说怎么办?”王英是最不能考虑这种复杂的事情的,在他的世界里事情都很简单,人都是善良的。

“我觉得你先不要把宝图给他,暂时还是由你拿着,但是我们跟着他一起回京城,如果真能拿宝图换取鲁王一家的安全,我相信日后鲁王知道了也会高兴。”

“我听你的莫叔叔。”

“只可惜啊,我中毒太深,这一身武功尽失,成了个废人。本来是我来保护你们,现在反而拖累你了。”莫黎筹有些气短的说道。

“爹。”莫玲玲听说爹一身武功尽失,知道他心里难受,红着眼圈靠在莫黎筹身上,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早点休息吧。这几日在官兵的营帐里都没怎么休息好,今晚好好睡一觉吧。”莫黎筹催促到。

一夜无话,次日莫黎筹与李睿说明了和王英商量的结果,希望到京城再交出宝图。李睿欣然同意,李睿还特地让出马车给莫黎筹乘坐自己改为骑马,于是一行人便继续向京城进发。但是毕竟是秘密回京,一路上还是乔装成普通的江湖商人。

连日来王英和莫玲玲一直照顾莫黎筹都没有休息好,这天进了城李睿特意安排几个下人单独房间照看莫黎筹,好让王英和莫玲玲也都在各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莫玲玲一开始不放心,但是见莫黎筹吃了李睿随身带的医官的药有些好转再加上李睿一再的劝说,就勉强同意了。

第二日定的是卯时出发,莫玲玲一早醒来就去看莫黎筹,发现昨天安排照顾爹的人都不在,莫玲玲就有些不高兴,喊了一声:“爹。”莫黎筹没有回答,莫玲玲想怎么睡的这么死,到了床前发现爹面色苍白,印堂透着绿气,赶忙把手放到爹的脉搏上,脉搏非常微弱、额头滚烫。与那天刚中毒时的情形很像,莫玲玲心想:“不是吃了汤药开始好转了么?怎么又严重了?”来不及多想莫玲玲喊来了王英,王英见到莫黎筹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李睿等人也都来到了房间,莫玲玲见到李睿来了气就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不是派人看好我爹么?现在怎么这个样子了?”

“莫姑娘先别生气,待我把人喊来问问清楚。”李睿说道。

床边叶庄正在为莫黎筹把脉,弄了一些草原上解读的草药来不及熬煮,直接嚼碎了喂给莫黎筹。然后,运气内力希望能暂时缓住毒气攻心。

不一会昨天安排照看莫黎筹的几个人来到帐篷里,李睿问道:“你们怎么没在莫大侠身边?”

“回小王爷,一早莫大侠就醒了,醒来之后就吩咐我俩去吃饭,不用在这里陪着他。所以我俩就走了。”其中一个下人说道。

“那就是说莫大侠是在你们俩个离开之后才中毒的。”李睿思考着。

这时只听叶庄大呵一声:“呀。”莫黎筹一口黑血吐出来,莫玲玲赶忙过去喊道:“爹。”然后眼光望向叶庄,叶擦擦额头的汗,说道:“我将莫大侠的毒逼出来一部分,并且暂时封住了他的心脉,但是这只能维护的了一时,并非长久之计啊。如果想保住莫大侠的命,我看只有去这毒的出处找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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