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便听到了雨声,淅淅沥沥,习惯了雨天,看到下雨似乎这才是常态,晴天反而让人觉得不太适应了。阴暗的屋子连打字都很吃力。翻阅曾经的日记,在这样的雨天那些本子里似乎都散发着一股霉味,陈旧的连笔迹都晕开了似的。要不是因为老公太爱偷看日记,并且还要因为日记里的内容和自己争吵,坚持十多年的习惯也不会搁置,那么会留下更多的回忆更多的记忆,让善忘的自己能有更多可以回味。
他这个毛病太令人反感了,女儿的情书和日记,儿子的日记和写作,小梅的情感语录和日记,无论藏到哪里他都能找到,然后便是质问和牢骚,让人不厌其烦。这似乎是他的一项爱好,一有空便在家里翻找,有时连鞋柜里的鞋都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令他感兴趣的东西或是钱。
有时小梅真觉得他有病,不知是太不相信别人、还是偷窥成瘾成乐、还是太没安全感、还是太不自信?整得每个人都有被监督被监视的感觉,又什么都要管,有时儿子去厕所都要问他:“爸爸,我可不可以到厕所?”好像他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管得了似的。说事又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像他妈似的,“对大人说话,不能用胡说,得用瞎说。”烦不烦,还不如胡说呢!
所以他在家的时候,自然的就让人有种不轻松的感觉,他一走,所有人都长出口气,好像这才有了自由。他总抱怨没人喜欢他,好像是他不喜欢别人吧?娘仨在他眼里都有一大堆的毛病,没一个好人。
同事给小梅介绍她的堂弟,那是个又矮又胖的男子,长得一般,但对小梅非常的体贴。可是第一次约会,出去俩小时丢了一双鞋,那男子说要陪,小梅说不用了,那男子真不管了,这一点令小梅很不喜欢,大男人没担当可不好。可是看在他每天接送上下班的殷勤上小梅也就不计较了。只有他无论多么严寒,无论有没有生病,都按时按点的出现在约好的地点,从没让小梅扑空过,这点令小梅很感动。但是好像也只是感动没有爱。
这时三姑夫也给介绍了一个男子,是他雇的司机,穿一身牛仔很帅气,但他对小梅却并不热情,总是询问小梅妹妹的情况,小梅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不好驳了三姑父的面子,所以对他也就应应付付。可是有一天这两个人居然都来接小梅下班,小梅想都没想就上了胖男子的摩托车,和帅哥彻底说拜拜了,为此三姑父一直都耿耿于怀。
本来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不知是妹妹給说出去的还是真的是恰巧被母亲看见,母亲对那个男子非常的不满意,形象太差,和自己的期许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两人在一起太不般配,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吗?什么歪瓜裂枣也要是不?你怎么那么贱呢?对你好只是为得到你使得手段,都是骗人的,你没长脑子吗?连这也看不出?。。。”在母亲严厉的干涉下,小梅提出了分手,可那男子说他愿陪着小梅找到她的所爱,那样他才能安心地离开,他只想每天能接送小梅上下班,哪怕不和他说话都行,只要每天能看到她。
小梅是同意了,可母亲不给他们丝毫机会,每天派弟弟接送小梅上下班。母亲的手段小梅是清楚的,没有人能违拗她的意愿。而且自己也觉得母亲说的不无道理,怎么也得看得下眼啊!他各方面条件都太差,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自己即使和他结了婚,势力的娘家人也会把他欺负惨的,自己更不会好过,为人为己还是算了吧!
小梅又提出了分手,这次很坚决,男子哭了,他真的不想放手,可是一切不可挽回,男子怎么求都没用。在转身之后小梅哭了,“别怪我心狠,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这对于你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第二天胖男子来找他堂姐,拄的拐,分手后他骑摩托因为心不在焉发生车祸了。小梅很想去问问他伤的怎样疼不疼?可是妹妹就在旁边,她是奉母之名来监视小梅履行承诺的。小梅一直背对着胖男子,让他死心也好,以后就都不用受这样的煎熬了。“别人要房要车,我只想要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怎么这么难呢?”
小梅能感到身后有一双失望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她没勇气回头,她怕承受不了自己内心的愧疚,在男子面前崩溃。妹妹说那个男子看了你很久很久。。。
同事里有一个姓曹的女孩,没结婚就和男友在一起了,有了孩子了又想分手了,央小梅和她一起到卫生院把孩子打掉。小梅也真够傻的,看她可怜就陪她去了,在医院里被那些医生护士异样的眼光瞅着,嘴里不干不净的数落着,脸上真挂不住,第二次说什么也不和她去了。
没多久她骗老板说她父亲有病住院了,她不能上班了请求给她退了押金,一切都很顺利。可没想到结婚的那天,她的前男友找到了她家,大闹了一场,讹走了五千块钱。原来她是和别的男子结婚了,真够狗血的,听的小梅一愣二愣的,比电视剧都雷人。人啊!看上去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做的那事。。。
有一次小梅把标签擦鞋时不小心换了位置了,结果120元钱的鞋,顾客给了140元。旁边的同事让她把钱揣自己兜里,她不听,她说:“为人得坦荡荡。”
结果却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老板听了她说的这件事,不仅没有表扬她,还当众辱骂她:“你这样做了多少次了?啊?钱多的要溢出来不好意思了才给我拿出了二十元是吧?你把我当三岁孩子的哄呢是吧?我会相信你说的话除非我是个傻瓜!你老实交代,你用这种方法拿走我多少钱?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倒挺会贪污啊!都给我把钱吐出来!”旁边很多个老板也对小梅指责不休。
硬是把小梅给气哭了,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冤枉,她边哭边大声的说:“我没有!若有我会傻到这样暴露自己吗?你别冤枉我!”之后便哭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也学小曹那样骗老板说:父亲身体有恙,要回去伺候父亲不能上班了请求把她的押金退给她。这样不识好歹的老板她实在不想伺候了,而且被老板这一闹,全商场的人都在传她是个不安守本分手脚不干净的服务员,她也实在没有脸面再待下去,可是母亲给作证老板都不放。
小梅很恨这个老板,她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卑劣无脑又坏了心肠的东西。到后来小梅才知道,原来那些温州老板,在服务员中安插了几个他们的心腹,他们最后也知道错怪了小梅,只是端着架子不好意思向小梅道歉。可是小梅不知道,只当是在得寸进尺。
妹妹和春儿是服务员中工资最高的,待遇也最好,和好多老板处得特别亲密,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有时还夜宿那些年轻的老板家里。就这妹妹和春儿还背着老板到别的鞋城批回和自己家货一样的鞋,用老板的柜台挣自己的钱,捞了不少钱。小梅也不想捞老板的钱,她只想把自己的押金挣回来。也这样跟着做了几次,五百押金就出来了,可见利润有多高。妹妹的心可真够黑的!
正好到了年底,还有二十天就要过年的时候,是一年中生意最好最忙的时候,小梅捞够自己的工资该有的奖金和押金之后就托妹妹给老板带个口信说她病了不能再上班了,让他另请高明吧!老板气坏了让妹妹传口信:把这几天给他将就完,他一定把押金退给小梅,到时要去要留随便。晚了,太晚了!
妹妹说因为一时请不到服务员,老板只好把鞋都撤了,边撤边骂。妹妹说小梅也做得太绝了,谁又是无辜的?谁都没那么简单,谁都长了一张说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