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早上收到了包子。
第三天,他们早上还是收到了包子。
可当下午来到柴木坊时,任然没有看见方天衍。
去伙食房时,也没有方天衍的影子。
“天衍少爷呢?”
“都好几天没有见他了。”
“是呀!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杂役弟子渐渐开始担忧了起来。
第五天,早上他们还是收到了包子。
下午还是没有见着方天衍。
“天衍少爷…他!”
“不行,我们去问问樵夫。”
众杂役弟子一路走了过去。
“好好修仙。”
樵夫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黯然,继而不在开口说话。
“樵夫不告诉我们,我们去问伙食房的人。”
他们不放弃,快速的冲了进去。
“好好修炼吧!”
梦成仙,李黑子一脸乌云,轻叹一声,随后不在理会杂役弟子。
“伙食房的人不说,我们去问杂役房执事。”
说话间,众人直接冲进了杂役房执事处。
“去修炼吧!”
杂役房执事挥了挥手,关上了房门。
“不行,天衍少爷对我们太好了。我们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众人向他们问了个遍。
可毫无结果。
“前天,昨天,他们不告诉我们,我们今天在去问问。”
“嗯!我就不信,他们真一直不说。”
黄昏时分,众人垂头丧气的走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了包子后,又去问了一遍。
第九天…
第十天…
十五天…
他们每天都要问上几遍,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
一天不问,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然而,每天都一样结果,每次回答都是,好好修炼。不多半句。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中,他们每天早上都会收到包子。
他们每天都坚持去问樵夫。
问梦成仙和李黑子。
问杂役房执事。
有时,他们也会跑到方天衍房门前去观看。
只可惜那房门紧闭,上面还布了阵法,根本无从得知。
“天衍少爷呢?他过得吗?”
“天衍少爷呢?他身在何处?”
每一天,他们都觉得方天衍隐身在他们周围,时刻关注着他们,又好像他早已经离开了。
就连被他揍了一顿的傲泽,也触动了某根神经。
觉得方天衍并非那么坏。
尤其是明知道自己跟他死对头,他却一点也不计较,反倒而没有落下他,一如既往的给于包子。
他心里很惆怅,说不出的感觉。
许三包,宁正两人更是愈发愧疚。
觉得方天衍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相反为了自己,他不顾傲泽要挟,敢作敢为。
如今更是为了众多杂役弟吃饱饭,违反门规。
他们心里渐渐敬佩了起来。
杂役房执事看着众人表现优秀,砍伐木柴逐渐多了许些。
他心头也愈发喜悦,不禁回想起了那天清晨。
那天,残月西垂,天还未亮,四野朦朦胧胧。
方天衍便在趁着众人熟睡,把包子给放入了大院内。
“这孩子,既然违反门规!”
杂役房执事无奈,衣袖一甩,直接将方天衍带回了房间。
当方天衍醒来时,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懂。
杂役房执事本答应方成海,只要方天衍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要为难他,所以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砍不砍伐木柴。
可如今,他竟然敢擅自主张,弄包子给杂役弟子吃。
虽然只是一个包子,但天玄门上千年来一直沿袭前三月饿,后三月饱的修仙之道。
此刻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包子,而是违反门规的大事。
对于这种大事,作为杂役房执事,他不敢擅作主张。此刻,他希望方天衍能给一个合适的解释。改正不受罚。
“你为何要做包子给他们?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违反门规,会被幽禁寒潭吗?”
杂役房执事面如钢铁,眼如烈火,一字一句锋利刺骨。
方天衍从小就见过杂役房执事,更是三年看见他一次。
他小时候总是这个房间跟到那个房间,追问修仙的事情。
如今,杂役房执事那脸色,显然有些情况不对。
最起码来说,事情严重到他也不能做主。
方天衍虽然不知道天玄门对杂役弟子到底有多重视,但樵夫每天详细记录木柴,也隐约猜到天玄门一定很重视杂役弟子。
方天衍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他避开杂役房执事眼神,转向窗外,轻叹道:“觉悟。”
杂役房执事看着他神态游离,话中有话,继而铿锵说道:“觉悟!什么觉悟?”
“饱练体,饿养气!”
“饱练体,饿养气!…你如何得知?”
天玄门前三个月饿,后三个月饱,正好与方天衍觉悟相反。
杂役房执事眉头微蹙,眼神愈发认真。
“觉悟!”
“个人意想,难道你就不怕幽禁寒潭吗?”
对于方天衍的觉悟,杂役房执事倒也明白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但这始终是天玄门门规,违反不得。
“怕?怎么会不怕?”
方天衍浅浅一笑,迅即,脸色一沉,双眼寒芒微显,冷语着:“天玄门乃叶脉真人首创,上万年来墨守成规,永无突破,难道真不该斟酌为什么吗?”
继而气势愈发振奋,愤愤不平说道:“饱,练起筋骨意志,饿,若虚若离,养气只需。即使外面弟子也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强加于杂役弟子,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每年只有几十人能成为内门吗?”
杂役房执事万万没有想到方天衍不为自己辩解一二,反而心系天玄门,担忧天玄门前程。
他心中略有欣慰,继而语气缓和着:“天衍!不管怎么样,这始终是玄门大事,做事岂莫要擅做主张,这不仅仅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搭上了自己。”“这我当然知道,所以…”
方天衍从玉镯中拿出玉竹,继而说道:“这是老祖之物,你只需要将这个交给掌门,他就能知晓缘由。”
杂役房执事深知方家老祖特别疼爱方天衍。这玉竹一定是方家老祖给他宝物。
他只是没有想到方天衍竟然为了天玄门前程,舍弃此物。
杂役房执事打开玉竹,认真的看了起来,随后感叹一声,道:“你留在此地,岂莫乱走。”
随即化为一道青烟飘散而去。
杂役房执事虽然身处天玄门四峰之下,可有着特殊的权利。
每当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不需要跟执法堂打招呼,可以直接进入天鼎峰。
杂役房执事快速来到天鼎峰。
他拜见掌门,并把所有的事情给掌门交代了一番,拿出了方天衍的玉竹。
掌门谷长东,身着紫色长袍,面如天穹,散发威严。
随着走动,隐约能听见雷霆咆哮之声。
他看了看玉竹,嘴角勾勒一丝微笑。
而这丝微笑却牵动着天空翔云,散发异彩。
“给他两个月,若非他所说,天门与再他无缘,若真如他所说…”
继而挥了挥手,示意杂役房执事退下。
杂役房执事刚离开,清水道人便走了进来。
他拜见一番,弱弱的问道:“是方天衍吗?”
“方家奇才,方家鬼才,莫问莫言。”
谷长东也清楚方天衍说的确是个道理。
只是事关重大,绝不能轻易定论。至于他说的两个月,那正式铁木林启动之日,能从中看出结果。
此刻,清水道人的一番话,让他很是震惊。
除了二十五年前的鬼才狂少,奇才方天戟外。这么多年清水道人从不过问内门外门杂役之事。
此番好奇,更让他觉得对这个方天衍不简单。